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莎莎走得飞快,她听见身后春香再次邀请韩菡到秀红农家乐,心里就犯堵。
春香跟韩菡挥手告别后,小跑着追上了何莎莎,撒娇道:“等等伦家嘛,走这么快……”
何莎莎没好气甩出来一句:“你那身白花花的肉,别说是狼,就是狗也喜欢!怎么那些狗没把你给叼了去!”
春香一把拉住她,直视她双眼,发气问:“喂,说什么呢?什么白花花的肉,你见过?”
何莎莎给呛住,转开视线,眼神闪烁,不耐烦道:“我……松手!还有完没完,今天陪你爬山,我爬上爬下两回,不累呀?这都几点了,你知道吗?明天还一堆事儿呢!”
“……胆小鬼……就知道躲……就知道转移话题……”春香莫名来了这么一句。
何莎莎一听赌气似地回头,瞪着春香:“你说谁是胆小鬼呢?刚才被几条土狗吓得叫救命的是谁?可别说你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我,我……还不是你,扔下我一个人跑了,你这人忒没良心!”春香说不过就开始撒娇耍赖,转移话题了。
“我我我,自己承认了吧?我没良心?我要真没良心,就不会上山来找你这憨货!”何莎莎使劲儿甩开春香抓住自己的手,大声道,“瞧你整的事儿,还整出个救命恩人来,还要请人上农家乐来玩,还要请客。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要请客,打算请人韩大艺术家吃什么?你有钱吗?酒呢,肉呢,菜呢?你买了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提醒了春香一个超现实的问题,她是一个在秀红农家乐没有工资只管饭的小工,哪里有钱来请客,她身上可是连个钢镚儿也没有。她比人家赤贫的无产者还要无产。
所以接下来她就不吭声了,垮着肩膀,有气无力地往回走。
何莎莎见她那沮丧的样子,终于快意了一把,今天一晚上她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会儿可算好些了。
她甚至哼起了她喜欢的动漫歌曲,越过春香,大踏步往家走。回了家,她妈出来看她们两个都回来了,就说:“你们玩儿得也太晚了吧,我都看完了两集韩剧了才回来。我锁门了,你们快些去洗洗睡了吧。”
春香因为先前洗了澡的,就弄了些水来洗了脸和脚,进屋去睡下。何莎莎则是找了换洗衣服来去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回卧室去开了空调,走到床边,倒头就睡。爬了山洗了澡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的头挨着枕头很快就要睡着了。
可是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似乎有个人走到了她床边,又爬上了床,挪到了她身边。
她一下子给吓醒了,猛然睁开双眼,果然见到黑乎乎一张脸在她脸孔上方。
“啊!”她尖叫一声,还没坐起来,就被上方那个人捂住了嘴:“别叫了,老板,是我。”
何莎莎一把拉开春香捂住自己嘴的手,气急败坏低吼:“你tmd不睡觉,摸到我床上来做什么么?你是想装鬼吓死人是不是?还是意图qj?”
春香闻言调笑道:“老板,你要想要就说,我温柔点儿,qj那什么的也是太野蛮了。”
“滚!”何莎莎给气得,一伸手就想把春香给推下床去。
春香却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一下子压到她身上,将她的两只手按压在枕上,在她耳边吹气般说:“你瞧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刚才躺了会儿,没睡着,就想起一件事,想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第19章 chapter19
“你就这么跟我商量的?”何莎莎挣扎了两下,知道是徒劳,就也不动了,只不过质问春香的语气里象是淬了冰一样。
春香被身下压着的人的这种淬了冰的语气给冻得浑身一个机灵,就赶忙致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怕你把我推下去吗?不过,我松了手,你能保证不推我下去,让我把话说完吗?”
何莎莎不吭声,她其实不仅想把春香给推下床去,还想把她给赶出卧室去。刚才从山上下来,回了家洗完澡也是太累,她进屋睡觉就只是随意把卧室门一关,忘记了反锁。这才让春香有了机会溜进来,还爬上了她的床,并且被春香吓了一大跳,最后还被压了。
被压这一点儿实在太刺激她。
这种刺激仔细探究起来有两点:一是这样被压的场景会让她去回想某次糟糕的经历,对她来说难忘的耻辱,想起就来气;二是身体上的刺激,毕竟她穿的睡衣,而春香穿的睡裙,衣料都还挺薄,春香柔软而富有弹性,玲珑有致的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上,让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接触过女人身体的她有感觉。
精神和身体互相矛盾,她不知道该顺从哪一种。所以陷于短暂的犹豫中,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
黑漆漆一片中,春香等着小老板开口宽恕她,可小老板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春香没有得到小老板的宽恕,就没有敢松手,两人又挨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暗夜里沉默的时间一长,两人身体贴着身体,从薄薄的衣料下源源不断透出来肌肤的温度,还有差不多算是彼此相接的气息,以及手臂部分光滑的皮肤相触,就带出了暧昧的气氛。
就连一开始玩笑的春香,身体也有了感觉。她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口腔和喉咙里都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开始冒出来。她的嘴离小老板的耳朵只有一指宽度的间隔,而她的脸的汗毛几乎扫着小老板脸侧的汗毛,痒痒的,很想凑过去擦一下……
同时,小老板洗浴后让她沉醉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着的发肤味道也是浓郁地向她的鼻中扑过来。她虽然没有借此想起什么,但是这味道令她沉醉的心蠢蠢欲动。
就在她忍耐不住,向小老板凑过去时,何莎莎忽然叫起来:“松手,春香,我保证不推你下床,保证听你说完!”
春香及时打住,可心里不知道有多不甘。舔了舔唇,她压下心头某种难耐的火焰,声音有些黯哑:“你发誓……”
何莎莎一听,本来又要毒舌说春香小肚鸡肠的,不过,她身体接收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所以飞快地答应了春香的要求:“好,我发誓,我发誓绝不推你下去,我发誓一定听你说完,不然,不然变小狗。”
“变狗肉!”春香咬着牙补充了一句。
何莎莎哭笑不得,赶忙顺着春香的话说:“变狗肉……”
春香还嫌弃不够,又加了一句:“被我吃!”
“被你……你还有完没完?”何莎莎怒道,她实在说不出来春香后面这个被她吃掉的话,总觉得这话有歧义,是春香故意挖得陷阱。
春香虽然看不清此时小老板的表情,但是完全能想象她差点儿被自己刚才那句别有含义的话给呛住,不得不又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心里简直觉得小老板可爱得不行。
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老板,你好可爱……”
“波~~~~~~~~~”
她凑过去,在何莎莎的侧脸使劲儿吧唧了一口。
小老板先是愣住,紧接着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好一阵痉挛。
春香知道她和是要爆发的前奏,立马松开她,爬起来,就想一溜了之。
完全是做了坏事心虚的感觉!
不过她刚从小老板身上起来,突然觉得小老板的身体的痉挛动静太大,似乎连床都给带动得摇晃起来,屋子里虚虚掩合的衣柜门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是……
地震!又地震了!
春香尖叫一声,也不爬下床了,而是重新扑到了何莎莎身上,再死死地抱住她,嘴巴里哆嗦着念:“地震……地震……”
本来因为被春香吧唧了一下,觉得被占了便宜,导致羞辱感回归的何莎莎正要爆发,却被突然而至的地震给拦腰斩断了怒火。
她刚要坐起来,身上陡然压下来一个人,又把她给压回了床上去躺着,而且春香死死地抱住她,她根本起不来。
她使劲推春香:“快起来,你想在屋子里被砸死啊!”
上次邻县大地震后,村里给村民们讲解地震逃生,说得就是住平房的村民们在地震发生时,最好是及时跑到屋外宽敞的地方,而如果是住楼上的来不及就要躲到卫生间等空间小的地方……
可惜春香根本吓得半死,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何莎莎的话。
何莎莎气得要命,张嘴就在死死抱住自己的春香的肩头下死口咬了一口,甚至嘴里能感觉到血腥味儿。
可就算这样,春香只是哼哼了一声,继续死死抱着她,放佛世界末日来临时,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一阵绝望的混乱后,屋子里总算安静下来。
何莎莎看见客厅里的灯一亮,接着是她妈的声音响起:“春香……咦,春香呢?”
“妈,她在这里呢!”何莎莎代替她妈答应。
接着,就听见她妈朝她这间卧室里走来,进来后,顺手按下电灯开关,屋里一亮:“原来春香在你这里,是不是刚才被那一阵余震吓坏了?”
春香用嘤嘤哭代替说话,何秀红走过去安慰她:“没事儿了啊,余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