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班班长走过来,拍了拍袁襄祈的肩膀,装作遗憾地说道:“小祈,你也太倒霉了,守了十八年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其他几个损友也不客气地损了袁襄祈几句,试图缓解尴尬,把气氛再活跃起来,而其他人也继续嗨起来。但是袁襄祈安静地没有说话,甚至在A班班长再让他去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也婉拒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热闹的人。
袁襄祈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谜题里面。他的情感告诉他这就是事实,为什么还要自己胡思乱想来徒增自己的烦恼?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江直树说地得有可能不是实话。
当时候江直树把他困在了墙壁和他之间,而且两人之间虽说已经身体相靠,但是两人的脸离得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撞到了江直树,按照江直树的身高分析,撞他的人应该只能撞到他的肩膀,这样来说,应该是先是江直树的胸膛先挤压他,然后才会是两唇相碰。但是,袁襄祈分明感觉到江直树吻过来的时候,是嘴唇先贴过来,然后才整个人压制过来的。
顺序不对,说明江直树的话里面有漏洞。但是自己在这里这么详细地回顾刚才的亲吻过程又算什么!而且脑海里面还这么清晰。
只是被亲了一口而已,袁襄祈看向还在冰着脸玩游戏的江直树,想道,而且初吻对象是江直树,自己也不算亏。
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不少人都已经累了,但是精神上的亢奋让他们只想把这场毕业宴延续到天荒地老,永远不结束。
A班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袁襄祈拉着已经喝得微醺的湘琴和江直树在打车,阿金已经喝得烂醉,被他的小跟班带走了。
湘琴还不算很醉,但是意识已经有点模糊。袁襄祈把湘琴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座,然后自己坐上去,江直树绕到前排,坐在了副驾驶上。
车开动后,湘琴在出租车里面东摸摸西摸摸,然后对着袁襄祈突然哀嚎了一声,把司机都吓了一跳。
袁襄祈一脸嫌弃地想推开浑身酒味,正靠在他身上,用浑浊的眼神注视着他的湘琴。湘琴不顾袁襄祈的推托,哀嚎了一声之后,说道:“小祈!你把直树的初吻还给我!啊啊啊啊~”
湘琴一阵闹腾,袁襄祈都不敢去看司机的脸,湘琴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他感觉司机一直在用车内的后视镜偷偷观察他们。袁襄祈只好说道:“不,我不是小祈,小祈已经回去了。”
司机恍然,原来喝醉酒的女生把眼前的男生误认成为了抢了她男朋友的女生了。啧啧啧,他还说呢,怎么想刚才那个女生的话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半个小时后,车安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江直树把安全带摘下,说道:“我今天没带钱。小祈这次你先付吧。”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袁襄祈和司机还有一直在嘟嘟囔囔着抢了她直树初吻的“小琪”。
袁襄祈简直不敢去看司机凌乱的表情,他硬着头皮掏钱付了车费,然后一声不吭地把湘琴搬下了车,逃似的跑进屋子里面,把门关上。屋外的出租车司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什么类似真相的东西呼之欲出。
江直树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这一幕,袁襄祈面瘫着走过来,然后一把把挂在他身上的湘琴扔到了江直树身上,江直树退后了一步才接住了湘琴,但是转手又把湘琴扔到了沙发上。
江妈妈等他们回来都快等的睡着了,现在看到湘琴醉了,连忙过来扶着湘琴,然后哄着湘琴上楼睡觉。
袁襄祈和江直树一直站在门口,听着江妈妈和湘琴上了二楼。
袁襄祈看着江直树,冷哼了一声,问道:“你突然亲我是什么意思?”
江直树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脸上破天荒带着顽劣的表情,说道:“挺有趣的,不是吗?”
“哦,很有趣。”袁襄祈答应道,然后说道,“你承认你是故意的?”
江直树右手摸着下巴,说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反应而已。”
袁襄祈说道:“那我的反应取悦了你了吗?”
江直树摇摇头,说道:“没有,你很聪明,也很冷静。这么快就在惊诧下反应过来我的想法。”
袁襄祈耸耸肩,说道:“谢谢夸奖。”
袁襄祈转开了目光,看着客厅,然后是厨房,最后是楼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么,这样的实验你做过多少次呢?”
江直树回答道:“就这一次。我并不认为有多少人想你一样有趣。”
袁襄祈听了之后只觉得恼火,但恼火之中又掺夹着一丝愉悦,但是他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说道:“我也有一个实验,希望江直树先生能够配合。”
江直树疑惑道:“哦,什么实验?”
袁襄祈突然跨了一步来到他的面前,江直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袁襄祈抓住衣领,用力往下一扯,江直树的唇和袁襄祈的又碰到了一起。
袁襄祈还嫌不够过火一样,狠狠地吮吸了几口,然后放开了江直树,看着江直树的表情,袁襄祈说道:“不知道江直树先生对于强吻又有什么有趣的见解呢?”
袁襄祈转身上楼,江直树静静地站在原地,然后楼梯上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肯定很有趣。”
江直树在楼下站了很久,江妈妈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江直树一脸玩味的脸。江妈妈不明白刚想发问,江直树已经和她道了声晚安回二楼去了。
江妈妈拍拍脑袋,觉得今晚肯定是因为太晚了,眼神和听觉都有点问题了,湘琴一直在说什么初吻,然后又看到小祈竟然红着脸跑上了楼,刚才又看到哥哥奇怪的表情。肯定是时间太晚了,江妈妈打了一个哈欠,是时候睡觉了。
☆、Cut 28
袁襄祈顶着一对熊猫眼从二楼出来,江直树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报纸。
袁襄祈拉开凳子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吐司,直接就扔进嘴里嚼啊嚼,他刻意回避去看江直树的,就像不敢去回想昨天晚上那个厚颜无耻的自己。
湘琴打着哈欠,慢吞吞地甩动着肩膀下来和他们说早安,江妈妈从厨房里面出来,像往常一样让他们多吃一点,然后就上楼去叫裕树和江爸爸起床。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日常的生活模式,让袁襄祈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整整一天,袁襄祈除了吃饭的时候都尽量保持和江直树不在同一个空间里面,他感到憋屈无比,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是他来躲着江直树!
袁襄祈晚上逮住了裕树,暗戳戳地问他江直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裕树用死鱼般的眼神看着他,摇头。
袁襄祈无望地倒在床上,继续胡思乱想。
一连躲了几天又暗戳戳地观察了江直树几天,发现江直树根本没有一点不对劲,倒是自己像一个神经兮兮的痴汉一样,还有几次被裕树看到了,不停地说他好恶心,变得像笨蛋湘琴一样总是在偷窥哥哥。
袁襄祈只好安慰自己,那一天晚上估计两个人都喝醉了才会做出这么不成熟的举动,而这几天自己的奇怪表现就用宿醉还没清醒过来解释好了,一切如常。
呵呵。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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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襄祈的生日是在8月,但是小时候去登记户口的时候袁爸爸一个激动写成了10月,虽然袁襄祈怎么想都想不懂是怎样的激动会把8写成了10。不过,袁爸爸和湘琴都习惯在8月给袁襄祈过生日。
不巧的是这一年的生日,袁爸爸要带外地去进货,到了那一天才想起来今天儿子生日了。急吼吼地给袁襄祈打了个电话说抱歉,今年不能给他过生日。袁襄祈敷衍地嗯嗯啊啊,其实内心还是有点淡淡的不爽。
袁襄祈穿着白T恤懒洋洋地下来,江妈妈和湘琴正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看到他下来,湘琴兴冲冲地跑过去跟他说:“小祈,江妈妈说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露营!”
袁襄祈问道:“这么突然?”
湘琴笑眯眯地说道:“不是啦,刚才我们看到有部连续剧里面说夏天去露营最舒服了!快点去收拾下衣服吧,我现在去告诉直树和裕树!”说完,就跑到楼上去了。
袁襄祈无法理解女人们说走就走的即兴思维,只能又回到房间里面拿了换洗衣服和其他必需品。
江爸爸兴致挺高的,他指挥着男生们把帐篷那些东西搬上车,江妈妈拿着一大堆食物放进后备箱,一车人出发。
野营的地点选择的是比较近的一个山坡上,袁襄祈来到后不得不承认在这里野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山上放眼望去是清新的绿色,不远处有一条溪流,闪着银光。山上气温没有城市中心那么高,偶尔还会有风吹过,离他们不远处也有几家露营的。
袁襄祈和江直树帮助江爸爸把两个帐篷撑起来,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努力,帐篷终于撑了起来,看起来还是很牢固的。裕树帮着江妈妈生活,湘琴去溪流那边把菜洗一洗,现在正好无事,袁襄祈想要在这里走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四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