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看湘琴不理自己,但是有看不惯江直树,就说道:“反正我不会去客厅,要去你自己去!”
江直树烦躁地“啧”了一声,板着脸也继续打扫。
屋里面的四个人都在盘算着今晚的床位安排,不知不觉把房间都打扫好了,厨房里面也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袁爸爸吆喝着让他们出来吃饭,短短时间袁爸爸就已经做出了三菜一汤,他把白瓷碗洗干净,乘上汤放在了饭桌上。
袁爸爸笑呵呵地举起汤,说道:“明天就去给秋菊扫墓,今晚就以汤代酒了。明晚再喝!”
虽然带回来的食材有限,但是袁爸爸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做出了三道美味,三个盘子都被清盘,连紫菜蛋花汤也只剩下了一勺。
饭后湘琴和阿金负责去洗干净碗,袁襄祈和江直树帮着袁爸爸准备着明天要带到山上去的物品。
老屋里面没有买电视机也没有接网络,晚上十点他们就准备躺下睡觉了,毕竟明天也要六点早起。
分房的时候,江直树和阿金都一脸嫌弃地看着对方,哼了一声背对着对方进房间。
袁爸爸担心地说道:“怎么看直树和阿金都不太高兴?”
袁襄祈说道:“别管他们,有床让他们睡觉就很好了。”他和袁爸爸一起回到了房间,袁爸爸铺着床被说道:“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以前你和湘琴还是两个小豆丁的时候,晚上睡不着总喜欢跑过来和我挤着睡,有时候还会把我踢到床下去。”
袁襄祈在旁边帮忙,说道:“那今晚我睡外面,让你把我踢下床?”
两父子相视一笑,默契地铺着竹席和床被。
另一边,江直树和阿金就没有这么温馨的气氛了。江直树指挥着阿金说道:“还不快点去铺床?”
阿金说道:“怎么不是你去?你没有分一半床啊?”
江直树皱紧眉头,说道:“别说得这么恶心,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分你一半床。”
“切!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阿金碎碎念,“果然我和你八字不合,就算以后成为亲戚我还是会看你不顺眼……”
“呵。”江直树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说道,“真够忘恩负义的。如果不是我和阿祈,你能够追得到湘琴?”
☆、Cut 145
阿金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但是他可不想在江直树面前承认,就梗着脖子说道:“如果不是湘琴本来就喜欢我,她才不会答应我。”
江直树冷淡地说道:“我不是来和你邀功的。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些废话还不如立刻动手。”江直树从门框前走过来,拿起竹席一扬,然后把床单随便一铺,就算好了。
阿金目瞪口呆:“这就算好了?”
江直树脱了鞋子,躺在里面,不耐烦地说道:“和你将就着就算了,还不快点滚过来睡觉,记得熄灯。”
阿金还想和他顶嘴,但是江直树直接闭上了双眼,双手交叠放在被上,一副我要睡觉了别吵的样子,也只好骂骂咧咧地去关了灯。
阿金躺在床上,木板床有点不舒服,他动了动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江直树沉闷单调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你有多动症吗?睡觉还要动?”
阿金被他的声音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说道:“你管我?”
和江直树一张床睡觉简直是噩梦,阿金拍了拍手上的鸡皮疙瘩,想着袁襄祈真是厉害,竟然能够忍受江直树这么久。江直树则是嫌弃地又往墙壁那边贴了贴,阿金身上竟然有股汗味,让稍微有点洁癖的他简直不能忍。
两个人带着对对方的不满,别别扭扭地躺下,闭上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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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襄祈在差一刻五点的时候就醒了,袁爸爸睡在他旁边打着呼噜。
每一次回到老屋他都会很早就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要去给妈妈扫墓而睡不着。
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从床上下来,打算去洗脸,呼吸一下清晨的清新空气。
乡下天亮得早,五点不到已经亮了,只不过太阳还躲在云层里面没有出来。老屋里种了一些小盆景,不过因为没有人照料都长满了杂草,原来种着的都看不到影了。
袁襄祈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隆起一团。
他屏住呼吸,随手从旁边抄来了一根木棒,悄无声息地靠近。一步一步,越来越近了,袁襄祈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叹了口气把木棒放到了地上。
睡着的人模模糊糊感觉有人靠近,也睁开了眼。
江直树还没有睡醒,看着站在他旁边的袁襄祈,嘟嘟囔囔地说道:“要起来了吗?”
袁襄祈说道:“还没到五点呢,你还可以睡一个小时。”
江直树揉了下脑袋,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说道:“不睡了,腰都疼了。”
袁襄祈帮着他坐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睡?”
江直树一脸嫌弃地说道:“阿金晚上不仅说梦话,还磨牙。吵得要死,完全睡不着。”
袁襄祈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回把他提到床下,或者赶他起来?”
江直树“呵呵”着说道:“他睡得就像是一头死猪,我在他脸上扇了两下还是在磨牙。”
袁襄祈摸摸他的头,说道:“抱歉。”
江直树拉起他的手,说道:“你说什么抱歉,又不是你磨牙。”
袁襄祈说道:“因为是我把你叫来的。”
江直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算你不叫我也会来。”
袁襄祈扑过去抱住他,说道:“好感动。”
江直树也伸手要过去抱着他,但是袁襄祈抱着他还没到一秒就推开了,说道:“好了,感动完就过来帮我做早餐吧。”
江直树:“……”
江直树从沙发上起来,说道:“做早餐还需要我们吗?”
袁襄祈看着江直树一身怨气走进了阿金的房间,不到五秒钟,一声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袁襄祈听到房间里面阿金的咒骂声,然后就看到江直树走出来。顺带一提,他出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微笑着的。
袁襄祈想,看来他选了一个很恶劣的恋人呢(/▽╲)。
阿金被吵醒只好跑去做早餐,等湘琴和袁爸爸醒来看到饭桌上的早餐,不停地夸赞阿金的时候,阿金傻乎乎地摸着头笑了,突然发现江直树去把他叫醒做早餐也不是这么不可以原谅。
早饭之后,袁爸爸就带着是个年轻人挑着拜祭要用的物品,向邻居的老大爷借了三把锄头就上山了。
袁妈妈的坟墓葬在半山腰的一块凹地上,袁爸爸给她立了一块墓碑,画了一圈地。山里经常下雨,野花野草的生长能力很强,四月份的时候袁家人才在清明节的时候来过祭拜,几个月不到坟墓前的杂草又长起来了,袁爸爸指挥着湘琴把扁担里面的蜡烛和花拿出来,自己拿着一个锄头就开始把锄草。
江直树也被分到了一把锄头,但是他拿着锄头,看着袁爸爸和阿金的动作,研究了一会儿,开始试探性地往地里用力锄下去——锄头拔不出来了。
他脚撑着地使劲往上才把锄头拔出来,但是除了在地上凿出了一个半月形的坑,没有锄到一棵杂草。
江直树:“……”
袁襄祈把锄头从他手里接过来,说道:“看着你就不像是会的。”
江直树今天虽然脱下了常穿的西装西裤和白衬衫,换了一件稍微宽大的T恤和长裤,但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去度假而不是跑到山上锄草拔草。
袁襄祈给他示范了一下要怎么去锄草,江直树看了一会儿,又试了一下就学会了,还除的有模有样。
袁爸爸放下锄头,说道:“脑袋聪明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学会了。”
阿金在旁边插嘴:“师傅,我也很快就会了。”
袁爸爸哈哈哈笑:“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秋菊会喜欢你们的。”
杂草除的差不多了,湘琴把蜡烛、水果、鲜花、纸钱都拿出来,一一在墓碑前摆好,点燃了香,四个年轻人对着墓碑鞠躬,然后把纸钱都烧完。
袁爸爸把最后的一张纸放到了火盆里之后,就率先往山下走了几步,只留下湘琴在。江直树不明所以地跟上,袁襄祈解释道:“烧完纸钱之后,我们会轮流单独去和妈妈说话,谁都不能偷听。”
江直树点点头,他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习惯。江家的老人都葬在公墓里面,每一次他们都是在清明的时候和亲戚在一起拜祭完再吃顿饭就散了。
湘琴一个人在袁妈妈的墓碑前说着话,阿金跟着袁襄祈他们在下面一些的地方等着,但是老是仰着脖子在那边晃来晃去。
袁襄祈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乱晃?你走再近,这个距离也是听不到。”
阿金说道:“不知道湘琴有没有在岳母面前提到我的名字?”
袁襄祈说道:“等湘琴回来了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阿金难为情地说道:“这不好吧……”
“不好你就闭嘴。”江直树毫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