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逸抬头,就看到风刃早已站起了身,举着一杯酒,盈盈笑意的看着自己,他不得已也端起了酒杯。
“皇叔客气了,本皇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还多亏了皇叔稳定朝局,现在本皇归来,一定会替皇叔分担政务,以免皇叔劳心费神。”说罢,风天逸仰头干了这杯酒,酒杯朝下向风刃示意。
风刃淡淡一笑,“陛下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这政务向来琐碎,陛下刚刚回朝,还是多休憩几日为好。”
风天逸在心底冷笑,手中的落羽杯几乎快要被捏个粉碎。
“好了好了,即是接风宴,就不要说朝中之事了,陛下,您就不要跟王爷计较了,他也是一番好心呢。”现在说话的,便是雪家家主,风刃的走狗,雪飞霜的哥哥,雪凛。
他笑成一团,和气的在两人暗潮汹涌间行动自如。
“来,我也敬陛下一杯,恭迎陛下回朝。”
风天逸举起杯子,在空中虚碰一下,一饮而尽。
气氛终于恢复了平静,风刃和雪凛两人在众多大臣中推杯问盏,好一副和谐的君臣模样。台下所坐的大臣们,几乎三分之二已经投入了风刃麾下。
何来接风宴,明明就是为了跟他展现他风刃现在在朝堂之上的实力。
风天逸寒着脸回到了祁阳宫,小宫女大气也不敢出,惶惶不安的替他更了衣,飞快的退了出去。
进了内殿,羽还真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他以往摆放的那些书籍。
见到羽还真,他的面容总算是放松了些,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坐在羽还真旁边。
“怎么不先休息?”
“想等你回来。”羽还真放下书,微笑的看着他,“怎么样?”
风天逸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原是在说今天接风宴的事情。
“没有怎么样,风刃邀请了朝中三分之二的大臣,而这些大臣早已收为他自己的麾下,此次,只是给我一个下马威罢了。”
羽还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
“会没事的,我已告诉了雨瞳木我们回来的事情,想必他们也会马上回来的。”风天逸拍拍羽还真的脑袋,“好了,该休息了。”
羽还真跟在风天逸身后,跟个小尾巴似的,晃来晃去的说道,“要不我还是去偏厅睡吧?”
“怕什么?”风天逸翻身滚到床里面,“他们不会进来的,放心吧。”
羽还真站在床跟前犹豫,风天逸支起身一把把他拉扯了上来,“睡吧,明天还要早朝,我不会欺负你的。”
羽还真睁开眼的时候,手臂下意识的在身旁划拉了一下,没人,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到风天逸正自己站在床边穿衣服,再看一眼窗外,天还是黑的。
羽还真爬起来下了床,帮他把身后的腰带系好,风天逸察觉到他的动作,偏过头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再睡会吧,时间还早。”
羽还真摇了摇头。
“你若无聊,就在宫里随意走走,只要不去宣勤殿,其他的地方都可以逛逛。”风天逸站起身来,从腰带上把一枚玉佩解了下来,“虽然我这个王有名无实,但是震慑力还是有一点的。”
羽还真拿着那枚温热的玉佩,指腹划过上面凸起的“逸”字。
“知道了,你去吧。”
风天逸这才放心下来,转身朝大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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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风天逸到达羽和殿的时候,一众大臣已经在殿下等着了,他坐在上首,听着众大臣开始汇报朝事。
桌面上摆放着应要批阅的公文,随意翻了翻,里面却已经有了被标红的批阅痕迹。想来这些奏折在呈上来之前,已经给风刃阅示过了。
他把奏折合上,静静的听着下面臣子的汇报。
“雪肃大人,贪赃枉法,趁着兴修水利之便公然索取贿赂,河堤工程不堪一击,未央渠工程建造历时三年,而今经暴雨侵袭后,河堤坍塌,致使周边村民死伤惨重,约百人有余.......”
“把奏折呈上来。”风天逸扫了一眼雪凛,接过奏折细细看去。
雪凛低着头,瞥了雪肃一眼,心道,这个废物。
风天逸刚刚回朝,正是迫不及待要立威的时候,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曝出了贪赃枉法之事,若只是贪图钱财也就罢了,竟然还牵扯上了人命。
雪凛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殿上那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这恐怕是不得收场了。
风天逸则是越看越气,他南羽都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在务政,不光是未央渠的工程,竟然还有他雪肃的亲戚在地方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
手里的奏折快要捏变了形,风天逸把奏折狠狠拍在桌上,“雪肃!”
“微......微臣在.....”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左顾右盼,最终落到了雪凛的身上。
“你可有话要说?”
“微臣冤枉啊!”雪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喊着,“无论是兴修水利、还是修建栈道,微臣都是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从未有收受贿赂之说啊!”
风天逸听了直冷笑,他抬手把奏折朝雪肃扔去,“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人证物证、信笺往来,哪一条冤枉了你!”
“微臣.....微臣.....”雪肃捧了奏折还未细细翻看,就已知事情败露,哭天抢地的悲戚道,“微臣知错,请陛下恕罪。”
风天逸还未开口,站在雪肃身侧的雪凛已经站了出来,他懒懒的欠了个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启禀陛下,堂兄天性纯良,易受小人蒙蔽,还望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吧。”
“雪大人说笑了,枉死的百姓何辜,可都在看着本皇呢,不过,雪大人功勋昭著,本皇倒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免了雪肃株连九族之罪。”
雪凛眼眉一挑,不再说话。
“来人,拖出去斩了。”风天逸太阳穴直跳,他看着侍卫把雪肃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心下畅快极了,“退朝!”
风天逸从殿上一步步走下来,路过雪凛身边时,若有若无勾起一个微笑,雪凛侧过身向他行了一个礼,像是丝毫不在意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风天逸心里未免有些狐疑,雪凛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自己取了雪肃的性命?可毕竟雪肃的一干罪行证据凿凿,他们想耍什么花招,都不能再救回雪肃了。
两人平静的擦肩而过,内心却不知是如何血潮翻涌。
羽还真在风天逸上朝之后,也穿好了衣裳准备去外面走走,虽然他也是羽族中人,但是却从未踏进过皇宫,他也想知道,风天逸从小成长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不认路,出了祁阳宫就只能随意的到处走,却也不敢走太远,怕找不到回来的路。
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宫女相携而过,见到他也微微欠身,也算打了个招呼,想来是因为跟风天逸一同回来的缘故,连带着对他也有了些尊敬。
不知走了多久,迎面就遇见了雪飞霜带着一帮侍女走过来。
他停下步子,对雪飞霜行礼,“参见郡主。”
雪飞霜目不斜视的的从他身边走过,羽还真还未离开几步,却又听见雪飞霜在身后唤他。
“等等。”
羽还真转过身来,欠了身,等候雪飞霜说话。
“你是谁?”
“回郡主,在下羽还真。”
“你跟天逸是什么关系?”雪飞霜记起风天逸回来时,与这人亲密的动作,不禁就多问了几句。
“陛下与我都是星辰阁弟子。”羽还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即是同门,关系自然就好些。”
这话说的雪飞霜多看了他几眼,同门又怎么样,那么多同门,也没有见到风天逸带回别的人来,怎地就偏偏带了你?
雪飞霜一笑,也不再追问,笑着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羽还真看那抹白衣渐渐从视线里消失,慢慢站直了身子,眼里的恭敬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雪飞霜当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他却清楚的很。
仔细算来,他也是算是雪家的一份子,只因自己生母身份卑贱,他连姓雪的资格都没有,从小被驱逐在外,甚至连自己父亲什么样,都从未见过。
雪飞霜郡主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姓了羽的弟弟。身上同样流淌着雪家的血,可他却如蝼蚁一样,低贱卑微。
无心再走下去,看看时间想来风天逸已经散朝了。羽还真又回了头,朝祁阳宫走去。
刚回来,就在门口碰到了散朝回来的风天逸,两人在门口相视而笑。
“去哪里了?”风天逸拉着羽还真进了祁阳宫。
“四处走了走。”
“感觉如何?”
“没有什么感觉。”
风天逸被羽还真一板一眼的回答逗乐,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儿用过膳,我带你走走,这皇宫里,风景好的地方还是有的。”
吃完饭已过晌午,说好要带羽还真去走走,便也没有食言,左右现在的奏折还没到他手里,闲下来的时间,都可以用来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