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妓女早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好看的男人都是很危险的,大概她会将这句话记住一辈子。
抽的痛快了,齐向宏的鞭子也就停下了,满意的看向倒在地上浑身血淋漓的鹿杖客。
“起来。”齐向宏道,“我知道你伤的重还是不重,别装死。”他可是特地减小了力道并且避开了所有脆弱的部位,因此鹿杖客身上的伤看着恐怖,但其实也就是些许皮外伤,没伤筋没动骨,养几天结了疤就好了。
而这些鹿杖客心里也清楚,才刚刚见识过齐向宏的本事,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只好听天由命,按照齐向宏说的缓慢站起身。就在这时窗户外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喊声:“师哥,我抓到那小子了!你好了没,我们该出发回去了!”
鹿杖客心里一喜,但是想了想后他却又止不住的忧愁。喜的是师弟来了,他们幽冥二老的实力放在一起绝不是1+1=2那么简单,就算是张三丰等人在他们两人面前也要心中掂量掂量。但是忧愁的是,之前他快速利落的被虐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因此对齐向宏的实力心中也没有底。就怕师兄弟两人一起也是给人送上去被抽打的,到时可就不仅仅是丢面子的问题,一个搞不好命都没了。
因此鹿杖客并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眼睛一动不动的谨慎的盯着齐向宏瞧。
外面的鹤笔翁见无人应答,又问了一句:“师哥,你在里面不在?”
鹿杖客仍旧不答,眼睛直直的看着齐向宏,想在他脸上看出惊恐害怕或者其他的表情来,便可以借此判断对方的实力,知道自己师弟也一同来了后,他不会不会慌?
结果让鹿杖客失望了,齐向宏不仅没有慌,脸上还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很痛快的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对外面的人喊道:“他在这里,可惜很忙没空理你。”
外面元兵打扮的人吓了一跳,虎目瞪大瞧着齐向宏,大声问道:“你是谁?我师哥在哪里?”
“我说了,他在这里。”齐向宏道,“只是现在太羞涩不敢见人,你若真想见,我便帮你……”
齐向宏的话还没有说完,鹿杖客便慌忙来到另一扇窗户前,猛然推开窗户对外面的鹤笔翁道:“我在这里,师弟。”他可不敢等齐向宏的话说完真的来‘帮’他,他心里知道齐向宏所说的让他们见面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可能会就这样直接一脚将他踢出去。
堂堂玄冥二老里的鹿杖客被光着身子浑身都是鞭痕从妓院里踢出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以后江湖上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
粗暴的说法便是明明是去艹人的,结果被艹了……
因此鹿杖客可是千小心万小心连打开窗户往外看都不敢露出脖子以下的部位,但奈何齐向宏的鞭子不长眼,鹿杖客的脸上也有一小条红色的鞭痕,只是这鞭痕比起身上的伤口却小的多,只留下了红印,连血都没流。因此对比身上的抽痛感,脸上这一点麻痒也自然被鹿杖客忽略了。
只是鹿杖客虽然遗落了这点小伤,可鹤笔翁不是瞎子,他眼尖的看见鹿杖客脸上的伤痕,顿时吓得惊叫出来:“师哥,你脸上怎么了?”
鹿杖客一愣,手摸了摸脸,触碰到皮肤的时候才感觉到那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
“师哥!谁伤了你!是他吗!”鹤笔翁怒气冲冲的指着齐向宏问道。
鹿杖客一看师弟这架势顿时心里一突,立刻扭头看向齐向宏,就怕他一生气连着自己师弟一起抽。
但是如今齐向宏的注意力却并不在鹤笔翁身上,他连鹤笔翁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齐向宏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鹤笔翁腋下夹着的孩童。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男孩,脸虽然灰扑扑的但是长相俊秀。可吸引了齐向宏的不是这男孩的长相,而是这男孩的穿着。
他身上穿着的是亚麻布衣裳,粗陋的很,一看就知道是用很粗糙的手艺从植物上面抽取麻线然后编织而成,脚上踩着的是草鞋。但是腰上却围着一大块熊皮袄子,似乎是用来随时穿在身上好防寒的。
明明一身上下全部是夏季穿的单薄衣裳,腰上却围着冬季才用的毛皮衣服。他之前难道是住在一会严寒一会酷暑的地方吗?真是古怪的很。
“你到底是谁?”鹤笔翁见齐向宏不答,一跃而上从窗户跳进了屋子里,怒视着齐向宏。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就变的很诡异,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师哥。
“师哥……这到底是……”若是他师哥身上穿着衣服,鹤笔翁就绝对不会多想。但奈何他师哥身上一丝不挂,而那个男人……却好看的能比下所有的姑娘。
鹿杖客好色,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南风自古便有,且在某些地方很是流行。
鹿杖客一看便知道师弟在想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再怎么好色也是要分人的,眼前这位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他打不过的男人,他哪里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你手里的孩子是谁?”齐向宏好奇问道。
听到齐向宏问张无忌,鹤笔翁再蠢笨也立刻警惕起来,低声问自己师哥:“他到底是谁?”
“我也想知道。”鹿杖客这几句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是齐……西门吹雪。”齐向宏笑道。
“你就是西门吹雪?”鹤笔翁大声道,“郡主多次提起,说你的功夫比我们玄冥二老还强,不知是不是真的。”
“看你师哥不就知道了。”齐向宏笑了。
鹿杖客:……
这茬能不能别提?被抽的满地打滚毫无反抗之力的事情真心不想遇到第二次,尤其还是在光着的时候。
你们吵,容我先去穿个裤子先。
第40章 “谢谢,你是个好人。”
“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狂妄!”鹤笔翁指着齐向宏道。
“年纪轻轻?”齐向宏冷笑道,“我想,或许我活的年头是你的十倍了吧……”
鹤笔翁嘴角一抽,他现在五十来岁,他的十倍可不就是五百岁,这小子当真是在戏耍他!难道还要自己尊称他前辈吗!
鹤笔翁气的浑身直哆嗦,他一手夹着晕过去的男孩,一手运气内功向齐向宏拍去。齐向宏微微一动,堪堪躲了过去。鹤笔翁见一击不中便立刻收回手重新攻击,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连拍了十多掌出去,却都是只差一点点而没有碰到齐向宏。
一次两次可以当做偶然,次数被躲了过去后鹤笔翁心中也没了底气,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混迹了几十年的老前辈,他性子单蠢却只是蠢在智商上,打架的时候眼力见还是有的。齐向宏的动作特别少,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累赘的举动,而且他每次都能计算好动作的步伐大小,不愿意多浪费一点力气。
慢慢的,鹤笔翁已经开始冒汗了。
另一边穿好裤子的鹿杖客回头便看见齐向宏将自己师弟耍着玩的举动,他心中一急,也顾不了许多也冲了上去,和鹤笔翁一起围攻齐向宏。
一对二,齐向宏却仍旧有余力。不仅如此他还有时间废话。
“我记得江湖上崇尚道义和公平,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这不太好吧。”齐向宏一边躲一边道,他扫了一眼鹤笔翁夹着的孩童问道,“都急的要跳墙了这孩子你却仍然不肯放手,为什么?”
两人没有回答。
“他是你们的亲人?”齐向宏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对,如果是你们的亲人,你们才不会将他卷入战斗里。那就是对你们很重要却无所谓受伤与否,拐来的孩子吧。”
两人的攻势越来越急切。
“不说话?”齐向宏笑道,“那我自己问他好了。”说完便伸手开始抢起小孩子来。
鹤笔翁吓了一跳,抓紧孩子便快速后退,可惜他的速度没有齐向宏快,被齐向宏抓住了那个孩子的腰带。
鹤笔翁拽了拽,没有拽动。眼看着要保不住了,情急之下拍了孩子的后背一掌,然后将人丢给了齐向宏。
“师哥,我们走!”打不过,扯呼!
齐向宏接住了孩子,抬头的时候两个人便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片狼藉。
“唔……”房间的角落里,赤果着身体的妓女呻吟一声就要醒来,齐向宏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一闪身就带着孩子不见了。
走的干净利落。
河边渡船上,齐向宏端着一个酒杯喝着淡淡的薄酒,百无聊赖的看着岸边的景色,等着船舱里孩子醒来。
他从妓院跑路后就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河边不远处原本是有个小村庄的,但奈何前段时间征兵,村里别说青壮,就连稍微能走动的老人和孩子都不在了,甚至于女人都被拉走去给军队烧火做饭,或者做更下贱的事。而后更是来了一群强盗劫匪,最后那点人和东西也都没了。原本富庶的村庄在两三年内便立即消亡。
因此如今这里如死亡之地般寂静。连一小壶浑浊的淡酒都很难才得到。
糟糕透了。
“赶快改朝换代吧……”齐向宏轻声道。否则这个世界他就真的不想待下去了。
船舱里传来了一阵响声,齐向宏放下了杯子往后面探头看去,男孩已经醒来,正谨慎小心的缩成一团躲在船舱的角落里恐惧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