花如玉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道:“为什么一点菜都不吃呢?”
连城璧道:“要是吃菜,就喝不下酒了。与菜相比,我更希望多喝点酒。”
花如玉笑道:“说的也是。今天我们就只喝酒吧。”
他唤小二撤了菜,拿来了更多的女儿红。
“莫许杯沈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疏钟已应晚来风。”
“相逢易,离别苦,他日回首情何处。”
“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流。”
连城璧越喝越不是滋味,忍不住道:“怎么总是吟这些凄苦的诗?”
杯中的酒,都成了苦酒。
花如玉咯咯笑道:“因为我的心里苦啊。”
连城璧神情淡淡,却不言语。
花如玉叹息道:“我要把心爱的人送给别人,我的心能不苦吗?”他又替连城璧倒了一杯酒,继续道:“其实,酒中是有毒的。”
连城璧依然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花如玉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中毒呢?”
连城璧淡淡道:“逍遥侯想杀我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今日。”
花如玉道:“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可惜这不是一般的毒,这毒的滋味,你在两年前就尝过了?”
连城璧道:“哦?”
花如玉道:“两年前你在玩偶山庄中的那种毒。”
连城璧当然记得,所以他才和萧十一郎有了关系。
花如玉又道:“这种毒是无解的。”
连城璧道:“我知道。”
花如玉感了兴趣:“你不怕?”
连城璧摇了摇酒杯,面无表情:“你见我怕过什么?”
☆、前尘(已修)
卧房里,珠帘已合,沉香袅袅。
来的人是萧十一郎。
在听到花如玉前来转告的消息,萧十一郎不管不顾这是不是陷阱,就一刻不停地冲了过去。
他看到连城璧衣衫褪尽的模样,脸一下子红了。
像是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连城璧也是这副样子。
连城璧躺在床上,身体有欲.望,眼睛却很淡定。
那种彻彻底底的淡定,令萧十一郎升起的欲.望又渐渐冷却下去。
他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四目相对之后,他低下了头,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听说你……”
连城璧掀开被子,面无表情道:“来吧,我想抱你。”
整个房间里,萧十一郎只能听到连城璧的呼吸,还有他的呼吸。
被直接捅进是痛苦的,但萧十一郎默默忍受着。
谁能比连城璧更苦呢。
萧十一郎不能也不愿让连城璧为他抛下一切。
翩翩浊世佳公子,他不可以和自己过那样的生活。
他有他的妻子,他有他的生活。
他是连城璧,他是萧十一郎。
连城璧为他抛弃了太多,他不想他的一生全部葬送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想连城璧的名字,也成为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他更不想,破坏他和沈璧君如今的生活。
“你信有来生吗?”
萧十一郎粗糙的手指抚在连城璧光洁泛红的额头上。
“呵,来生?”
来生,呵。
连城璧放声大笑。
他已经是来生了。
他的来生,仍然和萧十一郎牵扯不断。对哦,中间还夹着一个沈璧君。
上一世,他爱沈璧君,萧十一郎也爱沈璧君,沈璧君只爱萧十一郎。
没有人爱他,他痛苦。
这一世,沈璧君爱他,萧十一郎也爱他。
别人都爱他,他仍然痛苦。
对于沈璧君,他亏欠的多。
对于萧十一郎,他不欠他了,心里却放不下。
有怨念,也有执念。
怨念,执念,都一人。
连城璧全力一顶,萧十一郎喷了一地。
两个人都高.潮了。
“十一郎。”
这是连城璧第一次亲昵地叫萧十一郎的名字。
“……嗯。”
萧十一郎还没从高.潮中回过神。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了我们一起走,别的都不要了。”
“好啊。”
屁.眼里灌满了精水,还夹着男人蓬勃的物事,但萧十一郎满不在乎。
他任性地趴着,眯着眼睛听连城璧边插边讲。
卧榻被摇的一晃一晃的。
人生多风雨。
红尘费思量。
相爱好一场,
再无他她它。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