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弗认真的看着台子上的锅,随着水温上升,玫瑰水逐渐变红,他小心的滴入了几滴杭白菊的液体,随着液体的落下,浅红色的玫瑰露渐渐的变淡,最后成为了水红色,小西弗全神贯注地看着玫瑰露,然后仔细均匀的洒下了一把梅蕊,水的颜色继续变化,梅花蕊的黄色晕染开,最后变成了粉色。
小西弗关掉火,看着玫瑰露冷却,随着温度下降,一股香甜带着冷冽的味道越来的清晰。小西弗着迷的看着,他将玫瑰露倒出一半,拿出了准备好的油膏,将另一半缓缓地倒入,然后开始搅拌。
一线浅红的水落在白色滑腻的油膏上,形成不明显的水洼,然后被木制的搅拌勺划着不紧不慢的痕迹,融入了油膏里,水乳交融,最后消弭无形,只有那色泽和味道随着搅拌而越来越浓烈。
小西弗全神贯注,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玫瑰膏,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这煮东西时候颜色气味的变换,带着香味的迷人蒸汽升腾,然后随着搅拌将液体交融,产生美妙的效果。
小西弗继续搅拌。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汤姆可以很难受了,他身上压着一层膜,而且随着时间变化变冷掉了,沉甸甸的,让汤姆感觉自己似乎被封到了混凝土,他一动不动,十分难受,希望小西弗赶紧过来。
但是小西弗这时候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气味颜色和蒸汽的美丽世界了,早就忘了其他的事情。
汤姆只好继续忍受。等待着小西弗来给他去掉这个该死的面膜。
在意识空间里,系统看着任务进度条飞速攀升,满意的点点头。
☆、秘密约见
监狱里,托比亚斯内普先生的牢房就在伊万斯先生牢房的附近,这样间谍嫌疑的这里就关了两位,于是周围很安静。
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人依然静静的被锁着,不明白怎么回事,焦急不安,一起着急,一起烦躁,然后两人有事没事的聊上那么几句,就形成了共患难的友谊。
托比亚发现原来这个可恶的第一次见面差点揍他一顿,总惦记他亲生儿子抚养权的家伙其实也不错。伊万斯先生是一个好心人,还有一股子纯真的勇气,对人也很热情,热爱体育运动的他被关了一个星期,着急的在牢房转来转去的。
托比亚想到这个家伙过去在他发神经喝酒的时候不止一次的照顾自己家儿子,还在自己吸毒发疯的那一天砸了自己房门抱出重伤的儿子,就是他意识到自己吸毒,甚至小酒馆煤气泄漏的时候也是他开着车找来了警察。
托比亚静静的坐着,看对面伊万斯先生转来转去的,用手抓着自己黑色的头发,一对绿眼睛烦躁的灼灼发光,托比亚默默的想,他家的小女儿继承了他的眼睛。
那小姑娘很邪门儿,也是和他老婆一样的,托比亚知道,当时警察去捉伊万斯先生的时候那小姑娘惊吓之下,炸了好几个家具,搞得后来捉他们都换成了防爆警,后来小姑娘在看守所里受惊吓,不知道又炸了什么东西,于是最后逼的不得不把他们母女三人单独离开警察局,在自己家里看管着。
他叹气,越来越担心自己儿子,警察已经说了这次主要是自己儿子出国之后的间谍嫌疑,托比亚很担心,自己儿子怎么样,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此时牢房外,老勋爵也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椅子上,每天他都来警察局报道,试图保举那个小男孩,热爱教育事业的老勋爵心里始终觉得找到这样的天才不容易。
但是这小孩真的似乎有嫌疑,老勋爵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学会那么多语言的,他为什么和工人说话,他为什么要取找吉普赛营地,而且后来他甚至失踪。
老勋爵疲惫不堪,他在警察局坐了好长时间,然后失望的离开,小孩子还是没有音讯,他做坐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坐在起居室里,老勋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忽然他觉得不对,像是空气的震动,阴暗的起居室的阴影里出现了一个人,全身裹着斗篷。
老勋爵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
老普林斯先生脱下斗篷,走到了老勋爵对面,惊呆了的老勋爵一动不动,甚至忘了叫人。
老普林斯先生用自己威严的眼睛看他,然后说话了:“我看到你在试图保举那个斯内普家的孩子。”
老勋爵愣愣的点了点头。
普林斯先生说:“你做的不错,那么现在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申请皇家委员会举行一场听证会,我要求必须有女王代表和纹章学专家。”
老勋爵吓愣了,他没有回答。
老普林斯说:“尽快,这是能够让那个孩子脱离嫌疑的方法,我不会害他。”
他站起身,离开老勋爵,然后消失了。
留下老勋爵面对着空空的客厅,他惊讶的半天不知道做什么动作,只是盯着那个人消失的阴影,过了好久,老勋爵站起来,他不知道这是谁,但是他似乎很让人信服,他必须要试一试,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了。
老勋爵迅速的站起来,去拿自己的电话本。
此时,在普林斯堡,老普林斯先生幻影移形出现,久病未愈过分动用力气,他眼前一花差点栽倒。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老普林斯先生深呼吸,然后迅速的走进了家族的图书馆,几分钟后他拿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档案袋。他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一切都很妥协,于是他走进了家族的仓库。
普林斯堡的仓库如同普林斯家族的审美,井井有条,所有东西都分类放在架子里,老普林斯先生径直走到一个大柜子前,挥挥魔杖,柜子里是一套礼服。
这是一套中世纪的礼服,厚厚的沉重的天鹅绒缎面长袍,有沉甸甸的下摆,胸前和袖子上都缀满了宝石。古老奢华的像是一位国王才可以穿。
老普林斯先生取出礼服,这份量真是不轻,他深呼吸,慢慢的将这些沉甸甸的天鹅绒套在自己身上,整理好每一件珠宝,然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根手杖,手杖很粗,做工粗放,但是透着一股古老的贵族气息。
穿戴好以后,普林斯先生转身,然后他一个趔趄,这是一套正装,中世纪的正装一大特点就是奢华威严无比,但是穿戴者却被压得几乎无法行动。普林斯先生还在病重,自然吃力,他找到一面铜镜,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是长袍的褶皱和沉甸甸的首饰。他举高了手杖,一切都好。
他知道那个勋爵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听证会,一切都在掌握,他挥魔杖看了看时间,将古老的档案袋放进胸口,幻影移形。
这时老勋爵已经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听证会就在这天紧急举行。老勋爵坐在会场里,焦急的等待着。
专家和代表们都一头雾水。
这时候他们听到门砰一声,自己打开了,走来了一个人。
他们看过去,立刻呆住了。
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不然为什么会看到一个从中世纪的画作里走出来的人呢。专家和代表看着这人缓缓地走来,一身威严的天鹅绒礼服,沉甸甸的拖曳出铺面的高贵感,那人胸口佩戴了难以估量的珍贵古老珠宝,更显得高不可攀,而且他手里还有一个做工古旧却有着浓浓历史感的权杖,这人慢慢的走来,专家们斗胆去看他的眼睛,却被他黑色眼睛里的威压给逼迫的不敢喘气,他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王室代表没有发现自己竟然行了一个礼。
老普林斯先生走过来,坐在椅子上,这几步路把他累的喘气,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看的异常的,这衣服太重太厚了,当然魔法可以减轻负担,无奈这样衣襟失重上扬,无法制造出厚重的拖曳的古老感。
幸好他喝了一点提神剂。他抬起头轻轻说:“在座的纹章学专业也许需要鉴定一份文件。”然后拿出了怀里的文件袋。
被震惊的专家急忙走过来,接过文件袋,来到自己的桌子上,这个文件袋是羊皮纸的,看起来非常古老,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拿出了一份卷起来的文件。
专家带着手套用镊子打开了文件。
他拿起放大镜看去,然后一下子愣了,周围的人看着专家在颤抖,然后放大镜砰的掉下。
王室代表被这声音从刚才的惊呆中挣脱,他看着专家。
专家疾步走上来,带着文件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然后王室代表毫无气质的张大了嘴巴。
他看着纹章,这不是真的。
英国在历史上经历了许多王室,特别是在中世纪,而一些王室的终结,则是因为绝嗣。
现在纹章学专家看到的,正是一个绝嗣的王室的家徽,这个王室曾经统治国家,但是最后他的后裔神秘失踪。
王室代表和专家抬头看老普林斯先生,然后他们意识到,这长袍和权杖正是那个王室失踪后裔的物品,这家徽是真的,那么他们面前坐着的就是一位古老的王室后裔。
王室代表和专家站起来,他们不敢坐下。
老普林斯先生看到目的达到了,他轻轻的说:“我的家族可以追溯至古代,甚至最远古之时,当然包括诸位所见的。”他的语音高雅带着古典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