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平子单手撕开旁边的曲光,将蓝染覆盖在他脸上的手拿下来,于唇边轻轻一吻。趁着蓝染愣在原地时,他迈出曲光遮掩的地方,似乎是对外面等的不耐烦的冬狮郎说着什么。
那轻柔的温度还停留在指尖,蓝染抬起手,像是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掌心。
温度在指尖荡漾开来,变成细细的线,游走在全身,潜伏在体内,缠绕在心脏上。
“真子君……”
他掀起曲光,另一只手打开黑腔,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不能来到尸魂界了,怎么说也要等这次的骚乱被完全平定后再过来。还有这次自己可以这样轻易地离开,也一定是因为京乐春水那个男人故意放过自己的缘由。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不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他也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带着微笑,抛弃身后的纷乱的声音,在黑腔内安稳行走的蓝染,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同那个冬季决战时出现在空座町上方的王者一般。
世界尽在他的手中,就是那般的坦然与理所应当。
平子真子,这个男人,再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而他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END=
温泉车在本子里不会在网上放出
后面放番外二
☆、番外:约束
“稍微给我打起点精神啊。”
“不要。”
对于蓝染现在闲暇时就会跑到自己这里的事情,平子已经习惯了。只是每当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蓝染就往自己身后一躺,手里拿着书优哉游哉阅读的样子,令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而且越是相处,越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任性的不得了。当自己对浦原这样说了的时候,旁边正在整理报刊的莉莎插嘴说“你也没资格说蓝染君任□□”,而浦原的表情也带着那种干巴巴笑着的无奈神色。
就像现在这样,躺在自己腿上看书的蓝染,什么也不问也不肯从自己腿上起来的样子,令他不由得头痛。当初蓝染说给他买沙发搬过来的时候他就不应该答应,现在自己的和室里放着一张超长的沙发,自己坐在沙发上阅读公文,而蓝染就躺在沙发上,头枕在自己腿上——这副享受的样子明显就是蓝染达成目的后才有的得意的表现。
“真是的,这种人居然还会有人追随。”一边嘟哝着,手下的书写却未曾间断。
蓝染只是微微勾起一个笑容,没有回答。
像这样静谧的时光,是他最为享受的。
一切结束之后,当放弃了仰望天盖,转头这样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小憩的时光,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时至今日,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他合上书本,闭上眼沉浸在黑暗之中。
透过中衣的布料,平子的温度传递过来。
但是,一会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
“累了?不要睡在我腿上,你的头很沉啊!自己去铺被子吧。”
“不要。”
“……啧。”
此刻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男人露出的一定就是那副龇着牙不耐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蓝染心安理得地躺在对方的腿上,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就算是什么都不说,光是这样呆着就很满足了。
一面唾弃着自己的容易满足,蓝染的手摸向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的东西。
“真子君,是怎么看待我的呢?”他开口问道。
“烦人又任性——话说你要是困就不要在沙发上躺着,起来以后脖子会很痛。”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男人的脸上。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对于蓝染和自己的关系,护廷十三队的众人们意外地都没有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四十六室。有的时候前来拜访的队长或者副队长看到蓝染时大多数也会选择直接无视。对于平子,他们的态度并无改变,没有因为他和蓝染的关系而疏远他,这倒是在平子的意料之外。
“可能是觉得真子你,怎么说呢,现在变成比封印还要有效的,能制服蓝染的人吧?”
面对平子的疑惑,京乐春水对此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其他评价。
制服他什么的,自己可没有那种信心。平子的指尖触摸上蓝染棕色的发丝,一边抚摸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想到。
最初交往时的戒备已经消散,在那场战斗之后,他们也确实过了一个可以说是让小桃倍感压力的夏天——既要负责处理公务,又要负责给他们两个人打掩护。等到静灵庭其他人都发现了蓝染依然时不时就会光顾静灵庭的时候,他们早就过了说着互相恶心的肉麻话的阶段,又恢复到了偶尔见上一面,除此之外很少再做什么多余事的情况之中。
吵架也不是没有过,为此互不相让的情况当然也有,只是两个人都是成年人,都清楚问题的节点到底在哪里。很多时候吵架,都只是为了一点点小事;等下次蓝染再来的时候,就又会变成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状态。也不是情趣,只是纯粹地……有的时候实在是觉得没有争执的生活委实太过无聊。
太平淡了吧,他心想,已经平淡到令他怀疑这是否是幻觉的地步了。
但是想让两个成年人做出互不相让,吵架后冷战的事情,确实又太难了一些。
而平子也注意到,今天的蓝染有些无精打采。
“最近在现世,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当然没有。”蓝染迅速地回答他。
平子只能轻哼一声,继续阅读文件。
“那么,是为什么,感觉你总有一些话想跟我说啊。”
“不愧是真子君,真是敏锐啊。”
手指抚摸过自己带来的东西的皮质表面,蓝染在这紧要的关头居然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真的要是说出口,万一失败的话会变得有点尴尬吧……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平子一脸受不了地放下公文,低下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蓝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脸!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讨厌吗?”
面对着平子,蓝染绽开一个柔和的微笑:“之前说我已经变了的也是真子君,现在又说我没有变。”
“只是说你这点跟以前一样而已啊!”
“哪里有一样?”
蓝染的眼神不自觉地扫向了其他方向,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抬起胳膊举到平子的鼻子底下。
“……这是什么?”
黑色的皮质小盒子,方方正正地被蓝染握在手中。平子脑内忽然警铃大作,只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还是把文件盖在蓝染的脸上,然后接过那只小盒子。
人间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大概长的就是这个样子了。平子又犹豫再三,最后才打开了盒子。
没有噩运从里面飞出,有的只是非常美丽的东西。
在平子接过盒子打开的这个过程中,蓝染任由文件盖在自己脸上,一动不动。平子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那么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后把打开的盒子塞回蓝染的手里。
“这次又花了你几个月的工资呀?”金发的男人眯起眼睛,慢悠悠地问到。
看起来,对于上次把蓝染的工资喝光,结果遭到对方非礼的事情,平子依然记忆犹新。以前他喝醉的时候蓝染可从没有趁着机会上下其手;而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旦他对蓝染稍微故意压榨一点,隔两三天自己肯定要遭殃……比如说头发。
蓝染这才用另一只手把盖在脸上的文件拿下来,安静地看着平子。
“那不重要。”他微微歪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事到如今居然还搞这种东西啊,平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是两枚戒指。两枚男士戒指静静地躺在盒中,铂金色的戒身还有上面镶嵌的碎钻,在暖黄色的光中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这两枚戒指让平子想到的并不是什么诺言,或者契约。那闪亮迷人的戒指的光芒,让他一时不禁恍惚起来。
“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么?”他曲起手指,指节像是敲西瓜一样在蓝染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蓝染抬手揉了揉额头。
尽管室内重新恢复成一片沉默,但是这沉默并不让人感觉到心慌。蓝染也柔软地眯起眼睛,看着一脸责怪意味的平子。
那一脸无奈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对他进行质询。
“难道真子君要一直记得我犯下的错误吗?”
躺在平子的腿上,额头上微微红了一块的蓝染,那无辜的眼神看起来如此真诚。
“闭嘴,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起来啊!”
具体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错,至少蓝染是这么认为的。
在某一次两个人乱搞的时候,蓝染趴在平子的办公桌下,对于这种偶尔乱来的小情趣,平子并不是特别在意。而蓝染做的就是不断挑战他的底线,直到小桃进来汇报工作,而蓝染的嘴在下面尽心尽力“服侍”他时,平子忍不住就在蓝染的嘴里射了出来。
当着下属的面,他只能以“肚子疼,蓝染一会就回来,不用担心”为由打发走了小桃。看起来小桃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连着躲了平子好几天,每次脸都会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