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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素履之往)


  卡莱尔看着少年柔软的黑发,手指想要抚上去,却又收了回来。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因为我有着坚定的目标,那就是活着。无论怎么样活着,只要活着。所以当初我被转变后十分迅速地接受了这种转变,并且,竭力找寻这种转变带给我的一切,你瞧,唯一的坏处就在于它让我有难以控制的吸血的欲|望,但难以控制并非是不可控制的,而素食就可以保证我更好的抵制血液对我的诱惑;况且,身份转变后,我的时间被无限延长,很久以前我就常常在想时间如果更多一些就更好了,现在,我终于有了充分的时间,我可以看书、做各种我喜欢的事,我从不害怕浪费时间。”卡莱尔说着笑了起来,“简单来说,我从不怀疑自己是否存在,只要我现在还活着,就算是在虚假的世界里活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011

  这天早上生物课时,爱德华一边看着安克欧身后的贝拉,一边对安克欧道,“今晚去我家一起吃晚餐怎么样?你很久没和我们一起用晚餐了。”
  安克欧无语地在纸上画了个圈,明明棒球比赛那天他才去的卡伦家……“好了,直接说重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圆圈涂成了完美的黑色,“爱德华,你和伊…好吧,你和贝拉在一起了?”
  “是的。”爱德华的语气十分兴奋,“爱丽丝和埃斯梅早就同意了,卡莱尔并没有表明他的态度,但我猜他应该是默认了,家里只有罗莎莉还在别扭了。所以我想让大家都见见贝拉,唔,我已经见过了查理的。”
  安克欧看着爱德华冰冷的脸庞竟然泛起了红晕,心中不由感叹爱情的魔力,就连这种冷血动物也能血液循环加速?
  爱德华听到安克欧的评价,轻咳了一声,“怎么样,安克欧?想想吧,如果贝拉去了我们家,吃饭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她会多尴尬啊。有你陪着她不是很好么?就当帮我一个忙?”
  安克欧在纸上画完了最后一个圆圈,一边涂黑一边道,“我答应你了,可是,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快说。”爱德华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不想吃洋葱。”
  “哈……”爱德华想起了安克欧第一次去做客时因为吃洋葱竟然吃出了两眼泪水。“好的,我会提醒埃斯梅的。”
  卡伦一家除了罗莎莉和卡莱尔,都对这次会面兴奋异常,安克欧提前去了卡伦家,发现爱德华他们的各种毕业照全都消失了,他们获得的各种写着日期的奖杯也是,陈列柜里全变成了卡莱尔的收藏品。
  埃斯梅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看到他,还特意调侃道,“亲爱的安克欧,今天的主菜可没有洋葱了。”
  安克欧僵着一张脸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埃斯梅却笑得更开心了。
  好在爱丽丝解救了他,她蹦跳着从楼梯上下来,挽着安克欧的手臂上了楼,两人一路右拐进了衣帽间,爱丽丝打开了最里侧的衣柜,指着里面的衣服道,“瞧瞧,安克欧,这都是我觉得适合你的衣服,你不试一下么?”她说完,自顾自取了一件绣了红色暗绣的白衬衫,又拿了一条烟灰的九分裤以及一双露出脚踝的高腰尖头皮鞋,她甚至注意到了安克欧的耳洞,眼疾手快地按上了一颗蓝宝石的耳钉。
  安克欧表情平静任由爱丽丝折腾他,事实上,他甚至觉得有人关心自己的衣着真是太棒了——总是要比他孤零零一个人要好的,不是么?
  等爱丽丝将他推出衣帽间,所有人——包括爱德华和伊莎贝拉——全都到了,齐齐在楼下等着。
  安克欧看着这么多人,略略有些不自在,爱丽丝却没这么多顾忌,笑着道,“怎么样,我为安克欧选的衣服是不是很搭?安克欧平时总穿运动风,虽然也很帅,但是这样就更帅气啦。”
  埃斯梅也是满脸笑意,“安克欧,这么穿确实很好看啊。”
  “谢谢你,埃斯梅。”安克欧握紧了右手,自我安慰了几句,心情终于缓和了一些,正巧看到伊莎贝拉也在看着他,眼中满是好奇,就解释道,“……我就住在隔壁。”
  贝拉没想到自己的好奇这么明显就被人看了出来,有些尴尬,爱德华只好在她耳边解释了几句,她才放松下来。
  这么一群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卡莱尔便吩咐爱德华带着贝拉参观一下,其他人则坐到客厅里等着。
  爱德华先带着贝拉参观了书房以及琴房,两人就去了花房。
  卡伦家的花房十分宽阔,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其中还有不少珍贵的标本在那里摆着。
  爱德华牵着贝拉的手绕过一株巨大的杏桩,就看到了一个玻璃柜,里面是一朵金粉色的朱丽叶玫瑰,巨大的花瓣被完好地保存了起来,离近了看甚至能看到花瓣上细密的纹路。
  “这是我种出来的,可惜搬家的时候花瓣有些凋落,我就把它制成了标本。”
  贝拉有些着迷地看着这朵花,喃喃道,“爱德华,它可真漂亮啊……”
  “你喜欢它么,贝拉?”
  “非常喜欢。”贝拉重重点头,“尤其是,它是你亲自种出来的。我真是太喜欢了。”
  “送给你好么?”爱德华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它现在是朵干花,但我觉得它十分适合你,就当作我们确定关系的礼物,你觉得好么,贝拉?”
  “当然好!”贝拉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整个人不再是苍白虚弱的,而是突然间就迸发了活力和光彩,吸引的爱德华目不转睛看着她。
  “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个盒子装起来,这个玻璃太容易碎了,你现在这里等我。”
  “好。”贝拉点头,等爱德华离开,再次靠近了这朵玫瑰,她伸出手,沿着花瓣的形状轻轻勾勒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再看清楚一些,脚下却落了空,整个人直接朝着玻璃柜扑了过去。
  一阵碎裂的声音……贝拉整个人跪在了碎玻璃,手中还捧着那朵花。她没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反而在庆幸这朵花没受到损伤。
  爱德华在回去的路上就嗅到了贝拉的气息,同一时间,客厅里,贾斯帕突然间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卡莱尔脸色微变,一手抓着安克欧把他送回了家,又循着气味进了花房,就看到爱德华一脸痛苦站在那里,贝拉则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两个,她的手臂,已经流了一地的血。
  

☆、012

  安克欧被卡莱尔送回家后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客厅里没有开灯,马里乌斯正坐在角落,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模模糊糊只能看出是一个女人,两人面前都摆着高脚杯。
  厚重的黑暗让安克欧眼睛有些不适,他打开灯,客厅里只剩下了马里乌斯一个人。
  安克欧又眨了眨眼,他有些迟疑,“马里乌斯,你……”
  “怎么了,安克欧?”马里乌斯神色如常,举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嘴角还挂着一丝鲜红。
  “没什么。”安克欧摇头,直接往楼上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了什么,问马里乌斯,“你有朋友来么?”
  “走了。今天不巧,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安克欧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淤痕,默默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卡莱尔如此紧张,甚至,比上次遇到阿罗还要紧张。
  此时的卡伦家,贾斯帕脸上的血管几乎要炸裂开来,空气中全是贝拉血液的甜美气息,他努力忍耐着,表情异常的狰狞。爱丽丝两只手紧紧抓住他,两个人弓起身子对峙着,客厅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除了卡莱尔,所有吸血鬼都在与自己的本能作斗争;事实上,就连卡莱尔也在极力忍耐。
  卡莱尔把爱德华推出了花房,动作飞快将贝拉的伤口处理了,对着爱德华道,“我把斯旺小姐送回家。”
  爱德华点头,等卡莱尔带着贝拉离开,有些无措的抱住了头,表情痛苦。他突然发现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他和贝拉之间的问题,并不是贝拉接受了他的身份或者他的家人接受了贝拉就能解决的,在贝拉流血的时候,恋人的关系实在是太过脆弱了,横亘在两人间的是捕食者与猎物的相互对立,他根本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到贝拉。
  卡莱尔抿着嘴唇,表情严肃,车子却开得飞快。
  贝拉系着安全带,她紧紧握着双手,大脑一片混乱,事情发生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卡伦一家的反应却如此的迅速和…激烈,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爱德华当时的表情,满是痛苦的忍耐以及挣扎,除了那次被爱德华从卡车的碾压下救出,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两人的差别,以及对方的种族身份所带来的攻击性和危险性。
  卡莱尔眼睛看着正前方,路过那天的事故现场时,突然间愣在了那里。他想起来,这里还有另外一只古老的吸血鬼,对方曾经制造了一起凶杀案,如果对方嗅到了贝拉的气息呢?很难有吸血鬼忍受住这种诱惑吧。
  卡莱尔将车子停了下来,调好方向对贝拉道,“斯旺小姐,恐怕现在你还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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