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一边敷衍的应声,一边提起了自己的学生,不顾鸣人抓着他乱动的双手,卡卡西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先不要管别的了,总之我们现在还是先回村子吧。”
“就是。卡卡西老师说的有道理,”一时的冲动过去之后,小樱也是很明白现在的状况的,斗嘴归斗嘴,任务中还是要服从上层的指挥的,现在的她要听从卡卡西这个队长的话,即使有万般不满也不允许她耍小脾气,“鸣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要!”鸣人还是不老实大乱动,好像这样卡卡西就会将他放下去一样,“要回去你们回去,我才不会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情呢!”
听着那边越吵越冲,饶是佐助也会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说你们……”话音戛然而止,马上要说出口的劝解的话堵在喉咙,一滴冷汗从发际顺着脸颊滑落,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天旋地转的感觉席卷全身,好像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似的,他想要出声提醒卡卡西等人,入眼的却是毫无知觉仍旧争吵不休的三人。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他试着开口却马上被一阵恶心的气味冲撞了鼻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恶臭让他想要呕吐。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鲜血迸溅开来,最后的一幕是漆黑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幕,就像是昏昏沉沉之中所看到的梦境,之后,便再没有感觉。
☆、86被捉
滴答。
‘这是什么声音……’
滴答。
液体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个静的几乎没有一丝生气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滴答。
小拇指微微抽动了一下,佐助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模模糊糊的景物映入眼帘,眨眨眼,逐渐恢复了常态。
‘这里是……’慢慢的坐起身,可以感受到背后有着坚实的墙壁,佐助一点点的摸索,直至稳妥的靠在那片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这才开始打量他所在的环境。
佐助是个正常人。
即使有着非常优秀的血统也不代表他会夜视。
入眼的是一片黑漆漆只是隐隐可以分清楚哪里有东西哪里没有东西的程度,甚至连个天窗都没有刺鼻的气味熏得他马上捂住了口鼻,一阵阵的气闷让他想要大口喘气却碍于这种实在让他无法呼吸的环境而勉强憋在胸口。
难受的让他紧紧地皱着眉。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灵络波动,可以确定除他以外这里还有一个活口。
应该是村子里的受害者吧。
佐助默默地想着,然后随手拈来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光球,照亮了四周。
随着逐渐盈满亮光的四壁,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不为人知的事物也随之一起映入佐助的眼底。
当所有的景象呈现在视网膜上之后,佐助的气息陡然一乱,光球瞬间打散,刚才还是明亮的房间又一次进入了诡异的寂静。
血……
覆盖了满地的碎尸散发着恶臭……
墙壁上还留着那些死者因为垂死之际的奋力挣扎而留下的各种血掌印。
刚才粘腻在掌心的的液体也昭然表露无遗……
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屠杀,这种早已干涸的褐红色的血迹趁着那些犹自还显得新鲜的血异常醒目。
胸腔的震动加快了很多,佐助想要呕吐,但是却紧紧地咬合着牙关,这种场面……
这种他从未见过的简直可以称之为残忍至极的场面,不要说是仅有十二岁的他,就算是像卡卡西那样的经历丰富的上忍恐怕也是不得见的。
甚至就算是曾经见过战场的残酷的他也完全不会想到还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若只是简单的战斗留下的痕迹与尸体的话并不足以让让佐助产生如此打怵的心理。
佐助见过战场,他的老师便是在那样残酷的战场上离开这个世界的。
单方面的屠杀他也曾近距离的毫无遗漏的被迫从头看到尾,蝎的忍术是嚣张而华丽的,往往会让人不自觉地忽略掉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甚至会想要赞叹想要膜拜,那是让佐助终其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永恒的瞬间。
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是在挑战佐助的极限,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迟钝的没有显露,他已经忘了自己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所有的计划还没有产生就已经夭折了……
“天……”一声压抑的呜咽声从距离佐助不远的方向响起,“这到底是……”
鸣人在佐助醒来的时候就跟着一起爬了起来,所以在佐助试着照明整个房间的时候他也毫无遗落的把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
佐助紧紧地抿着唇,思绪因为鸣人的打岔而渐渐从那种空白脱离出来。
“鸣人,你没事?”
“嗯……”显然,鸣人也不是很在状态,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还是有点慌神,“佐助,这是……”
佐助听到鸣人在讲话的间断瞬间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就知道现在还是还是不能依靠鸣人那个堪比浆糊一样的脑袋不管心里有多么排斥,佐助也不会一而再的让这些东西影响他的行动。
黑暗很好的将所有的丑恶与血腥掩饰,除去飘散在四周的让人头脑发昏的尸臭以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四周静的可怕,只有两个人略带沉重的喘息,这里的活物除了佐助就只有鸣人了。
“虽然不知道卡卡西和小樱去了哪里,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是无暇顾及他们了。”
长时间的沉默与自我调节,佐助终于开始恢复镇静,因为他知道,若是连他也慌了的话,鸣人就会更加的冲动,这种冲击性的场景对于他来说都是残酷的,可想而知对于鸣人这样从没有接触过如此残忍的场面的孩子来说,会给予他多么大的恐慌。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半天,鸣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是发颤,但是佐助却已经可以听清他的话了。
“嗯,”佐助点点头,可惜碍于没有一丝的光亮,所以鸣人也没有看到佐助惨白的脸色。
过于勉强自己果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佐助没有办法在支撑自己使用任何的忍术或是鬼道,除了把希望寄托在鸣人的身上已经别无他法。
“鸣人,你听我说……”虽然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想对策,可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了,佐助需要赶紧把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则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恐怕鸣人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听到佐助在叫自己,鸣人赶紧打起精神,可是还没有等他听到后面的内容,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
“还没有死啊?”
乍一听到声音的佐助也是吓了一跳,他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已经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若是发声的人没有说话而是选择出手的话,他敢保证他和鸣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着讨厌的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四壁一盏盏的昏黄的灯光,微弱的光芒慢慢的把整个房间照亮,毫无遗漏的把房间的各个角落展露在他们的面前。
不堪入眼的四周没有了黑暗的伪装,狰狞的一个个面孔像是在倾诉他们活着时所遭受的痛苦,光是这样看着就让佐助胆寒。
鸣人早就靠在墙壁上颤抖着身体,捂着口鼻的他看起来极其痛苦,像是恶心到了极致却仍旧吐不出来的表情。
“你有什么目的?”佐助把目光移到对面的人的脸上,尽可能的把注意力专注在这个人的身上,目不斜视,“和我们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呢?”
“哈哈,不过是个下忍罢了,还有心情担心其他人的状况,”那个人走上前几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似嘲讽,似兴奋,“怎么?不想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吗?”
看出来再问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佐助不再开口,而是把心思用在了与小沐的交流上。
鸣人不知道佐助的打算,他早就对眼前的这个名叫拓也的男人忍耐到了极限,不管是新仇还是旧账,这个男人在鸣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恶人。
“混蛋!这些都是你做的?”
“你说呢?不过不用急,很快,你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他的声线颤抖着,甚至发出了兴奋地笑声,随手拎起滚落在脚边的头颅,不顾上面突出的眼珠和外翻的带血的牙齿,将她血肉模糊的脸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脸侧,温柔的摩挲,“看,只有这种表情才是对人性最好的诠释,来,仔细看看,这种丑陋的样子,哈哈,这是他们应得的!应得的!”
“所有的嘲笑还有诋毁都会有他们的报应的!哈哈!我早就说过,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的奉还回来的!只多不少,在这里,我就是神!我想让你们怎么死你们就会怎么死!怎么样?有趣吗?”
鸣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这里的人都是拜他所赐才会变成这样满目狼藉的样子,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那些死不瞑目的脸孔让他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拓也见鸣人没有说话,提着手里的脑袋向着他走过来,“很有趣对不对?”
他恶意的把那张上面趴着蠕虫的头举在鸣人的面前,鸣人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在眼睁睁的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头颅时,他终于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