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怕去找梅长苏去了。”
“什么?”蔺晨闻言,大惊失色,难道?蔺晨只觉得眼前一黑,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甄平,看好他!我去找飞流!”说完送了手,忽然他意识到什么,“甄平你带他跟我来!”说完,疾步出走出帐外直奔自己的营帐,他还没等进帐,就听到帐内的动静很不寻常。
“飞流,住手!”
“老蔺,你怎么样?”
“护住长苏!”
“啊!”
蔺晨闻声心中更是一片慌乱,当他冲进帐内,只见刚刚分明还在呓语喊着“苏哥哥”的小孩儿,血灌瞳仁杀气正盛,嘴里机械地重复一句:“飞流,杀掉梅长苏。”而守在长苏身边的三位老人,似乎都已受了伤,而飞流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招招狠辣攻向那些为他破除血忍之术的医者......
“真田以藏!”蔺晨大喝一声,“想活命就赶紧让飞流停手!”一边说着一边飞身上前拦住疯狂的飞流。
被甄平推搡得跌跌撞撞的真田以藏,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只见他闭上双眼,口中念道:“飞流,住手!”那声音似有魔力,飞流越过蔺晨的掌硬生生地停在了梅长苏胸口的上方......
“真田以藏,你给飞流下的是什么术?”蔺晨急道。
“也是血忍之术,只是此术是只为杀梅长苏而设,已在药中混合迷魂丹,中此术者,即便杀掉其他人也不会破解,只有杀掉指定的人,才会清醒。”
“你是施术之人,必有破解之法,快说!”蔺晨怒问道。
“此术,不死不休,我也只能控制他暂时住手。”真田以藏无奈道。
“不死不休?”蔺晨惊道,忽然他目光一凛:“不死不休是么?”
“正是,除非有人身沾其血,成为其替身。”
“你想让我放过你?”蔺晨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是的,求你放过我,我只是被玄朔利用的人,如果你能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我放过你,我不会杀你。”
“多谢!请问我可以做些什么?”真田以藏眼前一亮。
“那你就当梅长苏的替身可好?”
“不要!不要!@#%¥%¥”真田以藏闻言,大惊失色,后悔自己刚刚将事情和盘推出。
蔺晨来到梅长苏的身边,望着形容憔悴的挚友,轻声道,“长苏,借你几滴血。”说完用银针轻轻刺入痛感不是很敏锐的手臂,取出几滴血来,弹到真田以藏的脸上。接着冲着飞流说道:“梅长苏,在那里!”
听到梅长苏三个字,嗅到隐隐的血腥味,飞流调转了方向,一步一步迎向真田以藏......
“我......我不是......梅长苏 ......@#¥%......”真田以藏吓得丢了魂,“不......不......啊......”
随着飞流猛烈的一掌,真田以藏的头顶渗出涔涔的鲜血,紧接着,飞流又是以掌变拳,击向真田以藏的胸口,真田以藏口呛鲜血,眼睛发直,双膝慢慢跪地,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蔺晨冷笑道:“我答应过你,我会放过你,但是飞流没答应过!”
就在这时,飞流猛然惊醒,看着面前倒下的人,惊呼:“坏人!”说着又要上前击杀,“他喂药!”飞流眼中的怒火让这个少年再一次上前,飞起一脚将真田以藏踢出帐外,只听得闷闷的“噗通”一声,真田以藏好似一堆烂泥趴在地上,嘴里的血兀自汩汩流出......
☆、第六十章 蔺晨无恙??
“苏哥哥!”当小飞流解决掉真田以藏之后,头脑中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刚才分明是在睡觉,睡在苏哥哥的身边,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跑到这里来了。少年心里一惊,忙四下找他的苏哥哥,当他转身发现躺在床上,身上要穴又插满银针的苏哥哥的时候,眼里顿时水雾弥漫:“苏哥哥!”飞流快步来到梅长苏的近前,跪在床边,将头轻轻地靠在梅长苏的身畔:“苏哥哥好起来!”
蔺晨、甄平和三位老大夫,看到此情此景都是鼻子一酸,“飞流,好好守着你的苏哥哥,别动你苏哥哥身上的针。”晏大夫手捂着胸口——飞流刚才那一拳打得着实不轻,幸亏向后躲了几步,打上来的劲道减轻了几分,否则他这条老命只怕要交代了。
“哦!”飞流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众人索性都离开营帐,这时,三位老人家才敢相互探视一下伤情,“这飞流,出手真够狠的了!”
“这孩子武功好像精进了不少!”
“看来玄布真是认真教导这孩子了!”
“嗯,可惜了玄布这么一个英雄!”
“唉,也难怪这孩子对玄布有了师徒之情!”
“不过,老晏,你伤得真不轻啊!”
“那还用你说,老蔺,你那左肩估计也不舒坦吧!”
“唉,荀兄,你可还好?”
“不敢运气啊。只是长苏还有一轮施针,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
“嗯!过了今夜,我们才算把长苏再一次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两位不妨先到我帐内歇息片刻吧!”荀珍道。
“也好!”蔺老阁主答应了一声,“晨儿,你要不要同去?”
“爹,您们三位老人家只管歇息去,我没事儿,”蔺晨笑道,“今日酉时再施一回针,一会儿我先把长苏身上的银针撤下来。”
“也好!那你就好好陪着长苏吧!”老阁主点头道。
“甄平,你也不用杵在这儿啦。”
“那好,少阁主有劳您了!”
“哈哈,这回肯说一句‘有劳’啦?”蔺晨笑道:“不再说我是‘没正经’的人啦?”
“唉,少阁主何必挖苦人。”甄平回想起自己曾在苏宅说过的话,不由得耳根发红。
“哈哈!你歇着去吧!”
“好!”甄平也不再客套,毕竟他中了迷烟,虽然解了毒,可是还是困顿难忍,就想快些回到营帐,好好睡上一觉。
“噗!”四下无人,连周围两军厮杀的声音都微弱了起来,蔺晨心间的一口热血再也忍不下去,终于尽情地一口喷出!
适才强行冲破的神阙穴,此刻已让蔺晨感觉周身气息不调,在老爹等人的面前终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以免他们又为自己分心。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一人,没有了紧张的感觉,蔺晨便试图调整自己的内息。可是,不调整还好,一调整顿时觉得觉得浑身无力,体内的气息四散冲撞,两条臂膀竟似万千条虫蚁在攀爬、啃噬一样,麻酥酥的不能动弹!蔺晨心中一慌,试着举起双手,可是除了麻、痛的感觉之外,竟又似灌了铅般举不起来!蔺晨不死心,又试着握紧拳头,可是那十根手指根本就不听自己的指挥,好像根本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除了不由自己控制地微微颤动......
蔺晨苦笑一声,“好吧,大不了不用内力,反正也死不了人!只是,以后只怕连小飞流都逗不了了......”
想到这里,蔺晨的心倒是静了下来,不再试图调整自己的内息,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体内的气流自行归位,事实证明,蔺晨的决定是对的,不到半个时辰,双臂酥麻、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蔺晨试了试举起臂膀,“还好!没残废!哈哈!折花应该没问题!”蔺晨不由得笑出声来!
又过了片刻,蔺晨觉得身上有了些气力,便自行活动了开来。当蔺晨正打算返回营帐探看长苏的时候,三位老人家也刚好向这边走来,蔺晨马上抬起手来,快速擦拭了一下适才嘴角残留的血迹,笑呵呵地迎了过去:“爹,您们来?”皎皎的月光虽然清澈明亮,可是没人注意到那地上尚未干涸的斑斑血迹......
“晨儿,你来得正好!看看长苏怎么样了,二轮行针的时间已然足够,再过半个时辰,进行三轮施针!”
“好嘞!”蔺晨笑意渐盛,快步来到帐前,想要试图掀开帐帘,忽然右手又是一麻,蔺晨赶紧用身体靠开门帘,笑着让三位老人家进帐,努力保持着正常的姿势,他心知这三位老人家身为医者,自然是心细如发,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露出破绽,没来由让他们担心!现在这三位自己身上都带着伤,还得医长苏,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来添乱!
可是,心是好的,天却不遂人愿,当蔺晨试图放下帐帘跟进去的时候,忽然觉得全身一阵发麻,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直地扑到在地......
“晨儿!”不知过了多久,蔺晨感到浑身酸软,知觉还是有的,他睁开双眼,看见老阁主、晏大夫、荀大夫都在担忧地望着自己,心里就明白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我没事,我只是......”
“晨儿!你还想瞒为父么?”老阁主盯着自己的儿子,无奈地问道:“若不是你自行冲破了神阙穴,你焉能如此?”
“爹,其实没那么严重。”蔺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这个孩子!”晏大夫的胡子又翘了起来:“冲破神阙穴,能活着就是老天庇佑了!还敢在我们三位面前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