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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素履之往)


  潘多拉初初诞生之时,就被马里乌斯带进了那座深深地隐藏在北极冰冷积雪下的神殿,她看到了马里乌斯所作的一切——壁炉、唱片机、各式默剧的胶片、电话,甚至,还有马里乌斯收藏的最早的一辆奔驰汽车——马里乌斯似乎竭力使得这座神殿随着时代发展——可是那两个人从没有接受过马里乌斯的好意。那两个人甚至从未对马里乌斯表示过一个动作!
  可是现在呢?仅仅凭借几个关心的动作,卡莱尔,一个小辈,竟然就这样被始祖记在了心里?甚至……甚至还萌动了心思?哈,这可真是……潘多拉一时间甚至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马里乌斯和她、凯曼、玛格纳斯这些人这些年的努力安克欧到底又放在了哪里呢?
  当然,她也明白失去了记忆的安克欧并非是他们记忆中的始祖,他现在只是个有些敏感的人类男孩,他才只有17岁,十分年轻,甚至他还没有过恋爱的经验,以至于在面对卡莱尔的时候会落荒而逃,可是,这还是让潘多拉觉得心塞……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看守的名贵花朵,就
  只在一瞬间就被一个后来者给摘到了怀里。
  潘多拉想,安克欧倒不如一直是个冷冰冰的雕像……既然从不给他们回应,也不要给其他吸血鬼回应!
  她想了这么多,面上却保持着温和的表情,给安克欧做了心电图,仔仔细细看了后,告诉他,“安克欧,你的心脏十分健康,或许,你可以加一些药量,另外,你是在什么时候不舒服的?每次觉得心律不齐的情况有什么共性么?”
  共性?安克欧垂下眼,“我……每次……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这样。”
  “这样就好办了,或许是因为你在面对他的时候太过紧张了,身体机能也会在一瞬间进入防御状态,你才会觉得心律不齐。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少跟那个人见面就好了。”潘多拉语调淡然下了结论,又给安克欧开了新的药方让他去取药,这才脱下白大褂,一脸冰冷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卡莱尔卡伦。
  卡莱尔本来正在等着安克欧,他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摆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卡莱尔有些无奈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结果,他刚看到安克欧走出医院大楼,就感受到一个不善的视线,直直定在了他身上,冰冷而残酷。卡莱尔迅速回头,就见自己的同事杰曼迪医生已经换了副样子,血红的眼睛、苍白的肤色……怎么会是她?
  卡莱尔在想明白一切的同时后背不禁一阵颤栗,他尽管只有三百多岁,可他的力量并不差,甚至,很强,若不然,阿罗也不会费尽心思拉拢一个没有黑暗天赋的吸血鬼。可是,他却在这么长时间内都没认出杰曼迪医生的真实身份,对方能够在他面前隐藏这么长时间,也只有阿罗那样的怪物才能做到……不,就连阿罗也不能?
  难道这一个比阿罗还要古老?那么,马里乌斯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去旅行就玩疯了= =于是这是要小黑屋的节奏= =

☆、017

  爱德华仍然没来上学。
  生物课上安克欧继续和贝拉坐在一起。
  有时候安克欧也想像爱德华那样逃课。可他没有。上帝知道为什么。这该死的强迫症!安克欧心里一阵烦躁。
  一旁的贝拉看着已经被切的碎的不成样的黑藻,也顾不得自己要说的话,直接从安克欧手中抢过了叶片,末了,还略有些忐忑地看着安克欧,“抱…抱歉,安克欧,我…我只是……”
  “你来吧,我真的有些累。”
  “……好。”
  贝拉制好了标本,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着叶绿体和细胞质的流动,安克欧一直趴在实验台上,两人直到下课铃响都没再说话。
  临下课时,班纳先生布置了课下任务,要求同组的两个人在下节课时上交一个小的生态瓶,并且就近选取一个生态系统进行观察其稳定性并提交一份报告。
  安克欧这时才好像缓了过来,对贝拉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贝拉有些犹豫,她还想去找爱德华。
  “爱德华去了阿拉斯加,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安克欧看出她的想法,语气平淡地开口。
  “……那我每天都有时间。”贝拉丧气地回答,“他既然离开了,那我就都有时间了。”
  “那就明天早上,我去你家载你。”
  安克欧在中午下课的时候单独坐在了一个角落,卡伦一家远远看着他,都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埃美特想去叫他,却被罗莎莉扯了下手臂,埃美特低头看她,“怎么了?”
  “别去。”罗莎莉淡定地喝了口水,“他心情不好,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不会是终于认识到我们的可怕了吧,可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埃美特嘟囔着。
  “不是。”爱丽丝拿起一个苹果塞进埃美特嘴里,“突然,我看不到有关安克欧的一切了,肯定有什么难办的事发生了。”
  埃美特笑嘻嘻地咬了口苹果,调侃道,“什么事能够爱德华的恋情难处理?每天看着伊莎贝拉斯旺的眼神,我都有些受不住。”
  罗莎莉这次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直接把他扯了出去。
  爱丽丝和贾斯帕对视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现在也只有埃美特这个傻大个会这么调侃爱德华。
  医院里,卡莱尔拿着一份报告前往办公室,一路上不断有护士、医生甚至病患前来搭讪,卡莱尔保持着一脸温和在走廊中穿行,迎面正遇上了杰曼迪医生。
  卡莱尔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露出了与以往相同的表情,笑着问她,“今天您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潘多拉瞥他一眼,“的确,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当然值得开心。对了,卡伦医生现在有时间跟我聊聊么?”
  卡莱尔看着杰曼迪医生的红色瞳孔,突然间笑了起来,“去哪里?”
  “跟我来。”
  两人速度飞快离开医院,一路在巨大的树枝上飞奔而过,直到一块隐蔽的草地上,潘多拉率先停下来,双手插兜站在那里。
  卡莱尔也停了下来。
  两人都是逆着光站在那里,光线在两人脸上投下了斑驳,潘多拉突然就弓起了身子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她看着卡莱尔,似乎在判断哪里比较好下口。
  卡莱尔仍旧一派淡然站在那里。
  潘多拉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吼声,眼睛越发的红,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正常,脸上也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笑容,“小辈,你很不错。”
  卡莱尔抬头,半边侧脸暴露在阳光下,就好像玫瑰式切割的钻石,从各个角度看都熠熠生辉。
  潘多拉笑了起来,“你们是一群不会隐藏的血族。”
  卡莱尔问她,“您就是马里乌斯的朋友。”
  “我是他的伴侣。”潘多拉笑得颇为不怀好意,“你呢?你又是谁?”
  “……”卡莱尔语结。
  “卡伦医生,你并不属于我们。”潘多拉道,“你属于新世代,而我们——包括安克欧——我们全都属于旧世代。”
  卡莱尔皱眉,“您所说的‘世代’是按照被转化的年龄来划分的?”
  “不。”潘多拉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难看的脸色,“具体来说,我们把阿罗他们那派称为‘新世代’,阿罗治下的血族,呵,退化的生物。”
  “我不属于沃尔图里——”
  “别急着否认,卡伦。”潘多拉突然站到了他的身后,“你或许不知道你的制造者是谁,可是……”她嗅了嗅卡莱尔的气息,“你的制造者是埃里克,他也是由玛哈瑞制造的,和阿罗具有同样罪孽的传承。况且,你遵守沃尔图里制定的戒律不是么?”
  “可我是素食主义者。”
  “小辈,那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那会削弱你的力量。即使你的制造者是个古老的吸血鬼,他给了你很高的起步点,可是,素食者总是比不上那些吸食人血的怪物的。”潘多拉说着,对卡莱尔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即使沃尔图里吸食人血而你吸血动物的血液,那又能证明什么?”
  她向后走了几步,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略有些惆怅地道,“你不知道在安克欧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他并不是你能触碰的存在。”
  “新世代和旧世代是不能共存的。”她最后补充道,“至少,阿罗和安克欧最终只能存活一个。卡伦,可你是阿罗的朋友,难道不是么?”
  卡莱尔无法否认这一点。他曾经与沃尔图里在沃特拉城居住了不短的时间,和阿罗的关系也算得上友好,不然的话,阿罗在看上爱德华和爱丽丝的黑暗天赋后直接就会出手掠夺。
  卡莱尔出神地想着,到最后他问潘多拉,“我想知道一切。”知道一切后……他或许能够更加坚定地作出选择——在阿罗和安克欧之间,他觉得自己不需要犹豫,可是,他不仅有自己,他还有爱德华他们。他不得不更加慎重。
  

☆、018

  第二天一早,安克欧穿上一身厚重的衣服拿起那台道奇的钥匙就往外走。身穿黑色绣着属于墨丘利祭司的古老图案的托加袍,马里乌斯就站在卧室的窗前,眼一眨不眨看着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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