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美队]一次半途而废的复仇 完结+番外 (一宫兴子)
快银困难的咽下口中的蒜泥面包,道:“一,九头蛇从来没告诉我怎么‘得体’进食,他们只管我不会饿死或者缺失营养而影响实验结果。”
“二,”他喝了口水,“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食物就是那么恶心的味道,直到我到了人类社会,才发现那只是因为九头蛇就是不肯把他们的实验经费拨出那么一点去请个正常厨子。”
他认真的注视着泽莫:“没在九头蛇吃过午餐的人是不会懂我的。”
泽莫干脆放下刀叉:“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他们有对你说过你是谁吗?”
快银耸肩,做了个鬼脸:“他们叫我零号,告诉我我是一个成功的实验胚胎,在培养液里长大,拥有‘凌驾于常人之上’的力量什么的。每天我会受到训练,被检查,测各项数据,没事的时候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嗯,顺便一说,那个小房间挺不错的,还有个电视,可以点各种电影和电视剧。”
“俄国的?”
“只有俄国的影视剧,他们同时教我说英语和俄语,我的英语学得挺快,好像我天生会说一样,就是俄语学得有点费力。”快银笑了起来,“他们教我的是西俄的口音,但是我更喜欢东俄的,我就一直说一直说,可把他们气死了。”
“他们最后把你放在拘束椅上……”
“哦,你说那个!”快银点头,“好像是经过了检测阶段,他们要我出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个老头子,我估计是科学家之类的人,下手前我忽然不想杀人了,就把那几个跟着我的人给打晕了准备逃走——然后我就被电晕了。”
快银摊手:“他们在我身上安了个电击器,或者之类的什么东西,我一有出格行为就——”
他做了个什么散开的手势:“唰——放电。”
瘪瘪嘴,他又将头埋进餐盘里:“总之就是这样了,我被断定为危险,上了拘束椅,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被放上了卡车——然后你们就来了。”
“你是个在实验室长大的胚胎?”
“绝对的。”快银肯定。
泽莫又拿起刀叉,开始解决面前的食物,快银看着他:“嘿,我都把家底透出来了,你就不说点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泽莫回答。
“没什么可说的?怎么可能?你不是问过我有没有家人吗?你呢?你的家人怎么样?”快银向前俯身,看起来很期待。
泽莫的身形停滞了片刻,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额,你要是不想说其实也……”
泽莫开口:“我有家人,我曾经有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世界上最懂事的儿子,一个聪明绝顶的父亲。”
“然后托尼.史塔克将一栋大楼砸了上去。”
——
晚上,泽莫在洗澡的时候,快银严肃的移到冬兵的对面盘腿而坐,而后者正在看一个有关甜点的纪录片——队长纪录片库存不够了,他得看点别的什么消磨时间。
过了两分钟,快银仍旧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虽然很想忽视这个小子,冬兵还是放下了电脑:“你想干什么?”
快银的脸异常严肃:“我怀疑我惹他生气了。”
冬兵盯着他。
“我提到了他的家人。”
冬兵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盯着他。
“我知道我不该提,但是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家人——你知道——”快银压低了声音,“他又从来没说过!”
冬兵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该怎么办吗?我是指,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更长。”
“长了一个星期。”冬兵少有的愿意接他的话,“但是我至少知道别随便提他的家人。”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该怎么办?”快银挫败的垮下肩,“他看起来很不好。”
“没什么能做的。”冬兵回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恢复了。”
快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总有什么我能做的吧?”
“你能做的就是少说话,别添乱。”冬兵毫不留情的回答,他又点开了电脑,不再搭理快银。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时候都心疼泽莫大大……
也心疼托尼……明明谁都没错……
☆、家人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他。”快银坐到另一张床上,他似乎带着怨气:“而他似乎太过关心你了——就你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来说。”
冬兵暂停了纪录片,他看向快银:“如果你觉得无时无刻的嘘寒问暖就代表真正的关心的话,以后你一定会被骗的很惨。”
——
船上的日子对于泽莫来说太过平静了,他坐在靠海的甲板上,旁边有许多坐着晒太阳的情侣,四周暖洋洋的,他想起玛利亚在阳光下亚麻色的长发,他推着威廉的秋千高高扬起,威廉兴奋的尖叫仿佛还回荡在城外的那个小院,玛利亚推开白色的木门,在草坪上向他们微笑着走来,手上端着刚刚烤好的热甜饼和冷牛奶。
“你的咖啡。”快银的声音拉他从回忆回到现实,他接过咖啡,忽然想到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发生了,再也不会有人需要他推秋千了,也再也不会有人端着刚烤好的热甜饼和冷牛奶在碧绿的草坪上向他微笑着走来了。
“谢谢。”他对快银说。
“不用谢。”快银在他身边坐下,看向海平面,“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海,没想到它会蓝的这么过份。”
“你想拥有家人吗,萨缪尔?”泽莫忽然问。
快银愣了一下,接着他迟疑了挺长一段时间:“我——不是特别确定。”
“为什么?”
“我觉得我现在挺自由的,如果我有了家人,也许别人就会抓住我的弱点,你知道,很多超级英雄电影都有那种套路,抓住英雄的家人威胁他们啊之类的。”
“只要你有为之而战斗的东西,你就有弱点。”说完后泽莫喝了口咖啡,发现快银似乎加了过多的奶和糖。
“听起来有道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有家人会是什么情况——他们大概会被我烦死。”快银咧了咧嘴,“你不会,对吧。”
“他们总会包容,也许还会喜欢上你的话多。”泽莫向快银看了眼,发现他手中杯子里的才是黑咖啡,于是他在快银喝之前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快银,“你拿错了,萨缪尔。”
“啊?不,我只是想试试黑咖啡的味道而已,你是怎么能容忍这么苦的饮料的。”快银还是喝了口黑咖啡才和泽莫交换,猛灌了口适合自己的加奶加糖咖啡,他的脸上最终露出解脱的表情。
“也许和家人在一起你会很开心,至少他们会允许你不停的说说说,而不是让你闭嘴。”泽莫嘴边含着一抹微笑,他注视着快银。
“谁知道呢?也许还没有和你待在一起好。”快银道,“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泽莫摇摇头,他低下音调:“不,你错了,我远非一个好人。”
“那就得看好人的定义了,你对好人的要求看起来有点高。”
“不,”泽莫说,“事实上,我对好人的要求很低,低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哦,那是什么?”快银好奇的问。
“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他们知道愧疚,并且会弥补。”
“可有些错误你永远弥补不了啊。”快银反问。
“这就是我说的,”泽莫望向湛蓝的海面,“我远非一个好人。”
——
【“谢谢你。”女人接过泽莫手上的战亡通知书,她立刻用手捂住脸,大声哭了出来。
“你在开玩笑吧?”这样说的是一个青少年,他从楼下走下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才告诉我他快退休了,他才说打算找一份安全点的工作,他才——”
泽莫把男人给他的手表拿了出来:“你的父亲光荣战死,他让我将这个手表转交给你。”
泽莫在他本来无忧无虑的脸上看见了目睹世界瞬间崩塌的神色,那让泽莫想起了自己。】
——
“泽莫,”冬兵在快银睡着后严肃的叫到。正在守夜的泽莫从椅子上抬头,“怎么了?”
冬兵很少叫他的名字,如此正式,难得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我长胖了。”冬兵面色凝重,“三公斤。”
泽莫沉默的和冬兵对视,整个气氛和他们争执的时候一样的尴尬。
“好吧。”泽莫重新将目光移向电脑,“每天没有甜品了。”
冬兵一言不发,盯着他。
这样三十秒后,泽莫不得不抬头:“缩减一半,行了吧,你自己说你胖了的。”
再三十秒后,泽莫叹了口气:“你想去健身房吗?我可以和你尽量在人少的时候去,零食只缩减三分之一。”
谢天谢地,冬兵终于躺下了。
——
“瞳色没找到一样的,发色没找到一样,不过多亏那些被关押的九头蛇,他们让我知道了这位无名氏先生易过容。”娜塔莎将两张画像拍在桌上,左边的符合俄罗斯警员的描述,戴着无框眼镜,黑发蓝眼,神色矜持;而右边的则是深棕色头发,神情漠然,两张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画得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两人的眉眼其实极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