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地方的曲铮表示:”主角你真相了,除了我还有谁,你可以叫我剧透小能手。”
原来是曲铮把这卷轴利用空间丢到了柴玉关行宫里的。
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加快剧情的脚步。
因为柴玉关若是真的毫不怀疑信任了沈浪,剧情就会无限拖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完结。
想到了曲铮害他的这个可能,沈浪顿时心痛如绞,几乎无法呼吸,再也保持不住冷静,拼命的咬着牙,还是无法止住颤抖。
曲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他?
他无论被任何人背叛,都会释怀,一笑置之。
只有曲铮绝对不行。
因为曲铮是他最爱的人,打算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人。
爱人怎么能背叛?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他无法承受。
沈浪再也忍不住,他瞪着柴玉关,颤声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柴玉关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别人告诉本王,而不是本王的人探查得知?”
沈浪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独孤伤突然冷冷道“确实是有人告诉我,我再转告王爷的。”
沈浪道“你不知道是谁?”
独孤伤道“不知,没见到人。”
沈浪不再问,又是怔了好半响。
柴玉关瞪着失魂落魄的沈浪,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沈浪,你的心太软了,这是做大事之人的大忌。”
沈浪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登时清醒,现在绝不是心神大乱的时候。
他正在面对柴玉关这个生死大仇,绝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沈浪不愧是沈浪,立刻又恢复了冷静。
他微微一笑,说道“纸上写得的确是真的,只是有一点不对。”
柴玉关道“哦,哪一点?”
沈浪道“它将沈浪写成大仁大义,公而忘私的英雄侠士,但沈浪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柴玉关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往今来,哪个英雄能逃得过名利二字?”
沈浪笑道“正是如此。”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这时,四周的鬼火越来越密,啸声越来越响,独孤伤突然轻叱道“讨厌!”
他自桌上抓起一把蟹壳,一揉一搓,撒了出去,只听叮叮叮一连串声响,鬼火已流萤花雨般落了下来。
沈浪持杯笑道“待在下助独孤兄一臂之力。”
喝了口酒,喷将出去,一口酒竟化作满天银雾,立刻吞没了漫天的鬼火。
独孤伤冷冷道“好气功。”
突听远处响起了歌声:“快活王,命不长,不到天光命已丧。”
歌声凄厉,宛如群鬼夜嚎。
数十个碧磷磷的人影随着歌声倏忽而至,歌声又起“地狱门已开,幽灵炼碧火,火炼快活王!”
沈浪长笑道“区区鬼火,何足道哉。”
张口一吸,竟将一壶酒全都吸入了口中,叱道“着!”
千万点银雨,激射而出,碧磷磷的人影,突然消失无踪。
柴玉关大笑道“幽灵群鬼,原来是喝不得酒。”
沈浪含笑道“在下只不过藉着酒气占了些便宜,若论气功,又怎比得上独孤兄之深厚。”
独孤伤冷冷道“你我总要比一比的。”
沈浪道“那也未必,你我是友非敌……”
话未说完,突然长身而起,袍袖鼓动处,只听一片轻微的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独孤伤脸色微变,柴玉关却笑道“幽灵门这一手无影鬼羽的功夫,端的人所难防。”
突又有数十条人影冲了过来,沈浪挥手处,谈笑间又已重创了七八人。
幽灵群鬼虽仍在回廊前舞跃鬼笑,却无人再敢上前,笑声也已经发了抖。
柴玉关又大笑道“好,好一个沈浪,你屡次为本王出手,却是为何?”
沈浪道“禽栖良木,人投名主,在下流浪江湖,想要创一番事业,须得借助王爷之力。”
柴玉关目光闪动,说道“你要投靠本王?”
沈浪肃容道“正是!”
柴玉关又是纵声长笑,喝道“沈浪,你可是真有此意?”
沈浪道“若无此意,为何来此?”
柴玉关凝视着他,久久不眨。
沈浪也回眸凝注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中渐渐的有了笑意。
独孤伤忽然大声道“此人心怀叵测,万万容不得他!”
柴玉关头也不回,大喝道“滚!”
独孤伤身子一震,脸色惨变,手脚都起了颤抖,黯然垂首,悄然退入了黑暗中。
柴玉关道“沈浪啊沈浪,本王得你之助,实是如虎添翼,只是……”
他突又一皱眉,说道“刚才卷轴之事,你是为了谁而伤心失态?”
沈浪微微一怔,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柴玉关哦了一声,沉吟道“你认为卷轴是他送给本王的?”
沈浪黯然点头,缓缓道“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柴玉关道“他未必是要害你,说不定是认为这样能助你一臂之力,毕竟本王最恨欺骗,彼此坦诚,才能得本王之信任。”
沈浪眼睛一亮,展颜道“王爷说得对,是沈浪钻了牛角尖了。”
柴玉关道“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沈浪道“他是……姓王,大名怜花。”
柴玉关动容道“闻听中原武林中,有一个千面公子王怜花,也是个人物,莫非是同一个人?”
沈浪道“正是。”
柴玉关道“有机会,本王倒想会会他,看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能让沈浪你如此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沈浪苦笑道“王爷说笑了。”
柴玉关目光一闪,不再说话。
两人说话间,幽灵群鬼已突然退走,园林又恢复了寂静,月色映照,银辉泄地,宛如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柴玉关突又缓缓道“那幽灵宫主来了。”
黑暗之中,突然有了灯光。
十六个白纱少女,挑着宫灯,白纱飞舞,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裣衽为礼,一字排开。
两个赤着上身的大汉,抬着一顶小轿,停在两人不远处。
沈浪微笑道“这位宫主好大的气派。”
一个柔美娇媚的语声自轿子里传了出来“快活王可是在这里?”
柴玉关道“本王正在这里,宫主还不下轿?”
轿中人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中一个少女盈盈下了轿。
果然是个绝色少女,只见她层层轻纱飞舞,体态婀娜,风姿绰约,脸上虽然蒙着轻纱,瞧不清面目,也知道必是天香国色。
沈浪却皱起了眉,这少女的笑声和身形委实熟悉已极,却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柴玉关目光炯炯,笑道“怜她甘作鬼……”
沈浪接道“愿君莫摧花。”
幽灵宫主盈盈走到了矮几前,执起了银壶,倒了一杯酒,柔声笑道“贱妾敬王爷一杯酒。”
灯光下,只见她玉手纤纤,柔白如雪,不仅是手,从头到脚似乎都会说话似的,弱不胜衣,令人不饮自醉。
柴玉关笑道“宫主既然想要敬本王,自己也该喝一口才是。”
幽灵宫主闻言垂首,微掀面纱,啜了一口酒,又递了过来,说道“王爷,你若不嫌贱妾脏,请饮下此杯酒。”
语声轻颤,似乎娇羞无限。
柴玉关捋须大笑,接过酒,便待饮下。沈浪突然伸手拿过了酒杯,倒在地上。
只听嗤的一声,酒珠溅起,竟化作缕缕轻烟。
幽灵宫主娇呼道“呀,酒中有毒。”
沈浪淡淡道“轻纱微掀之间,宫主便下了毒,在下实在佩服。”
幽灵宫主瞪着他,说道“你是谁?”
沈浪道“在下沈浪。”
幽灵宫主道“看公子一表人才,不想竟甘心屈居人下。”
沈浪道“佳人既甘作鬼,我又何妨为奴?”
幽灵宫主凝注着他,突然身子摇摇欲倒,捂着心口,楚楚堪怜,说道“王爷你看,这位沈公子把贱妾都气病了。”
柴玉关道“病了?什么病?”
幽灵宫主道“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贱妾有了王爷的心,病一定就会好了。”
柴玉关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你便来拿吧。”
幽灵宫主道“贱妾从命。”
随着语声,她的白纱袖中飞出一道刀光,直取柴玉关的心脏。
忽听一声暴喝,独孤伤拦在了柴玉关面前,挥出了一掌。
幽灵宫主行云流水般退后了几十步,化解了他的掌力。
她稳住身形,娇叱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独孤伤冷冷道“某家也有心病,要吃你的心来治。”
幽灵宫主道“哦,真的么?”
独孤伤道“你若是真的,某家也是真的。”
幽灵宫主娇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扯,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柔软,丰满,散发出令人魂飞魄散的光芒。
她娇笑着说道“来呀,来拿我的心呀,你怕什么?”
独孤伤看着面前这个雪白柔软的胸膛,呼吸急促起来,几乎气也透不过来。
他长这么大,从未碰过女人,在某些方面来说,他就是一张白纸,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