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大叫:这个世界好奇怪,我错了。
喵:终于见面了,早就对那个西弗和莉莉见面的画面感到郁闷,为什么纸鹤从西弗手里飞到莉莉手心儿,然后西弗就为了莉莉一辈子卖命,这次是从劳德手里到西弗,这次劳德为了自家媳妇献出心来了。
☆、吵架
已经是后半夜,小西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万圣节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不过他快困死了。
然而就当他走近自己家的时候,小西弗忽然猛地一顿。
斯内普家的窗户还亮着,而且里面正在传出大吵大嚷的声音。
在黑夜里声音异常清晰,他们可以听到男人女人都在大叫,还有玻璃破碎和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
小西弗愣了愣,然后猛地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小西弗悄悄地从后门进去,他果然发现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吵得正凶。
“你这个怪物,女巫,竟然要庆祝万圣节,这个蛋糕的钱是哪里来的,你前天还说家里真的没有一分钱了。”
“托比,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着好好的庆祝一个万圣节,你也会高兴的。”
但是显然托比亚很生气:“你这个女巫,老实说,你买蛋糕的钱藏在哪里的。”
然后是男人的怒吼夹杂着女人的哀求。
小西弗站在后门口呆呆的不动。
系统叹气,他已经听明白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月的伙食差劲的要命,小主人每天回家分到的面包都薄的能透亮了,那半碗汤也可以照见人影儿。原来是大夫人悄悄的克扣了饭钱,攒下钱买了一个蛋糕希望庆祝万圣节。
系统嗤笑,QY脑残的举动果然是常人无法预测的,大夫人难道没看到家里已经穷的快要没饭吃了,也没考虑自家的儿子上个月才大病初愈,她竟然克扣了自己和儿子的已经处于饥饿水平以下的伙食,凑出了一个蛋糕来庆祝万圣节。
系统可以幻想出,大夫人今天晚上说不定还点上了蜡烛,摆上了蛋糕,等着丈夫回来,期望着这样的场景可以让丈夫幡然醒悟,恢复到恋爱时候那个人儿。
可惜那个人儿已经随着时间消磨尽了,渣爹回到家看到蛋糕,第一反应就是大夫人背着他昧下钱了,于是他们发生了争吵。
想到这里,系统叹气,对小主人说:“趁着他们不注意回房间。”小西弗也是这么想,他轻手轻脚的打算溜上楼梯去。
可他们听到了正在这时,客厅的吵闹声变大了,他们看到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爆发出一阵推搡摩擦,似乎扭打在了一起。
小西弗的动作停下了。
系统忽然惊慌的说:“快躲起来,小主人。”
刚刚渣爹和大夫人推搡的时候,他的脸在门口一晃而过,系统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不正常的红色,手脚发抖,眼神凶狠迷糊。原来渣爹还是喝醉的,甚至已经不再是轻度的酗酒,系统知道这已经是酒精中毒。
小主人快躲起来,渣爹现在没有理智。
但是小西弗却站在那里,担心的看着起居室。爸爸过去也发酒疯,爸爸和妈妈也曾经吵架,自从搬到蜘蛛尾巷吵得狠了他们也动过手。但是今天有些不同,他觉得今天听起来情况似乎很严重。
这时候随着一声巨响,起居室的门被撞开了,小西弗看到他的父母果然再次动了手。这次,似乎真的有些失控。
托比亚红着眼,迷茫的操起一把椅子,向着艾琳的方向砸过去。
艾琳闪身躲过,她也气坏了,她辛辛苦苦的准备了惊喜,但是丈夫却这样对待她,她尖叫:“托比,我都是为了你好,过去你多么能干,现在看看你。”
托比亚气坏了,他跌跌撞撞的抓住桌子上的盘子,再次砸了过去。
艾琳尖叫:“托比,你怎么能这样,你过去比现在好一千倍。”
提到这个,托比亚就出离了愤怒,这个女人专找他疼的地方戳,他过去开公司有房有车的当然不错,现在破产了没钱了,连女人也整天啰里啰唆的。
托比亚又砸过去一套盘子,他说:“都怪你这个女巫。”
艾琳缩在角落,生气的大声尖叫:“我为了你离开家,我为了嫁给你放弃了一切。你竟然还这么对我。”
托比亚最恨艾琳提到自己娘家,总是说什么自己为了他放弃了好多,不就是在说他无能吗。
男人最不可容忍就是被自己的女人瞧不起,托比亚于是勉强睁开眼,醉眼朦胧的看着艾琳的位置,尝试着走过去,然后他绊到了桌子,托比亚扶着墙站好,嘴里说:“我要给你这个女巫好看。”
托比亚勉强睁着眼确定出艾琳你的大致欸之,然后大手招呼了过去,但是醉眼惺忪的他打错了位置,倒是把柜子上的瓶罐都扫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响声。然后托比亚再次确定位置 ,他醉得不轻,他这次大手伸出去,倒是顺利的扫到了艾琳,艾琳今晚盘的发髻被他扯乱了。
艾琳生气了,她很生气,而且自从搬到蜘蛛尾巷虽然他们成天吵架,有时动手,但是今天她精心贮备的一切不应该换来这个结果。
艾琳也觉得自己愤怒了。
这时候的艾琳还不是以后那个在家暴之下变得畏畏缩缩的妇女,现在她还没有经历严重的暴力,因此艾琳现在是一个和丈夫经常吵架的,而且总是会对着吵的一个妻子,她还是一个曾经出身巫师家庭的小姐,她还强调自己为了丈夫放弃了很多,她也和世界上大部分妇女差不多,抱怨自己的丈夫挣钱少。
夫妻两个吵成一团,推推搡搡,艾琳披散头发,托比亚总是绊脚,两人在起居室里划着不规则的大弧线战斗正激烈。
起居室外面,一个角落里,小西弗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的把自己藏在黑暗里,看着自己的父母争吵。
小西弗一动不动,用一个胎儿一样的姿势,似乎要把自己藏在这个黑暗的楼梯角,他的眼睛看着起居室里,但是毫无光彩,像是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了,他被抛弃。
系统看了看小主人,再次小声的说:“我们上楼去吧。”
小西弗不答,仍然木然的看着起居室,一动不动似乎像是雕塑,似乎想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系统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绝望,和被遗弃的惊慌无措。
系统试图打破这种压迫的人心的气氛,他试图说点儿什么。
系统说:“小主人,夜深了,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小西弗不回答。
系统说:“小主人,快睡吧,你一定很累了,我们悄悄的上去,不要理他们。”
小西弗依然不说话。
系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起居室里,男人和女人还在尖叫大骂,不时传出砸东西的声音和重重的脚步声。
系统沉默了。
过了好久,也许是打累了,那对夫妻终于消停了下来,托比亚翻箱倒柜的去寻找更多的酒,艾琳站在他身边,试图递给他醒酒茶,但是托比亚打掉了她的茶杯。
没有人去注意他们还有个儿子,那个儿子是不是没有回家,是不是睡不好。
终于一切渐渐的平静。
小西弗一直坐在楼梯下,一动不动的看着,夜深了,空气里很冷,小西弗感到麻木,手脚冰凉的。
当一切平静,他说话了:“爸爸和妈妈总是这样。”
系统听着。小主现在需要有人听。
“我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是一对周围人都说特别恩爱的夫妻,我记得那时候爸爸总是把胡子刮得很静,穿着西服,打着神气的领带,妈妈有许多漂亮的衣服,我总是记得周末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拉着手去不远的地方野餐,妈妈还有一把象牙的小洋伞。一切都看起来很好。”
系统说:“你们一起去野餐。”
小西弗平静的说:“只有他们两个,妈妈说我太小了照顾不了,让我呆在家里。”
系统默默的吐了吐舌头。
小西弗继续说:“后来我们搬到了这里,家里没有钱了,爸爸和妈妈很烦躁,他们开始吵架。”
“一开始他们吵着吵着,就好了,然后爸爸和妈妈互相拥抱,爸爸说要努力去找工作,妈妈说要支持他。”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爸爸找不到工作,他们吵得更大声了,我听到爸爸骂大萧条,妈妈埋怨爸爸不挣钱。他们几乎隔几天就吵架。”
系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小西弗继续说:“再后来,爸爸始终找不到工作,他晚上带着酒气回家,他说只是心情糟糕喝上一两杯酒而已,可是他和妈妈吵得更厉害了。”
系统在心里说:“喝酒这东西,沾惹不上最好了。”
“可是爸爸后来开始每天都要去酒馆,他晚上的时间都在酒馆里,半夜才回来。他现在几乎不再找工作了,他回到家开始发酒疯,清醒一点儿就和妈妈吵闹。后来越吵越厉害他们动了手。”
小西弗缩在墙角。
八岁半的男孩在黑暗里看起来脆弱无助。
系统可以想象,过去的那些发生在夜晚的争吵打架,这个孩子都会透过薄薄的门板听到,然后他就悄悄地下楼,在这个楼梯拐角的黑影里看着起居室里父母的身影,一直到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