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晚要跟我睡一间?”艾斯看着把被褥往床上一扔然后坐在床上面沉如水的温德。
温德长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脱了大氅搭在椅背,然后缓缓解开了衬衫,开始脱衣服,“我觉得这个村子有问题。”说着,衬衫的扣子全部都解完,他也不脱,就挂在那,开始解鞋带,“刚进村的时候,我们看见的老人明显是背对着我们,艾米莉他们是面对着我们,隔了一点距离。可以推测,她与打猎的艾米莉他们是迎面碰上的,但是,附近却没有人家了,她从哪里来呢?当然,这可能并不能代表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鞋带全部解开,温德一脚把左脚黑亮的靴子踢出,靴子稳稳落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右脚用同样的方式踢出,就赤着一双白皙的脚丫子踩在艾斯刚扫过的地板上,“进了村子,我就觉得村子里少了什么,直到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村里居然一只家禽都没有养,牲口也没养。”鞋子脱完,温德开始解皮带,“这可能也没有什么,但是,今天向乌鲁老奶奶问出村子的办法时,她说谎了,村子里明明有二十年前左右的东西,她却说她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外人,也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她为什么要说谎,把我们留下对她有什么好处?”把下半身脱得溜干净,温德顺手把衬衫也脱下来,扔到一起,回头却见艾斯保持着一个姿势石化了。真是,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温德摇摇头,转身光溜溜得向浴室走去。
“......”这是已经看傻了的艾斯。
温德进了浴室迅速冲了个战斗澡,擦干了身子,打开了浴室的门,看着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床,然后...
剃!
温德瞬间出现在床上,掀开被子,钻进去,蒙上被子,把自己团成了一团,“关灯!”一气呵成。
......不幸目睹全程的艾斯。
“你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蹭房间住对吧?”一语中的的艾斯。
床上的一团一僵,不语。艾斯无奈一叹气,缓缓走进,关灯,睡觉。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皎洁,群星仿佛有意退让,让月亮自个儿腆着个大脸盘子在天上。月光照进房间里,照亮了黑暗的房间,可以看到猩红的地毯还有窗边的桌椅。
“准备的怎么样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从椅子上传来,一只枯槁的手侍弄着桌上纯白的花,洁白的花朵上还挂着水珠,在月光的照耀下圣洁而美丽,与正侍弄它的如枯骨一般的手构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画面。月光照在说话的老人脸上,赫然就是白天慈祥的乌鲁老妇人。现在的乌鲁看起来依旧慈祥,坐在窗边借着皎洁的月光侍弄着花朵,但是让人看起来却生不起一丝亲近之心。
“一切都准备好了,祭祀大人。”一个人从暗处缓缓走出来,这声音如黄莺出谷,珠溅玉盘,让人心旷神怡,月光照亮了她曼妙的身材,纤细的脖颈,尖削的下巴,走了两步,少女停了下来,黑暗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看不清全貌。“大典在即,两个外来者恐怕要横生枝节,要不要处理了?”
老妇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听你这么说,想必你是有办法了?”
“维卡曼的花朵能够释放一种让人安神的香气,塞日罗这种树清香无比,高大挺拔,有很高的观赏价值。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祭祀大人,但是事成之后要杀了他们吗?”
老妇人头靠在椅背上,侧过头看着窗外,月亮将近圆满,万里夜空却没有一颗星星,“事成之后,就用他们当祭品吧。”
“是。”少女低头答道,“那我先走了。”说完便退了两步,把自己完全藏在了黑暗中,然后转身往门外走。
“你跟我说这些就是想要拿他们当祭品吧。”老妇人的声音让少女停住了脚步,少女放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低垂着头
回答:“不敢。一切全由大祭司做主。”
“那两个孩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自然也是舍不得的,用那两个外来人代替也是再好不过了,你...”说到这,老妇人顿住了,然后才道:“你去我的柜子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也是增加了点筹码,不过你和她不能吃,出去吧。”说完,老妇人闭上眼,明显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少女则回过身,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捧在手里,然后走了出去。门被轻声的关上,老妇人才睁开了眼,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望着窗外,久久没有动作。
在庄园的另一间屋子里,一张大床上躺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浑身chiluo的少年猛地坐了起来,吓了身边的人一跳,被陌生人气息刺激的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艾斯此刻不悦道:“你怎么了?”
被质问的少年神秘地一笑,然后半掩着被子,趴在了艾斯的身上,对,整个人光溜溜的趴在了艾斯的身上,说:“我知道为什么老奶奶要把我们留下了!”
而被他这等动作惊呆了的艾斯一时因这话也忘了推开他,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温德得意一笑,道:“肯定是因为我们太帅,想把我们留下做上门女婿!”
......
半晌,艾斯把身上的人往旁边一掀,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脑袋,翻了个身背对着温德,“睡觉!”
被嫌弃了的温德“......”
☆、第九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庄园,一个身着豹纹短裙的少女推着小餐车走在庄园的走廊里,脚下的靴子磕得白玉般的地面咔咔作响,餐车上摆着双人份的早餐,还摆着两个暗金鎏纹的花瓶,花瓶里插着纯白色的花。少女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门,说到:“吃早餐了。”
少女在门外听见里面一阵骚动,然后门打开了,门口站着已经穿戴整齐地艾斯。艾斯看到少女,笑道:“早啊,艾米莉。”
“早,吃早餐了,温德在哪个房间,我给他推过去!”艾米莉见门开了,就想往里走。艾斯不好拦她,就让开了路,然后说到:“温德在洗漱,你不用给他送过去了,他跟我住一间。”
艾米莉一愣,奇怪道:“庄园这么多房间,你们怎么住一间啊?”
艾斯嘴角一抽,说:“可能他怕你送餐麻烦,所以就跟我住一间了。”艾米莉明显不信,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艾斯,推着餐车,走近桌子,拿出洁白的桌布铺在桌子上,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艾斯,犹豫了一下,艾米莉才语重心长地道:“其实,你和温德是夫妻吧?你不用因为你们两个身份对立就隐瞒,在这里没关系的。”
......我说,姑娘,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脑补了这么跌宕起伏,让人柔肠百折悲戚不已的爱情故事的啊?“我和温德不是夫妻。你想多了。”无奈的艾斯。看着艾米莉的表情艾斯就知道她肯定没信,于是从昨天起就一直心力交瘁的艾斯破罐子破摔了,管他的。
自小就被姐姐灌输了只有夫妻才可以住一间房的艾米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艾斯突然看起来那么低落?这也不怪艾米莉,在村子里长大的她并没有同龄人一样的“见多识广”,可以说在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梅希亚也是个少女,懂得也不太多,为了保护妹妹,防止妹妹和一起打猎的野孩子滚到一起去,自小就告诉艾米莉只有夫妻才能住一间房,要是和别人同住一间房,就会有小娃娃出生,其实,对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的梅希亚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相了不是?甭管过程怎么样,带来的效果可是显著的,艾米莉听后坚决不和任何人一起住,包括了梅希亚。所以说,能这么想完全不能怪艾米莉。
艾米莉铺好桌子,从餐车上拿了一个花瓶放在桌子上,然后说:“既然你们是夫妻,我就把这瓶花拿走了。”接着,她开始摆餐盘。这时,温德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了,正好听到了艾米莉这句话,奇怪道:“怎么了?”
艾米莉和艾斯看着全身上下只穿了松垮垮的浴袍的温德,顿时觉得,眼睛要瞎了,艾米莉小声对艾斯说“你就不能管管他?你家那口子有暴露癖吗?”还没等艾斯回答,艾米莉就先向温德解释了“我们这里的传统是每个人房间里摆着一朵维卡曼花朵,清新空气装点房间还有助于睡眠。已婚的夫妻虽然两个人住在一起,但是还是只能摆一朵,所以我就要把这个拿走。”
温德......等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已婚夫妻?温德不是女孩子,被人误认为和谁一对就满脸通红并马上喊着‘我和他才不是一对’或者‘我和他是清白的’什么的,不是就不是,自己知道就行,管谁怎么想。其实最主要的是越描越黑这个词温德理解的很彻底,不过反驳一句还是有必要的“我和他不是夫妻,你把那朵花留下吧。”再加上实际行动显然是更有说服力一点的。
艾米莉听温德这么沉静的解释,脸上还挂着一种无所谓的神情,艾米莉顿时回头鄙视地看了艾斯一眼,然后把花放下,推着餐车出去了,真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不会哄。
从头至尾都没有感觉二人的性别有一丝一毫的不妥的艾米莉。
“......”无辜的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