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我们都要过去看看。”喻文州面色凝重,一边起身穿衣。
啧了一声,叶修按住他,“还是我去吧,我比较方便,你就在这等我的消息吧。”
“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叶修突然厉声止住他,正在系衣带的喻文州动作一滞,过一会儿叶修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凶,又放低声音,好言在他耳边言说,“你等级太低,那边目前未知因素还很多,看起来太危险,我可能顾不到你,你还是乖乖等我回来。”
喻文州受不了叶修这幅语气,好像他是个小孩子一样,一时无语,拍了拍叶修的肩膀说:“你先好好说话。”
叶修暗骂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舔了舔嘴唇,摊手对他说,“不答应信不信我在这里就上了你。”
“……”
“公子,放宽心,安静在这呆着,我早去早回可以吗?”
“……”再不答应喻文州都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了,摆手赶紧让他走了。
叶修走后,喻文州本打算好好和唐无寻聊聊,他对这人也有些兴趣,明明先前喜欢的是女人,又怎么会恋上男子。
难道还真是……在你还没有捡过肥皂之前,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直……
噫。喻文州甩了甩脑袋。
可惜事违人愿,没过多久,周前就带着几个手下拜访,那几人各个身轻体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喻公子,周风小公子已经回了,我已将你托付的事告知他,他此时正在营地等你们过去。”周前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到,打量了一下房间,“咦”了一声又问,“怎么没看到君公子?”
“他出去了。”喻文州从容回复,“就由我一人前去吧,信正好在我这里。”
“也好,请跟我来吧。”
“如此,就请老先生带路了。”喻文州作势起身。
周前应了一声,转头突然发现刚刚被喻文州挡住身影的唐无寻,眼神一转,问到:“这位是?”
“一个盗贼罢了,夜闯我所憩之处,被君公子制伏了。”喻文州淡淡说到。
“既然如此,不如就将他交由官府处置吧,在这客栈里绑着,也不□□全。”周前提议。
“在下也是作此打算,只是……此时我要去送信给周小公子。”喻文州闭上眼睛思索一瞬,对周前说:“周前辈,我看您的属下身手不错,不如借我一人,将这贼人押至官府?”
“好说,好说。”周前没有犹豫,哈哈一笑,示意他身旁一人将唐无寻带走。末了又向喻文州说:“喻公子,这边请。”
“请。”
走在路上,喻文州渐渐发现不对劲。
他初来洛道,许多路线都不熟悉,在外人面前,也不好把直接把地图拿出来,只好问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周前:“周老先生,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过去驿站的路,跟白天的不太一样。”
周前听到,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转头笑着向喻文州解释:“喻公子是初来洛道吗?”
“是啊。”
“这洛道自从被红衣教占领,许多地方都毁了,这路也变得复杂起来。”
“是吗……”喻文州不禁笑了起来,脚步也没有停,“可我怎么还觉得我们的方向也不对,驿站在客栈北边,我们这可是一直在往南边走。”
“喻公子有所不知,南边也有我们商会的据点。”周前继续解释,这时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对喻文州说:“你看,这不就到了。”
喻文州抬头一看,面前果然出现残破的建筑群,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被满是拿着笛子的人包围了,他哑然失笑,这是要魔音穿耳啊,嘴上还是问:“周老先生,这是何意?”
哼了一声,周前没有回他,只是对他身边手下命令道:“抓住他。”
毫无反抗的,喻文州被制伏了,身上的信也被搜了去。
他被人押到一间破屋子里,几只蜡烛孤零零的被点在墙上,透过昏暗的灯火,他又看到了唐无寻。
唐无寻恶狠狠的瞪着喻文州,并朝他走来,狠狠踹了他几脚,像要把之前受的苦都还回去。喻文州已是学武之人,这几脚虽不致命,但他修为没有唐无寻高。唐无寻下起手来也全无顾忌之意,直把他踢得蜷缩起来,青筋冒起,冷汗不止。
他咬紧牙关,转移注意力。
唐无寻看着喻文州的样子,似乎还不解气,只听他对他身边的人说:“杀了他,再把他炼成尸人!”
喻文州还没来得及晕过去,就又听到一道男声传来:“住手!”
剑三世界帅哥靓女多,好听的声音也多,街市上随便一个路人,都能吟诗几句陶冶情操,喻文州是亲身体验过的,但他到这里来这么久,还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仿佛雨滴清脆,不禁让他心口松了松,抬眼看去,一个俊雅隽秀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唐无寻注意到他的动作,踢了他的脸一脚,吼道:“不准看!”
喻文州闷哼一声,有些无言以对,又听唐无寻缓声问那人:“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好让你继续作恶吗?”那人语气哀伤,声音里又有几分抑制。
“你看我现在这幅模样,”唐无寻猛地一伸手,扯起那人胸前衣襟,将那人拉到他面前,“全是被这小子的情夫害的!”
“情夫?哼……休要胡说。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爱好这龙阳之癖。”那人见旁边有人,便只是在唐无寻耳边低声说。
喻文州离得近,这下想不听都不行。
那这位想必就是杨饮风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你说得对,叶修真不是我情夫,喻文州心里苦。
“我是有——”唐无寻不怕被别人听到,声音丝毫没有减弱,“那也不看是谁害的。”说完便直直盯着杨饮风,像是要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杨饮风面色痛苦,欲言又止,半晌才指了指喻文州,低头对唐无寻说到,“打也打了,就当是一笔勾销,放了他吧。”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唐无寻本来人也长得俊朗,虽然此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邪笑起来气势倒也还在,“这我不做不了主,这人还有用。”他刚才说要他喻文州练成尸人,不过是为了吓唬他,好让自己解解气。
杨饮风闻言,站定不动,久久蹙眉不语。
唐无寻看他那样,咬了咬牙,对旁边的人命令,“先将此人关起来。”
喻文州松了口气,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被人抬起来就丢进另一间小屋子。
身上的物品也被搜了去,不过,因为叶修绑的太紧,那群人没能把他腰间的断手流卸下,断水流上面的绳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割都割不断。他们看着这东西也是木的,没什么攻击力,也割不断什么东西。便没有强求,就让喻文州戴着了。
喻文州默然,他之前洗澡的时候也解不下来,偷偷骂了叶修几句,但最后还是顺手把断水流也洗了。
那群人也不能说不仔细,他们点了他的穴道,防止他作乱。
作者有话要说:
喻文州:等级太低,周围全是满级,总是被虐怎么破?
☆、第 18 章
天还未明,人群离去,四处皆归于寂静。
受苦太多,喻文州浑身都疼,一边还要整理思绪,再没有想出多少线索来。他也不自寻苦恼,催眠自己早早睡去。
半睡半醒间被一阵嘈杂吵醒。
小屋子的门被打开,几个身形狼狈的人被赶了进来。门又被关上。
喻文州强撑着睁开眼睛,借着房里唯一的小窗户投进的月光看了看,发现他们不止狼狈,还神志不清,一个一个的眼神呆滞。
其中还有一个熟人,赫然是杨辰末。
她的琴并不在她身上。
有些意料之外,喻文州暗叫不妙。
他睡过一觉,体力恢复了一点。
医者,特别是万花的医者,对点穴术的造诣不会低。
耳熟目染,他在这一方面也受益匪浅。内力运转,那群人给他点的穴,不一会儿就被他解开。
他站起身,跳到那人边上,轻喊道:“杨姑娘?”
没有得到回应,杨辰末睁大眼睛木然看着前方,眨都不眨。
喻文州撞了她一下,杨辰末眼皮微微一跳。看向喻文州,她长啊一声,张开双臂朝喻文州袭来。
一惊,喻文州仓猝后退,他本来蹲着,这时一个没注意,跌倒在地上。杨辰末顷刻间朝他扑来,掐着他的脖子。
他身上还绑着绳子,力气也没有完全恢复,杨辰末武功也本比他强,一段时间不见,竟然比原先更厉害了。喻文州被她掐得痛苦,双脚直蹬,一个劲的反抗翻滚。
求生的欲望强烈起来,脑中灵光一现,他突然想起断水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挣扎间喻文州便用它触碰杨辰末。几次之后,杨辰末竟真的渐渐停下来,抱头痛呼。
喻文州剧烈喘气,好半天才平息呼吸,无力躺在地上看着断水流。想它不仅能除妖邪,还能祛浊气。
他之前被押着路过一些地段,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反而都是些穿苗疆服饰的人在把守,这里想必是天一教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