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铮乖乖点头,却心里泪流,他也想走啊,只是手脚有点控制不住,迈不开步。
这时,朱七七已叫道“沈浪!沈浪!这恶魔害了猫儿,又想害我。”
沈浪仿若未闻,全心全意的看着曲铮,继续柔声道“你走不动么?那你站着不要动好不好?我走过去。”
曲铮愣愣的点头,脑子反应不过来。
沈浪紧紧盯着他,一步步的走了上去,终于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远离了断崖边。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曲铮随即甩开了沈浪的手,退后了十几步。
朱七七突然又恢复了力气,跳起来扑到了沈浪怀里,不住声的叫道“沈浪!沈浪!好在你来了。”
“沈浪!沈浪!你来了吗?”忽听崖底传来了熊猫儿的大呼声。
沈浪脸色一变,推开了朱七七,一步掠到了断崖边,俯身叫道“猫儿!猫儿!你坚持住,我马上下去救你。”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熊猫儿又大叫道。
随着语声,只见熊猫儿极不科学的突然就从断崖上跃了上来,脸上笑容满面,神采奕奕,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却连块油皮都没有擦破。
沈浪和金无望两人看得清楚,忍不住对望一眼,脸上均是掩饰不住的惊奇之色。
曲铮在一旁很想捂脸,心里十分无力。
一号你的人设是熊猫儿,是人类!给我悠着点行不行?会掉马甲的。
熊猫儿窜到曲铮身边,哥俩好似的揽住了他的肩,笑嘻嘻的道“沈兄,金兄,我和曲铮在开玩笑,朱姑娘什么事也没有,你们千万不要生气。”
金无望沉声道“这玩笑开得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朱七七吃惊的道“猫儿!你说什么?他差点害死你,你为什么要帮着他说话?”
熊猫儿的脸上笑容一收,冷哼道“是又怎样?那是我的事。”
曲铮干咳一声,沉下脸来,冷冷道“猫儿,你错了,我确实想害你和朱七七,你不用替我分辨,沈浪,金无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号这样乱来,曲铮真的生气了,不管不顾的放下了狠话。
沈浪一直在看着曲铮,沉默不语,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谁也没注意,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一直在极力的控制着什么。
朱七七恨声道“好呀,你终于承认了……”
“七七,”沈浪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缓缓道“曲铮确实是在开玩笑,此事再也休提。”
“沈浪!你为什么也帮着他。”朱七七跺脚道。
沈浪忽然转身,说道“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径直而去,朱七七忙拉着他的袖子,跟在后面。
金无望则看了曲铮和熊猫儿两人一眼,才缓步前行。
曲铮和熊猫儿两人落在最后面,很有默契的同声叹了口气。
曲铮苦着脸道“彻底崩了。”
熊猫儿道“没错,沈浪来的时间线提前了。”
曲铮唉声叹气,只觉得生无可恋,说道“现在怎么办?”
熊猫儿想了一下,说道“只能跟着了,走一步看一步。”
曲铮叹道“我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我想罢工了。”
☆、遇袭
沈浪一行人下了山,白飞飞正等在山脚下,弱不胜衣的娇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沈浪见此情景,心中愧疚,叹道“飞飞,苦了你了。”
原来沈浪和金无望以为她不会武功,听到朱七七的痛哭声,怕救援不及,只好先让她等在原地,两人好无负担的展开轻功飞掠上山。
朱七七见到了白飞飞,又是醋劲大发,冷哼道“飞飞……哼,叫得好亲热!”
白飞飞垂下了头,双肩微微颤抖。
沈浪说道“飞飞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七七,你莫要这样对她。”
朱七七大声道“她可怜,我就不可怜?你为何总是抛下我?”
沈浪苦笑着叹息不已。
这时,曲铮和熊猫儿已走了过来。
曲铮见到了白飞飞,倒是眼睛一亮,招呼道“白姑娘,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白飞飞并未抬起头,衽裣一礼,轻声道“王公子。”
曲铮也不管沈浪两女一男之间的尴尬,马上和白飞飞边走边聊起天来。
要知道,在沈浪面前,白飞飞是绝对安全无害的,是最适合聊天,缓解压力的对象。
其实在武林外史,若说要曲铮他喜欢一个女孩子,他宁可选择白飞飞。
朱七七和白飞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朱七七大小姐脾气,刁蛮任性,嫉妒心重,待人处事全凭个人喜好,除了沈浪从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伤了人的心也不在乎。
在原著中,她在失意之时,对金无望和熊猫儿毫无顾忌的示爱,撩拨完了人家的心,一见到沈浪就立刻抛弃了,把人家的情意肆意践踏。
至于别人,她要么伤自尊,要么伤面子,要么伤心,肆意妄为,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让着她,喜欢她,古老塑造这么样的一个女人配给沈浪,实在令人不解。
再说白飞飞,且不论她的本性如何,至少表面上是温柔娴静,善解人意,绝不会说一句,做一件令人讨厌的事。
曲铮和她相处了半天,曲铮开启唠嗑模式,天南地北有什么说什么,白飞飞含笑静静聆听,绝不会打断他的兴致,看他说得口渴了,还会及时倒茶给他喝,十分的贴心。
”真是宜家宜室的女人。”曲铮当时感动的想“当然,前提是不要想到她以后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一行人步行来到了又一个小镇,住在一家客栈中,晚上围坐着火炉烤火,白飞飞怕坐得离沈浪太近,又引起朱七七的不满,坐得离炉火远远的,冷得直发抖。
曲铮和熊猫儿当然是肩靠肩的坐在一起的,见白飞飞这样子,也不管她是不是装的,说道“白姑娘,你怕冷,就坐过来一点,我和猫儿这里的炉火最暖和。”
白飞飞还未说什么,朱七七已冷哼一声,说道“怕冷?怕冷为何还不去睡?被窝里最暖和了。”
白飞飞闻言盈盈站起,垂首道“是,我正该去睡了,……朱姑娘晚安……”柔顺的走了出去,连头都似乎不敢抬起来。
沈浪看了朱七七一眼,不禁摇头,他也不能说什么,否则她只会更借题发脾气。
曲铮和熊猫儿对望了一眼,交换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意思。
曲铮:你跟着沈浪,不要让任何人有什么意外。
熊猫儿:你小心一点,别玩脱了。
曲铮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也累了,也该去暖和的被窝了。”
沈浪忍不住道“曲铮……”
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两人再次见面后,曲铮就对他很是冷淡,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对熊猫儿和白飞飞却很是亲昵自然,亲疏之分竟是如此明显。
他很清楚,曲铮对他有很大的隔阂,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心中仿佛有针在刺着,细细密密的疼痛挥之不去。
曲铮和他初次相遇时的热情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
沈浪此时的心中又酸又苦,竟是有点感受到了朱七七总是吃醋的心情。
曲铮看了朱七七一眼,看她一脸的不忿之色,一直狠狠的盯着他,说道“沈浪,看好你的女人,否则她下次再闯祸,就连你也保不住她。”
朱七七怒道“你说什么?”
沈浪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曲铮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什么?
沈浪究竟是聪明绝顶,马上就从曲铮的话中听出了警示。
曲铮不再理他们,径自走了出去。
朱七七犹自生气,说道“他以为他是谁?他也配对本姑娘说三道四吗?”
沈浪沉下了脸,冷冷道“他们都走了,你还想怎样?”
朱七七看他已然动了真怒,咬着嘴唇不敢再说。
金无望在一旁暗暗摇头。
熊猫儿则拿起了腰间的酒葫芦,自酌自饮,旁若无人。
一时室内安静无声。
这时,小二敲门进来送来了一封陌生人指名送给他们的信,只见信上写着:机密要事,盼三更相候,切要!切要!
只有寥寥十三个字,字迹潦草凌乱,好似匆忙写就,信上也没有署名。
沈浪看着这封信,沉吟良久,缓缓道“这人的字迹往右边倾斜,似是用左手书写,此人若不是左撇子,就是右手受了伤,想来此人很可能是被强敌所伤,在街上见到了我等,又不敢露面,只能约我等在夜深人静之时,金兄,猫儿,你们怎么看?”
金无望和熊猫儿对望一眼,皆是摇头。
朱七七忍不住道“我猜……”
“你不必猜了。”沈浪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凝注窗外的夜色,淡淡道“无论真相如何,三更已经不远了。”
三更的更鼓已经敲响,气氛更是寂静,沈浪和金无望和熊猫儿三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盘腿而坐,皆是纹丝不动,神色如常。
但是朱七七却坐立不安,刚说了一句“你们……”
窗外突然嗖得一响,只听噼里啪啦几声,火光闪耀,整个窗户竟在一瞬间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