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歌不以为意，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依旧是笑盈盈的，只是那视线紧紧地粘在了重楼的双眼上。
赤红的眼瞳，瞳孔边缘带点微金，是他喜欢的色彩，还会随着情绪的转变发生或剧烈或细微的变化，深邃莫测美丽……
情绪的转变！乐正歌的思维停滞了一瞬，这眼睛如果挖下来了，离了人就不会有情绪的转变了！
想到这里，乐正歌狠狠地黑了下脸，转瞬又恢复正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既然如此，他或许应该庆幸那双眼睛长在重楼脸上。
要是个普通的，没关系的人，他一时冲动，把人家眼睛挖下来，发现不好看了，再一不小心不高兴弄坏了就不好了。
他认真思考收藏一个魔尊的可能性，很可惜，答案不太理想，可能性为零。
“我不过是一直没好而已，何来又犯病之说？”乐正歌笑眯眯地说。
重楼冷脸：“……”何弃治疗！
“你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眼睛这么招人喜欢呢？”
乐正歌走回自己刚刚坐的地方，坐好，撑着脸一脸惊叹的望着重楼，视线的聚点依旧是他的眼睛，一点儿没有收敛的意思。
“你眼瞎。”重楼板着脸道。
其实乐正歌的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失礼了，也就重楼不在乎，纵容他看下去，一般人不是生气，就该被他盯得发毛了。
只有重楼，依旧八风不动，淡定得很。
而乐正歌则惊呆了，重楼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平民化的话了？什么时候学坏的都是！
好像自从重楼爱上紫萱有了人的感情以后，整个人都没有以前那么高冷了！
乐正歌哀叹痛惜，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学会爱以前的重楼。
“重楼，做我的收藏品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乐正歌思来想去还是有点不甘心，眼睛冲着重楼眨呀眨呀，配上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期待。
“哼！你倒是敢想敢说，让本座做你的收藏品。”
重楼被他的大胆气笑了，乐正歌还真是越来越多大胆了！
“嗯？为什么不敢说，我觉得挺好的呀！”乐正歌无辜一笑。
重楼无语凝噎，瞥他一眼，无视之。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默认了？”乐正歌不依不饶，笑着凑近了些。
他知道重楼不可能真的答应他，不过逗一逗，开个玩笑还是可以的。
“哼！你倒是会乱说，”重楼道，“不过，等下辈子也不可能！”
“嘁~”乐正歌撇嘴，“真无趣。”
乐正歌向来喜欢亮丽火烈的颜色，同时偏爱红色，偏爱到偏执，至于原因，却连他自己都已经忘了，只是看到漂亮精致红色的事物，就会心生喜悦，移不开眼，想要据为己有。
只有一个事物例外，那就是鲜血，红艳艳的鲜血，乐正歌看着就会产生强烈的排斥，也幸好他不喜欢鲜血，否则这世间少不得要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座和尚……啊！不好意思，打错字了，应该是庙里有个和尚。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下章找白夏小朋友玩儿去。
☆、第十七章
乐正歌和重楼在天墉城住了几天，乐正歌拉着重楼把天墉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然而紫胤还是没有出关。
尽管想也知道闭关不会那么快出来，乐正歌还是有些心情不好，本以为自己来这里是英明了一把，结果却是犯了一次傻，白跑一趟，不开心！
鉴于紫胤出关时间不定，天墉城也没什么可看的，可玩儿的，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弟子，乐正歌还看不入眼，加之还要去找白夏，乐正歌没有太多时间等下去，于是又等了几天没等到人后，两人下山了。
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可怜兮兮被乐正歌半路抛弃的白夏。
有重楼的空间法术做支撑，以乐正歌与白夏之间主仆契约为牵引，两人很快出现在白夏面前。
此时白夏不过是刚刚找到红玉而已。
红玉下山离开天墉城，白夏不过是得到个消息，虽然两人有独特的联系方式，抵不住白夏跟着乐正歌甚少出门，不认路的忧伤。
一路磕磕绊绊，刚把人找到就被主人赶上来捡了个便宜。
客栈里，乐正歌把白夏好一通嘲笑，丝毫没有做主人的自觉，更没有半路毁约的愧疚，不要脸到极点。
白夏面瘫脸看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又注意到他身边的重楼，瞬间怨念了，主人果然是看上魔尊了吧，所以才变心了，才对他不好了，以前明明只是他一个人的。
主仆两人“有爱”的闹了一阵，把白夏的小情绪都发泄出来后，乐正歌才正了正衣冠对红玉歉意的笑笑。
红玉跟他们相处的久了，倒是没有介意自己被忽略这件事。
“说来红玉不在剑阁侍剑，这次怎么下山了？”打过招呼后乐正歌开始直奔主题。
红玉闻言叹了口气道：“主人闭关之前交代我要看好屠苏，必要的时候能够出手保护他。”
当初屠苏私自下山，自己把焚寂交予了他，并没有没有跟他一起；然而后来过了几天，她还是觉得不放心，所以又跟着下山了，顺便通知了在外的白夏。
只是她并不是很清楚百里屠苏去的地方，而且也是很久没有下山了，所以一时间还没有找到人。
乐正歌了悟，原来是紫胤的吩咐，难怪宅居多年守在紫胤身边的红玉会出门了。
乐正歌觉得百里屠苏也那么大人了，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所以也不急着帮红玉找人，而是问了另外一件事。
“涵素说屠苏杀了肇林是怎么回事？”
在天墉城不是白待的，乐正歌从那些个天墉弟子嘴里听到了不少说法，但是他还是想听听红玉的说法。
没办法，天墉城那群弟子对百里屠苏的偏见太深了，尤其是那什么凌端，已经不是偏见了，而是满满的恶意。
“肇林不是屠苏杀的！”红玉微微蹙眉，有些气愤，“那群人在冤枉屠苏，没有人看见屠苏动手，我相信屠苏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乐正歌垂眸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出言安抚了下红玉的护短情绪，接着让她详细说说她知道的事情经过。
一刻钟后，乐正歌听完并理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大家的说法都是大同小异，都没有人看见屠苏亲手杀了肇林，只是一部分人愿意相信是屠苏干的，一部分人恶意猜测是屠苏干的，还有一小部分比如红玉这种，充分的相信屠苏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所以事实真相并不能轻易下定论，目前没有人知道真相为何。除非找到那个盗剑的鬼面人。
乐正歌不喜欢参和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本来只是听了白夏的请求，然后本着一点儿对朋友的关注才来找红玉问情况的，这下问完了，他觉得自己应当没什么事，可以回去了。
白夏跟红玉有些姐弟情谊，但是现下红玉的事也不需要他帮忙，所以便也跟白夏的想法一致了。
不过乐正歌刚转身，还没开始抬脚走呢，就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又转了回来，对红玉说道：“紫胤为什么闭关？”
红玉愣了一下，沉默半晌回答：“主人为了封印屠苏的煞气，受到了些许反噬。”
紫胤是仙人，很厉害，但是焚寂是千年古剑，凶煞非常，煞气也很厉害。冲撞之下难免受伤。
“我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屠苏已经被关起来了，罚三年，紫胤什么时候伤的？”乐正歌疑惑。
“公子走后，屠苏在山洞里受尽煞气失控之苦，主人怜惜，就替屠苏加了道封印。”红玉解释。
乐正歌：“……”
紫胤这到底是养徒弟呢，还是在要儿子啊？亲爹也不见得有这么好的，以身相代，受罪什么的。
不过他不是紫胤，他不能置喙这种事。
不过……乐正歌心中一动，侧头对重楼说：“百里屠苏是紫胤的弟子，天赋不错，好好培养下或许可以抵得上飞蓬将军，要去见一下吗？”
“果真如你所说，倒可以去看看！”重楼来了点儿兴致。
“嗯……那就去看看吧！”
乐正歌又转头跟红玉聊了几句，表示打算跟她一起，红玉高兴的应了下来。
几人说话的地方是白夏的房间，于是聊完了以后乐正歌又找客栈老板定了两间房，他跟重楼一人一间，与白夏的房间并排挨着。
乐正歌房间里。
乐正歌坐在临窗的桌边，对面站着亦步亦蹴跟进来的白夏。
十三岁模样的精致小正太此刻正黑着脸看着他。
“哟，怎么了，瞧这小脸儿黑得，都快滴出墨了，受什么委屈了，快给你家主人说说，主人我给你做主！”
乐正歌心情不赖，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个灵果递到白夏面前，他家的白夏，就算黑着脸依旧长得那么好看！
白夏把灵果接过来，瞪一眼乐正歌，接着狠狠地在灵果上咬了一口，那模样就像是在咬乐正歌的肉一样。
乐正歌看得有趣，噗嗤一声笑了，笑得乐不可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