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大爷我就看上你了 完结+番外 (羽飞飞)
红府老太爷还在的时候,他整日就跟着老太爷学唱戏。二月红这孩子平日里并不吵闹,他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但是,他本性里也贪玩。
张启山最烦那些个唧唧哼哼的东西,但是他想看二月红,就只能去梨园呆着。躲在一旁,看老太爷狠狠地训练他。
有次,他实在看不过去,就趁着老太爷休息的档口,拉着二月红那小子翻墙跑了。
那时,正值冬天,河里都结了冰。
他拉着他跑到河面上,用随身带的匕首,把冰面凿开了个洞,拿着鱼竿在上面钓鱼。
鱼是没钓到,倒是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徐徐飘落,把二月红的头发都染白了。
那小子虽然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但是他长得瘦弱,没一会儿就冻得嘴唇发青,抖抖索索地问他,“大哥,什么时候有鱼吃?我好饿,还好冷。”
其实,大人早说过那河里没什么鱼,他就是想拉着二月红一起玩。见他冷成那样,他干脆把鱼竿一丢,鱼也不钓了。拽着二月红跑到旁边一个破庙里,避雪。
二月红身上的棉袄都湿透了,他就把他的棉袄扒下来,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皮衣,给他披上。
“大哥,你不冷吗?”
他吸了吸鼻子,佯装大人的口气,“我不冷,我身体比你强壮多了。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弄点喝的来。”
“大哥,大……”
二月红话还没喊完,张启山就跑远了。他跑到街口,用银元买了一壶桂花酒,和一包糕点。
他记得那小子最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了。
而后,他又往庙里跑。路上不小心踩了雪,“碰”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时,他就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压根就不是自己的了。但他也没哼一声,爬起来,就继续往庙里跑。
看到缩在火堆边的小子,笑得可乐呵,“我给你买了桂花糕。你不是最爱吃这东西?”
二月红接过那包糕点,眼睛里都闪着亮光,“谢谢哥。”
“吃吧。”
他忍着屁股的疼,笑得更是开心。还顺手扒开那酒壶的盖子,递到他跟前,“喝口酒,暖暖身子。”
二月红有些犹豫,“哥,我爹不让我喝酒。”
“你爹现在又不在,你刚刚冻着了,喝点酒,对身体好。快喝!”他不由分说地将酒壶口对上二月红的嘴巴,微微抬着酒壶,往他嘴里灌了酒。
其实,他们不止一次偷喝过酒。因此,喝上一口后,二月红就把什么训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喝了酒吃了东西,身体跟着暖和起来了,人也开始犯困了。门外的大雪还在飘落,二月红往前靠在他肩上,“哥,我困。”
张启山轻笑一声,揽住了他的肩膀,“那你睡一会儿吧,等雪小点了,我们再回家。”
“那你待会叫我。”
“嗯。睡吧。我看着你。”
二月红听言一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闭目睡着了。
那天下午,张启山挺直了腰板,让肩上的人好好睡了一觉。他自个儿,睁着眼睛,一会儿看跟前的人,一会儿望向门外的雪地。
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冷。
……
快走到红府时,天空忽然飘下了雪花。张启山呆呆地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天空。
又是一年冬天,下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章会开始有探险的内容,你们喜欢看恐怖一点的,还是不要太恐怖啊?
☆、第六章
《[老九门]大爷我就看上你了》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管家刚走出红府大门,就看到了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张启山,有些犹豫地叫了声,“佛爷?”
张启山这才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笑着打了招呼,“管家。”
管家恭敬地走到他跟前,“佛爷,你这是来找我们老爷的?怎么站在外头呢?”
他轻笑了声,不好意思多说自己在回忆往事,反问道:“二爷在家吗?”
管家:“二爷中午出门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要不,佛爷您到里头先坐会儿。或许快回来了。”
“不在家?”张启山皱眉想着,“是上梨园去了?今晚还有场子吗?”
“今个儿没安排场子,应当没在梨园。二爷没交代是去哪儿,所以我这也不太清楚。你看你还是先进来,不然衣服都要给弄湿了。”
张启山急着找到二月红,倒是不太介意地拍了拍肩头的积雪,“不碍事。他既然不在府上,那我去其他地儿寻一寻。你且回去吧,不必招呼了。”
管家也不敢多挽留,就站在原地,看着张启山转身往巷子口走去。他的头顶上还飘落了些许雪花,就跟冬日里的腊梅似的。
司机早将车子开到了巷子口,张启山二话没说就坐了上去,“去酒楼。”
“是!”
张启山一连找了好几个地儿,都没见到二月红的身影,只能回张府。
可是,他没在,回到张府也没意思。
车子开到一半,张启山忽然冲司机说,“不回府了,去局里。”
司机回了句“是”,就在前头掉了头,往局里开去。
他刚下车,就看到张副官带着一队人马急冲冲地往外赶。看到他时,面露喜色,“佛爷,我正要命人去找你。”
张启山看了身后的队伍一眼,“出什么事儿?”
“佛爷,二爷跑到山庄去了,现在正要带陈皮走。那边来了电话,我刚要赶过去。”
“二爷?他怎么知道那地方?”
张副官摇头,“不清楚。”
“先过去看看。”
……
从陈皮被抓那天,二月红就一直暗地里命人找寻他的踪迹。但是张启山这人行事一向谨慎,压根就无缝可钻。
他只能命人小心谨慎地跟着张副官,可张副官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些人跟了他两天,也没发现什么。
最后,还是他自己出马,趁着夜晚的掩护,跟着张副官,才找到了陈皮被关押的郊外山庄。
那晚,张副官带着人马驻扎在山庄里,他也没敢轻举妄动。等到隔天,在外头守了许久,等着张副官离开后,找到了时机,才越墙而入。
他找了好几个房间,最后在最里面的房间,找到了陈皮。
他推开门的时候,陈皮还赖在床上,手上捧着一包花生,磕得正开心。双腿还翘得高高的,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看到门口的二月红时,陈皮吓得胡乱吐出了嘴里叼着的花生壳,跳了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怯怯地叫了声:“师父?”
见他安然无事,二月红倒是安心了。只是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冷着脸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皮显得局促:“师父,我……”
他早前就和张启山协商过,这事不能将他师父牵扯进来,他们都不愿意他有危险。因此,他也不敢多说。
只是,他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倒是让二月红更加确定了,他必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张启山为何抓你?”
陈皮原本还想,难道是张启山让他师父来看他的,可现在听师父如此问道,心中自然明了了。
他师父肯定是偷偷来寻他的。
“师父,我也不知道。”
二月红皱眉,冷眼看着他。陈皮被那冷如冰霜的神色所惊,偷偷地用脚趾甲抠着地板。
该怎么说?
反正他师父肯定不信他。那便不说了吧。他并不愿意让师父也跟着涉险。
陈皮这孩子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二月红自然明白他的性格。若是他不说,就算他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定然也不会说。
他轻轻叹了口气,同他说道:“我们且先离开这里。”
陈皮犹豫着,没往前。
“怎么?”
“师父,我是张启山请来的。他若是不放我,就算我现在跟你走,总有一天还会被带回来。陈皮不想拖累师父,师父你自己走吧。”
二月红倒是不以为然,“为师的徒弟,岂是他想关就能关的?你跟我走便是。”
“师父?”陈皮惊诧抬头。方才,师父说,他是他的徒弟?他竟然还愿认他?
“你虽已被逐出师门,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我仍在,定当要保你安全。我们快离开这里再说。”
师父都这么说了,陈皮着实再找不到借口推脱。什么都没有师父对他的情谊重要。
陈皮蹲下身,胡乱地从床铺底下抓住自己的布鞋套上,跟在二月红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不巧,两人刚走到走廊的尽头,便和听到风声赶来的张启山迎面碰上了。
二月红见来者是张启山,举手将陈皮挡在身后。
他原以为免不了要打一架了。
虽然以往,张启山对他总是很温柔,但两人若是真吵起来,也免不了以打架来宣泄。
谁想,张启山只暼了陈皮一眼,而后眼神便落在了他身上。
“只两日不见,你怎么瘦了?可是府上的厨师做菜不合你胃口?晚上同我回张府?我让厨师做你最爱的鱼。”
二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