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一边说着一边摆弄自己的球拍：“那天每次看到迹部就只有他一个人就知道了啊。没有特殊情况你都会站在他旁边，更何况还是一整天。”他说完回头看忍足：“忍足，你知不知道我们几年前有开玩笑说过，要找迹部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顺着你的目光看过去。”
忍足的动作瞬间凝滞住，向日说的这些就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到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景。”忍足趴在桌上盯着迹部。迹部头也不抬，接着审阅手上的文件：“嗯。”
“小景，我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你的身影。”迹部闻言拿着钢笔的手一顿，墨水在纸上晕了开来。他抬起头，面露不满地冷哼：“你个笨蛋，是不是最近又看了什么文艺片，啊嗯？”
忍足无奈的迎上迹部的目光：“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小景。”
“一边去。”迹部摆摆手，然后把刚刚染上墨水的那页文件递给忍足：“与其在这说些哄女孩子的花言巧语，不如帮本大爷跑一趟，让安井再印一份送过来。”
忍足起身接过迹部手中的纸张，满心纵容地去帮自家恋人跑腿。
迹部看着忍足消失在学生会室门口的背影，轻轻地吐了口气，然后才接着低头处理事务。
二十八
冰帝的网球部前两年全国大赛战果一般。高一止步四分之一决赛，高二则是与冠军失之交臂拿了个第二。
比起初三时现在的网球部气氛更多了一丝凝重。如果说初三的升学只是暂时的分别，那么高考就意味着真正的各奔东西。
冰帝下一场的对手是不动峰，忍足对于自己队伍能在四分之一决赛取得胜利没有丝毫的怀疑，他更担心的是后面的二分之一决赛时对战的青学。高三不仅仅是他们三年级的最后一场比赛，也可以说是他和迹部网球比赛生涯的句号。迹部的家庭早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在网球这条路上走的长远，大学之后他的精力必将转移到金融证券、公司管理这些东西上去。至于他自己，一向是随心所欲惯了，没有了迹部的存在自然也没什么心思专门去打比赛。
“忍足。”迹部从网球活动室里走出来，监督刚刚找他去分析这次的全国大赛。
“嗯，我在。”忍足将手机揣进口袋，侑雪刚刚在和他讨论高考的问题，“谈完了？”
迹部点点头，面色凝重。忍足看着迹部的神情不由皱眉，看来有什么他所不知道情况。
“小景，也不早了。”忍足熟稔地伸手去牵迹部，“先去吃点东西再说吧。”
迹部回握住忍足，脸色有所好转：“东大附高的正选今年多了一个新面孔。”
忍足听了迹部的话脑子里闪过东大附高正选的一张张面孔，过了一会，他略有迟疑的问道：“是不是那个总是坐在替补席的人？我听别人提起过，好像是叫栖川。”因为一直是在替补席，忍足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今天迹部既然能提起他，那就代表着他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上一场八分之一决赛他排在单打二，二十分钟比赛胜利。”
八分之一决赛冰帝的一干人并没有看到东大附高的比赛，他们赶过去时那边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忍足感受到迹部被自己抓着的手紧了紧，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迹部的下一句却仍是让他有些意外。“对手直接被送去了医院，全身多处骨折。”
忍足推了推眼镜，这样的球风让他想到了立海大的切原赤也：“下一场东大附高是对立海大附高。”
迹部神色不明的地嗯了一声，显然和忍足一样也是想到了切原。
冰帝和青学是一场硬仗，前两年一胜一负，今年也是赢得格外艰难。
比赛刚结束忍足就接到了侑雪的电话。
“小侑，你今天的比赛打得怎么样？”侑雪的声音含着三分焦虑，
忍足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告知了侑雪结果：“我们赢了。”
忍足的话音刚落，那边的侑雪就着急地插话：“你们总决赛的对手是不是东大附高？”
忍足心头一紧，侑雪向来不是很关心自己的比赛结果，至于比赛的对手就更别提了。
“幸村刚刚打电话给我，他们部的切原要转院，我顺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才知道是因为网球比赛。对手是一个叫做栖川的二年级生，小侑你们对上要小心。他打网球全是瞄准对方的关节打，我劝你们最好放弃他在的那场单打。切原算是好的，因为立海及时认输伤的不是很重，我怕你们弄不好会更严重。要知道人生那么长……”
忍足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姐，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幸村切原是不是单打二。”
侑雪被打断也不生气，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似乎知道忍足所问问题的重要性，不一会儿侑雪就又打了过来，忍足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忍足学长，你怎么脸色一下子这么差？”长太郎有些担心地出声，忍足前面接了一通电话之后神情大变，刚刚甚至直接白了脸。
忍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没什么，就是有些低血糖。”
看着不远处和监督对话的迹部，忍足攥紧了手里的手机，迹部是冰帝定下的单打二号。
二十九
“小景。”
“嗯？”第五次听到忍足叫了自己一声后又继续沉默，迹部拦住了忍足前进的脚步，“你个不华丽的家伙究竟怎么了？”
忍足看着一脸严肃的迹部，想说个笑话掩饰，最终却只能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想喊喊小景。”
以迹部对忍足的了解又怎么会看不出忍足心里藏着事。他并没有点出，只是沉默地看着忍足，希望他能够自己说出来。
忍足被盯的招架不住，他苦笑着败下阵：“我姐刚刚告诉我切原赤也受伤住院了，是栖川，他又是单打二号。”忍足之所以不想告诉迹部是因为 他知道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任何效果。依迹部的性子，叫他认输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提醒迹部一定要注意防备。
“刚刚监督也跟我说了。”迹部说完撇了撇嘴，“本大爷才不会输给那种不华丽的家伙。”
忍足点了点头，他将两手搭在迹部的肩上：“小景最厉害，肯定会赢的。”
总决赛两只队伍旗鼓相当，忍足一直期望着排在迹部前面的三场全部能赢，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并不容易。能走到这里代表着东大附高的实力定然不会差，事实上到迹部上场时冰帝正处于落后的局势。一群正选队员忧心忡忡，他们相信迹部的绝对实力，但又实在担心他会被栖川的暴力网球伤到。
忍足走过去将迹部的球拍递给他：“小景，我就在旁边坐着。”
迹部唔了一声。
观众席看到迹部上场后一下子沸腾起来，欢呼声、尖叫声……迹部用一个响指将气氛推向最高潮，同时也拉开了比赛的序幕。
“胜者就是我！”
栖川用手里的球拍指着迹部的左膝，脸上是令人反感的笑：“很有趣的人啊，那我就提前告知你一下，这里，会是我第一局球的落点。”
迹部置若罔闻，转身走向后场。
栖川的笑容更加张狂，他舔了舔嘴唇：“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栖川的球来势汹汹，速度快，目的明确。
忍足在一边看得提心吊胆。纵使他心里早就想把栖川戳成筛子，但也不得不承认栖川的球的确是快准狠兼备。
第一局结束的算是比较顺利，忍足听到迹部拿下一局才吐了口气。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精神又恢复到刚刚的紧绷状态。
两个人交换场地，栖川抛下一句：“刚刚那局算是送你的。”
迹部心里分析着栖川刚刚一局所呈现出的信息，再次无视他的挑衅。
这一局是迹部的发球局。
迹部的发球很普通，只是出于试探，栖川却双手持拍将其打回来。迹部向右后方退了小半步去接球，手臂被震的有些发麻，力量不容小觑。
第二局的栖川一开局就已经撕开伪装，每一球都冲着迹部身体的关键部位。迹部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但有时候还是不免被网球擦伤。
“忍足，别冲动。”一旁的网球部正选拉着忽然站起来的忍足，生怕他一时冲动干出傻事。
忍足憋着一口气，咬着牙笑：“放心。”恶狠狠的语气却让人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迹部！”栖川的球直接撞上迹部的左膝，向日等人看到不由叫出声来。之前迹部一直是擦伤，所以大家尚能忍耐。
一群人下意识地看向忍足，忍足正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一会比赛结束你们直接陪迹部去医院。”忍足波澜不惊地从包里拿出拍子，“小景已经发现栖川的弱点了。”
“忍足学长……”凤敏锐地感觉到忍足看似平静动作下掩藏的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 某年因为考驾照更新推迟了，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撒。这几天会补上的，今天还会有一更，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件事弃文啊T 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