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抱在一起亲亲啊……”夏目更加迷茫。“妈妈说只有像爸爸爱妈妈那样才能在一起亲亲啊……”
“……的确是这样没错。”迪卢木多艰难道,努力在脑袋里组织措辞,身为一个热情奔放战友间打啵滚床单也是常事的凯尔特人,他要怎么和纯洁的夏目解释他和京极彦的确是亲了,更出格的事情也发生了,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心灵的悸动一类的东西。
“我奉他为主,崇敬他,遵从他,以他的命令为自己的意志,但是我认为这并非爱恋。”受整个凯尔特社会风气的影响,哪怕是在狂欢宴将美酒奉给了养父以逃脱献身,一直维持着让战友们调侃的纯洁私生活的迪卢木多,也并不认为与主君发生了肉体关系是什么大事,缠绵与亲吻并非将忠诚变成爱恋的催化剂,而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强力地连接彼此的纽带,“我会是他最忠诚的骑士,为他献上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肉体。”骑士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眼中和京极彦的关系,抬手摸摸夏目的头发。
“那不是爸爸妈妈的关系也可以亲吻吗?”夏目不解。
“……如果你爱他的话,就可以。”
“那您爱先生吗?”
“我当然爱他……敬爱的那种爱。”迪卢木多说道,“爱是有很多种的,不管是哪种,当你感受到非常非常爱他的时候,就可以用亲吻来表达,但是记住,只有是非常非常爱他的时候才可以。”
夏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被迪卢木多揉了揉头顶。
“好了,你还不到要思考这个的年纪呢,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电视?”迪卢木多想了想,开始转移夏目的注意力。
“……要!”非常自然的成功了。
迪卢木多站起身去拿点心和饮料,夏目兴致勃勃地打开电视调到自己喜欢的频道,二人浑然不知书房里某个把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人咬牙切齿险些掰断了手里的笔。
最开始不过打发时间的挑弄暧昧逐渐变质,几百年里渐渐在深深扎根于心头的执念,不惜和世界意志那个奸商做生意拼着性命不要几百年机关算尽也要把人给带回来,本以为那人反应那般热情痴缠,为了他不惜豁出命去是和他抱了相似的念想,结果……
哼!
忠诚!
被世界恶意与文化差异一起糊了一脸的小少爷表示自己的心情很不美好。
手上写到一半的东西也没兴趣写下去了,把手上虽然没断但也摇摇欲坠的笔丢进笔筒里换了一支,摊开一张崭新的文稿纸开始罗列计划书和购物清单,同时不忘在心里给骑士有加上十几页的账。
早晚有一天让你爱我爱得不能自拔!
京极彦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就只好变本加厉地折腾迪卢木多,当天晚上打着“弄脏了床单会很麻烦”的旗号,硬是在浴室里把人撩拨得手软腿软眼圈通红,化理论为实践,在身体硬件不达标的情况下用手和嘴让迪卢木多完成了“被玩弄到什么都射不出来”这一成就,只能满脸泪痕地趴在浴缸边上,双唇被吮得又红又肿,身上到处是京极彦留下的吻痕,喉间无意识地发出抽抽搭搭的呜咽抽噎声响,像条被主人欺负过头的委屈大狗。
即便如此,在京极彦又一次把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躲开或者拒绝,在抚摸自己头发的手上蹭了蹭,有些混沌失神的眼眸眯起往京极彦身边靠近了些,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呢喃,如果有尾巴,大概也要讨好地摇几下吧。
京极彦失笑,见他这幅样子便觉得满肚子怒气不翼而飞了,心知今天玩得有点过了火,安抚地在他疲惫阖起的眼角亲了亲,眉眼间尽是温和。
发泄了好几次魔力匮乏,迪卢木多在浴缸里就睡了过去,幸好京极彦不是真的年幼体弱的十四岁,把人擦洗干净披上浴袍后唤出两个纸人式神把他送到了床上,许是真的累到不行,迪卢木多完全失了一贯的敏锐警觉,倒在床上蜷起身子,自顾自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蠢……”京极彦在骑士嘴角戳了两下,得来几声还有些沙哑的轻哼,眼睛哭得有点肿了,眼尾红通通的倒是分外可人。
关掉屋里的灯,他靠着身边骑士的肩膀沉沉睡去。
也罢也罢,左右……来日方长。
当晚他就
梦到了一条大狗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金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敬仰,好像摸摸头就能汪汪叫上两声一样,他这么想着,就这么伸手摸了摸,蓬松柔软的浅棕色毛发,额前一缕特别长,晃荡晃荡引得他伸手拽了两记,霎时狗狗眼里就蕴满了水光,委屈极了,尾巴翘起晃荡两下,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
于是京极彦就又安抚性的伸手摸了摸,从头摸到尾,顺着毛一缕一缕慢悠悠地捋,毛乎乎软绵绵还带着热气,埋在毛毛里还能嗅到蜂蜜的甜香,让人觉得快要摸上瘾了。
摸着摸着,手底下毛毛的触感变成了柔滑如丝绢的皮肤,一低头,正对上骑士水汽氤氲有点委屈的眼睛……
……
第二天,京极彦僵着脸把内裤和床单一起丢进了洗衣机,扭头在在迪卢木多屁股上捏了一把,成功让骑士把唇边的笑憋了回去。
看起来他需要第二本用来记账的小本子了。
第63章
京极彦的假期到现在为止只剩了三天,加上双休也不过五天,他要在这五天时间里带夏目看完选择过的所有学校并且挑选出一所办入学手续,时间是很紧张的,按距离算,第一站,冰帝。
东京不缺好学校,冰帝学园在其中算是非常中规中矩不起眼的那种,师资强大社团众多致力与海外交流,校风开放又严谨,一直以来没什么让人诟病的新闻,虽然是私立但相对来说更加看重个人能力,因而阶级气氛并不浓厚,虽然这两年因为迹部家继承人的入学引起了些许注目,也大多数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真要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个观察力敏锐到让他怀疑是否是纯种人类的网球部部长在,担心夏目年纪小露了马脚,冰帝真的比樱兰还要符合京极彦的喜好。
尤其是那个最新修葺过增加了新书的图书馆。
“你又在心里说本大爷什么坏话?”走在京极彦身边的紫灰色短发少年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刘海,挑眉问道。
“没什么。”京极彦说道,维持着自己“应有”的态度,漫不经心地拿着本冰帝的宣传册边走边看,“迹部大爷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懒洋洋不阴不阳的嘲讽语气,熟悉得让迹部景吾怀疑自己特意请假跑了老远来陪他逛幼教部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不同于和西门总二郎等人几乎是从出生开始培养起的友情,京极彦和迹部景吾的友谊相对来说参杂了更多的利益考量,家系可以追溯到平安时期并一直显赫至今保有着书香门第这等清贵地位的京极家,以及在新世纪凭借着独到眼光与手段,借助于新行业而积累了大笔财富快速崛起的迹部家,几乎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日本上流社会新老两派的缩影——彼此都不怎么看得顺眼但是在利益面前不得不达成一致,形成了非常迷的内部小打小闹通常不伤筋动骨一致对外的局面。
而作为这个局面举足轻重的两个平衡点,京极彦和迹部景吾有必要给外界留下关系不错的印象,要是真的关系不错那就更好了。
虽然目前看来小少爷和迹部大爷只有在讨论歌德时能心平气和地谈话而不是没过两句就互开嘲讽。
京极彦拒绝承认这也属于关系好的证明。
要不是冰帝的实力实在过硬他才不会将其纳入考虑范畴。
“少爷,这边。”迪卢木多哭笑不得地听了他们十几分钟毫无营养的对话,时刻关注着走在最前面一大一小两人的方位以防他们一个走神就消失在了某个拐角。
“这边是音乐教室。”负责介绍的老师说道,“音乐部有时候会在这里举行小型演奏会。”
夏目认真地点点头,他今天穿了白色小衬衫配深蓝色条纹背带裤,外面套着件浅茶色的外套,他还没来得及去买新衣服,穿的还是从以前的家里带来的,毫无疑问不少是收养人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却也洗得干干净净显然穿得十分爱惜,小脸上虽说还没能养出京极彦喜欢的肉呼呼的感觉,却也是可爱的让人心肝发颤。
刚刚生完孩子回来的女老师面色绯红牵着夏目的手,态度又和蔼了三分,柔声细语间暗下决心如果他在这里入学一定要争取到自己的班级里来。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这里很多余?”京极彦抬眼从迹部景吾脸上扫过,不过只比他大了两岁多一丁点,居然比他高了差不多足足十五公分。
不行,今天回去要多喝一杯牛奶。
迹部景吾倒是没发觉京极彦幼稚比身高的举动,“就好像你很必要一样。”
一个只负责把人带到,一个没在冰帝幼教部读过一天书连地形都搞不清楚,严格来说这两个其实在这里都很多余来着。
迪卢木多伸手把又走错方向的京极彦拉回来,微笑着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而且老是不看路还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