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一家小酒馆 (闲时听音乐)
- 类型:GL百合
- 作者:闲时听音乐
- 入库:04.09
怕九星镇上当铺的人不识货,二人特地赶到夷陵城来,当了东西,时近中午,吃个饭很正常,可是有必要来这么贵的地儿吃吗?
也不是舍不得这点钱,文成的想法是。凡事应量力而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文忆执意,只好同意。
二人在一楼随便找了个位儿,点了三菜一汤,一问,价钱足足抵上她家店里的十菜一汤。不过不得不承认,不说这菜的味道、口感,酒楼环境,就这菜名儿,都好上一倍不止。
“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一看端上来的菜,完全不是菜名的诗情画意,文成有些忿忿:“不就是烤乳鸽一对吗?”
还有三道:燕草如碧丝,其实就是炒三丝;秦桑低绿枝,实际上是青椒牛肉丝;黄鹤一去不复返,就是碗莲子鸡汤。
“可这才是生意之道,不是么?”文忆轻飘飘的一句,顺便夹了一“大”筷子“青草碧如丝”放到对方碗里,堵住了文成的不满。
这样的菜名,不仅能叫食客感兴趣,还能叫些喜欢附庸风雅的人另眼相看。既然,文成的意愿是把富贵酒楼开的更红更火,那少不得迎合食客心理。文成一点就通,且一通百通,知道文忆今日定了“醉英楼”的用意。
她这个妹妹真不是一般的人儿,文成赞许的望着文忆……
“可我真不爱吃香菇!”回过神来,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三丝”之一“香菇丝”,一脸苦涩。
当然知道你不爱吃,可是不懂自己的用心良苦也就罢,还敢说我是败家妹子,就该小小惩罚一下。文忆面上云淡风轻:“你是要浪费吗?”说着,放下筷子,轻指酒楼柜台后面墙壁上挂着的木板,上面一道道菜价列的清楚。
就这样,文成一面吃,一面用心记下醉英楼的构造,以作将来自家酒楼扩建的依照。除了讨厌的香菇,也算有滋有味的享用了一餐……
“呐,你收好!”用完餐,二人坐着休息一下,文忆抽出两张“纸片”:“你要是跟我客气,就是拿我当外人。”本就是为了盘店筹钱当的。
“不不不,哪能?我拿你当内人!”文成一时得意,有点犯贫。在她眼里,文忆和她不分彼此,亲如姊妹,真不必跟她客套。直接接了过来,收好。心间大定:这下总算不用愁了,除了买下店铺,改造装葺也是绰绰有余。
文成沉浸于自己的裁夺盘算中,心外无物。也就没注意文忆娴静美丽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红云……
粮草已定,万事不急,两人商量一番,想弥补上次遗憾,逛逛这夷陵城,今日恰逢集市。
走在熙熙攘攘的夷陵城中,文忆心血来潮,记起一事儿:“上次来,你还差点做了人家女姑爷哩!”也不知她是打趣儿,还是单纯说事儿。
总之,文成面皮儿有点挂不住,看看四周:“你小声点,那不是个误会嘛!”
“走,我们去那边!”不知是真见了好玩的事儿,还是想转移话题,只见她直接拉住文忆,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涌去。
到了近处,才发现,原来是一群玩把式的,丹田吸碗,耳朵拉车,头撞石碑……一个接一个的绝活,惹得人眼花缭乱,叫好声一片。
因着人多,挤来挤去,文成有意识的把文忆往怀里护,谁叫她是姐姐,文忆是妹妹呢?心中还有些得意:“还得姐姐照顾妹妹不是?”
文成是高了文忆小半个头,却比许多个高的男子矮上不少,她们又没挤进内圈,为了看得更清楚,少不得偶尔垫个脚、歪下头、蹦下、跳下什么的。
她是看的津津有味,可这一番上蹿下跳,惹得文忆根本没法好好看表演。
身后那人温暖的呼吸不时轻柔打在耳畔,身子还蹭来蹭去。渐渐地,文忆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燥/热起来……
☆、第十章 心病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文忆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让她喘不过气。忽的,她转身,一把推开文成,推开人群,往外走……
文成好端端的被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极了:“好好的看杂耍,怎的又一声不吭走了?”待她一回神,文忆已在几步开外。不能再多想,追人要紧。
反方向,不断有人往里挤,阻着她的路。怕人走丢,文成大声疾呼:“阿忆,等等我……”可是集市上,人多声杂,跑,跑不动,喊,听不清。
文忆好不容易挤出了夷陵集市上最拥挤、最热闹的地方,却不知该去哪儿,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人声鼎沸,渐渐消散在耳边。
终于,没了先前的燥热,文忆停下脚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街面上,穿行在身边的人少了许多,高大的建筑也在慢慢变少,看样子是到了外城。
一阵微风吹来,泛着丝丝寒气,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幽幽药草味。这股淡淡药香,让文忆一下子恍然大悟:“莫不是……我生了病?”
四下张望,街的斜对面果然矗着一家小医馆,正中挂着一个木匾,上书“千植堂”三个字,一副对联安安静静的挂在门口:“道遵思邈心存济世;德昭仲景志在医人。”
“这话说的不小,不知本事几何?”文忆微微一笑,踏上台阶。
掀开棉布帘,进了内堂,一片暖意融融。只见一人倚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素问》,遮住了脸。不过看衣着打扮,文忆疑问了一句:“女大夫?”
文忆也就是好奇一问,没有任何意思,平常而言,女大夫是很少见的。出声后,方觉自己唐突了点,要是被人误会是质疑人家的医术就失礼了。
听见人声,见那人缓缓放下手中书,露出一副精致容颜,慵懒表情、缓慢的动作、一袭红色长裙,肩上搭着一件狐裘坎肩儿,那神情,活像一只似醒未醒的猫儿。只怕是听见了刚才文忆说的话,隐隐有些不高兴。
还没等二人开口,从后堂又走出一名女子,身着淡鹅黄色的长裙,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年纪。她微笑开口,亲切和善:“姑娘,来问诊?”
文忆“嗯”了一声,点点头,顺着黄衣女子手势坐下。
“姑娘,跟我说说你的情形。”黄衣女子一双素手,轻轻切脉,一边细心观察文忆的面状。
“就陡然间,心一阵阵跳的厉害,脸发热滚烫,口干舌燥,手心出汗,有点喘不过气来。”文忆仔细回忆着刚才感觉,一一描述,生怕疏漏。
“噗呲!”红衣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管其余二人的目光,压抑着笑意,直接开口:“出现这些‘症状’时,是否有人在你旁边?”
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一大堆人围在身边,文忆点点头,一头雾水:难不成是人太多挤的?
“那人是不是你的亲近之人,亦或你乐意接近之人?”红衣女子坐起身,也不看她,手指沿着躺椅边来回滑动,随意发问。
“是啊!”文忆一想,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是文成,没有比她更亲近的人了。
“哈哈哈!”红衣女子手一顿,倏地大笑起来,前仰后合,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儿了。抬眼,看到文忆讶异的望着她,强忍笑意:“或许你是害上了相思……”
“青落!”黄衣女子出声制止:“姑娘,我且问你,你的头部是否曾受过猛烈撞击?”神情严肃,容不得人开玩笑
是了,文忆瞬间便知晓了大夫的问话的用意:我会失忆,应该是头部曾受过伤。于是,轻轻颔首:“不瞒大夫,大概三个月前,某日,我醒来后,发现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据救我的人说,我好像受过重伤。现在想来,头部受创,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话,那名唤“青落”的女子收起笑容,喃喃道:“难道是我判断错了?那些表现,仅仅是头部受创所导致?”陷入苦思冥想:难不成二者之间真有关联?最近的医书不会又白看了吧?
回首示意,待四下安静,黄衣女子复按寸口,中指持关上,小指定浮中沉,不过几个呼吸,开了口:“脉象迟,主血滞。怕是你头部受创,积血沉于脑部,不能畅通,导致记忆暂时丧失。”
“暂时丧失?你是说阿忆还能恢复记忆?”随着一声不和谐的声音蹦入,一个脑袋钻进了门内。文成一直说“等文忆记忆恢复”,但实话实说,她是不太相信文忆能自然恢复的。
文忆看到来人,起身介绍:“这位是我……堂兄,文成。”面对外人,文忆还是有顾忌的。
来不及问候旁边的人,文成一把拉起文忆左看看、又看看,见人没事,舒了一口气:“与你走散后,我便沿街,一路问、一路找,好不容问到人,打听到你往这边来了。”
找到人,放下心,文成这才有点小气急败坏,张口批评:“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青天白日的,大街上,真要说这个?
这一顿,拉拉扯扯,若是两个女子,自是无碍。在家里,也是无碍。可现在,文成身着男装,对着文忆上上下下好一番“检查”不说,还语重心长的“斥责”,关键是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文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顿时霞飞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