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回师傅,弟子已经没大碍了,可是师傅……”那么厉害的毒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了呢?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花千骨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师傅,我们怎么回来的,糖宝又到哪去了?”
“糖宝在异朽阁,过些日子就回来,你别担心,好好养伤。还有两个月就是仙剑大会了。”
花千骨心里又是一惊,为什么这次要她参加,往年不是都不参加的么?上次仙剑大会的惨败她一直还记忆犹新。
“是,弟子定不辱师命……只是师傅,你没有跟师伯和大家说你中毒的事么?”
“不用了,免得他们担心。你快回去吧,没事就不要过来了。”
花千骨踌躇良久,心里始终不踏实,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得躬身拜退。
流音飞上绝情殿,他修为更近一步,耳目也更加灵便。不用看就知道花千骨不再绝情殿,她不再绝情殿回去哪里呢?结果一目了然,肯定是担心白子画去了后山白子画闭关的塔前。流音踌躇了会儿,还是在后山门口等着,刚好他一到,花千骨也正好从里头出来。
花千骨见到流音惊讶的喊:“流音师兄。”
流音点头一笑:“掌门师叔闭关前吩咐我要好后照看你,可你看看我刚回贪婪殿一会儿,我的病患小师妹就不见了。若是我师尊或是掌门师叔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走吧!长辈们做事有他们的理由,我们做小辈儿的他们让我们知道什么我们就知道什么就好。”
两个人的师父不同,性格想法也相差许多。对于流音来说他只要跟着摩严走就好,可对于花千骨却又有点不同。“可是,师父他......”
“有些时候可能我们不知道更好。”流音无奈,迟疑的抬起手,拍拍她的头,像是安慰:“当然这只是对于我来说。每个人都不一样,掌门师叔如何你可以不必对我说。”
“流音师兄......”
“走吧!回绝情殿。”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原著里摩严的笙萧默现在都还不知道白子画已经中了毒的事情,直到花千骨想杀霓漫天那次笙萧默才知道了白子画中毒,但摩严一直都不知道。
☆、章十七
第十七章
流音带着花千骨回了绝情殿。一到,轻水就扑了过来,拉住花千骨:“千骨你伤还没好,不要乱跑,我担心死了。”
流音站在一边,偏头看一边的桃花纷飞,想要不然再留点时间给她们叙旧?
“我没事,轻水。”花千骨在一边安抚轻水,好哄歹哄,轻水终于放下心,下了绝情殿。
“好了,进去吧!你身子还虚,进去躺着。我再给你把把脉。”流音道。花千骨听了,乖乖照做了。
流音坐在花千骨床边给她把脉,好吧,他一进这个房间就不抬自在,女孩子的闺房啊!混蛋!但是总不能站在外头
看病吧!
流音心里默默叹气。花千骨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流音师兄,我师父他回来的时候什么模样?”
流音收回手,先说了他的病情:“你主要都是些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而掌门师叔,我大多都和轻水说了,想必她也已经告诉了你。他抱着你回来,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没有一丝不对。我师尊似乎也急着问你师父的情况,可依我师尊现在干着急不得劲儿的表现看,他也不知道,你师父也没有告诉他。所有人都知道长留上仙的功力,他会受大伤,那可真是笑话了。可这也是所有人的思维误区,长留上仙白子画到底是仙不是神。”
“你是说我师父他......”花千骨面色惨白,一把就要弹起来。。
流音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依你师父问鼎天下的能力实在是很难有人可以伤他。我是想告诉你,你是唯一知道整件事情经过的人,你需要的不是我这个局外人的判断,而是你自己,你愿意怎么想。”
“流音师兄?”花千骨抬头看他,似乎是疑惑,有似乎看懂了什么。
流音放开手,“其实我也不会劝导别人,我只能说跟着你的心走,做你认为对的事,信你自己想要信的答案。我是一个矛盾的人,也一直被困在矛盾里,而你不一样,在看太白山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不一样。”
流音的一席话又说的花千骨一蒙,而流音已经跟她说了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我想再一会儿轻水也会上来陪你了。”
花千骨眼睁睁的看着流音关上她的房门,然后低头沉思。跟着心走么?
流音站在粉红的花海里,真是,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什么叫“你和我不一样”啊!还在太白山!流音紧抿着唇,随后无奈的一笑,到底怪自己,他在花千骨的身上隐隐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明明与人也不过点头的交情,可在有些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就好像,就好像想要寻找一个人的认同。可他流音哪里需要别人的认同!他得优柔寡断,想说又不敢说只是单单针对一个叫摩严的人。
流音深吸一口气,总结了一句今天不理智了一回啊!后,突然发现鼻尖直至胸腹的桃花清香,淡淡的带点香甜。流音一挑眉,伸手接住飘落的粉色雨点,盯着小小的花瓣看了许久......
......
花千骨的伤多调理调理,吃点仙丹玉露,恢复的非常快。中间落十一、朔风、朽木清流等人来看过她几次。世尊和儒尊将她叫去问话,她也只得将白子画中毒之事瞒了下来,只说他正在闭关。摩严和笙箫默等人皆知道白子画的功力,自然是不信他会受何损伤。
而流音成了除轻水外上绝情殿最勤快的人,摩严为了这个已经脸得可以吓死一群大笑弟子了,而流音,呵呵,他还在绝情殿。
花千骨打开房门,不意外的看见桃林里挎着个小竹篮认真挑花朵的流音师兄。别人都以为流音师兄上绝情殿是为了看她,而只有她知道,流音师兄分明是冲着绝情殿的桃花来的。
花千骨无奈,走近两步。看着桃花里的人,它见过无数风姿绝代的人,美艳如杀阡陌,出尘如白子画,却没有一个像流音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可以融入万物的感觉。有的人风姿太盛,人到那里那里的风景便霎时无物。而有的人却是一抬手一投足都像是风景里原本就存在的东西。难得一向着蓝衣的人,一席广袖白衣,唯有袖口襟边由白渐渐染上点点蓝色。有风轻送,拂起衣袂,身形修长,清秀宁静之气,一时不可言。不再是无声起涟漪的海,更像是远远站在山的一头看着山的另一边,一条清澈溪流泠泠淙淙流远,远到一线淡蓝的天际。
“流音师兄,你有在采花啊?这到底做什么用?做菜么?”花千骨惊叹完师兄的风采,充分认识到没有绝世容貌的人未必不可以用风采无双来形容后忍不住好奇的问。
流音将一朵完整的桃花放入篮子,回身笑答:“也没什么,不过突然想起师尊的口味数十年如一日,喝来喝去也不过那几种茶,便想给他换个口味。”眉眼温柔,唇边的一笑像是一些道不明的颜色。
“果然能让师兄如此用心的也只有世尊了。”花千骨立刻理解说。
流音一笑,并不解释什么,转身摘下枝桠上粉嫩的红。眸中九分柔情,一分趣味。也不知他家威严稳重的世尊见到这小女儿的颜色是何等表情?哈哈,一定不差。
花千骨低头踩地上的小草,说到流音的世尊自然不可抑制的想到了自己还在闭关的师父,这都快近小半个月了。她不管是送去什么饭菜什么丹药他都不吃。实在是让人担心。然后又是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了流音不加掩饰的微微抬着头,在桃花影里也埋不住的眼眸。情深不可名。花千骨的心突的一跳,瞪大了双眼看着流音。
流音疑惑的回头,“怎么了,这般看我?”
“师,师兄?”花千骨知道自己的心意,也隐隐懂了些。今日乍见流音的神情突然开了窍,“你是不是,是不是......”花千骨咬着唇,想问却问不出口。
流音看着她,一身白衣缥缈,“是。”他承认的那么干脆利落。
花千骨瞪大了双眼。
“怎么,觉得我大逆不道,败坏师门?”流音毫不在意的一笑。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震惊。”花千骨连忙摆手。
流音看着她,收敛了笑,突然认真的问她:“那么,师妹你觉得喜欢上自己的师尊如何?对于你来说,你要怎么办?”
“我,我......”花千骨被流音发出的凌厉气势惊的不由后退一步,了悟流音也早看透了她的心思,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我想我会一直陪着师父,做他最乖巧的徒弟,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么?”流音咀嚼着这句话,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他低垂眉眼,又是那个如玉般温润的长留大弟子。“我以前也这般想。只是,你知不知道情不由己?有些情你越想不在意越是在意。越是压抑它越是日渐增长,直到突然有一天就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