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突然见到胖子这么个庞然大物掉下来都有些傻眼没有反应过来,胖子就势撞倒了他前方的两人,一边还骂骂咧咧:“卧槽天真,你黑老子!”
“别他妈废话!”我对于胖子这种掉链子的行为十分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
房间中的人都已搞定,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其它的人赶过来了。
我和胖子被包围在中间,被一群人拿枪指着的感觉还真有些商业大片的味道。而后,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个人从中走出来,站在我们面前不远处。
这正是带我过来的那个看着像个头儿的人。
“吴小三爷,我们老板请您来,您这么做,不合适吧?”那人微笑着,说道。
我站直,理了理衣领,也淡淡的笑着,说:“转告你们老板,我——”话还没说完,我便猛然发力一个健步蹬了过去,伸手抵住了那人的脖子。
我的手中,攥着把发着幽光的匕首,那是闷油瓶给我的黑金匕首。不由得要说,如果是我做绑人这种事,一定会把那倒霉蛋扒光了带走,安全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写的超慢
☆、墨脱
“我做什么,用不着您管。”这个小头目比我矮了许多,我在他耳边低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冷汗顺着他的鬓角留下来,我噗嗤一笑,汗汇聚成束,流得更多了。
“吴小三爷,您想怎么样?”那人勉强维持着镇定,语气却颤抖着出卖了他。
“这还不简单,先把枪放下,然后送爷几个出去。”胖子不屑道,神情鄙夷。
“都放下枪!”小头目说道,周围的人便纷纷垂下指着我们的枪。
胖子哼了一声。小头目吓得一抖,立刻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丢掉!”
枪纷纷落地。胖子十分得瑟的随手捡了两把,举起来指着那个小头目。
“嗯?还不带路。”我故意压低嗓子,在那人耳边说。他又抖了几抖,连忙带着我们往外走。
到了门口,我一路押着小头目坐上了停在院子里的车,钥匙还插在车上,胖子乐道:“真够意思,连车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这应该是他们之前准备离开,刚开车,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赶了进去,匆忙间也没来得及拔钥匙。我们的运气真还不错。
我带着小头目坐在后座,胖子去开车。
小头目指挥着手下将大门打开,我们刚开出去,我就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然后打开车门将人踹了出去。
“天真,你真狠。”胖子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啧啧道。
“要不我捡回来给你寄到潘家园去?”我拉上车门,说。
回到铺子的时候天都亮了。王盟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动静揉着眼睛醒过来,见到是我惊喜道:“老板!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说等够24小时就去报警的。”然后他看见了胖子,“胖爷?您怎么也来了?啊,难道昨晚——”王盟立刻惊恐的捂住嘴。
我扶了扶额头突然觉得心力憔悴。
“你老板没事,你先回去歇歇吧,今天店不开了。”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先灌了两杯茶水,说道。
“老板,那我先走了!”王盟挠了挠头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跑掉了。
我也坐了下来,这次之行虽然没找到对方的线索,但找到了胖子,还至少知道了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之后我和胖子简单的聊了下长白山分开后的事。胖子说他们醒过来发现我跟闷油瓶不见了,就猜到可能是有人跟着,于是他们按原计划待满了三天之后便分头返回,潘子搭车转飞机回长沙盘口,胖子则开车回了潘家园。
只是胖子刚到家,就接到了潘子的电话,说让胖子立刻来找我,把我从医院接走。然后胖子就巴巴的来了,只是他刚到我在的医院,就发现了一伙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人,便跟了上去,想着先打入老巢。没想到各种阴错阳差胖子来的时候正好是我刚醒过来逃出医院的时候。所以我们没有遇上,却在胖子故意被抓之后我也混了进去。
只能说人生这种事真的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胖子在听我说完车祸经历后也是这种感想。
“我三叔和小花现在什么情况?”我问道。
胖子说:“你三叔是谁,花儿爷又是谁,一大一小俩狐狸。天真你也别太操心了。”
我也觉得既然有机会交待让胖子来找我,就说明情况还不算太危机。虽然这中间过程曲折了点,好歹我现在也有队友了。
“还有小哥那边,”胖子继续说:“我也觉得黑瞎子拿走鬼玺的可能性大,你说他拿鬼玺做什么?”
我顺着胖子的话思考,我的那枚鬼玺,除了卖钱,唯一的用处大概是打开墨脱的青铜门。黑眼镜拿走它应该不可能去卖钱,那么不是他要提前放出闷油瓶,就是要阻止我这么做。
我将我的推测一说,胖子一思索,便道:“天真,你说会不会是小哥让瞎子这么做的?”
“你看,小哥不是让你十年后再去接他,他怕你等不了,就让瞎子先把鬼玺拿走,你就傻眼了。”胖子接着说。
有道理。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闷油瓶的变化,越来越确定,终极对闷油瓶一定会产生某种不好的影响。可那会是什么?我想了种种可能,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再一次格盘。
每十年格一次盘,然后记忆随时间慢慢恢复,全部想起来之后履行契约,再格盘。这他妈是个死循环啊。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么闷油瓶的命运,真的不是我可以想象的。
无尽的重复,无尽的追逐着自己的过去,无尽的重归原点。
这就是张起灵的命运?
胖子见我脸色不对,便说:“别想了,先去墨脱看看,管它那么多。”
我扯出一个笑,道:“胖子,我只是觉得,闷油瓶又会失忆。”
“再失忆你也是他夫人,天真族长夫人。”胖子白了我一眼。
……你大爷的。
休息了几天,让王盟准备的东西也差不多了。毕竟不是去倒斗,野外探险一类的装备也不算难找。我和胖子一人一大包装备,坐上了去拉萨的火车。
一路过程暂且不提,我和胖子的高原反应轻的可以忽略不计。从拉萨到墨脱的过程是一条很考验人的路线,我们靠着驴友带路总算是到达了这个徒步旅行野外探险绝佳之地。
“天真,你说小哥让你十年后再来的意思是不是十年后这里就能通车了省的你徒步走这么大老远?”胖子一屁股坐在一家破旧门面的台阶上,说道。
我笑道:“说实话地下走得多了徒步在地上走还真没什么感觉。”刚说完,我回头打量着我们身后的这个门面,只一眼就转不开我的视线。
这是一家类似于私人邮局的店,墨脱这里通车不便东西都是托脚夫或者这样的店往来的。而就在这家店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面墙由淡绿色的油漆漆成,上面挂着如下几样东西:一副“鹏程万里”的水墨字画,有老鹰和四个大字;三幅双语锦旗,都是什么“拾金不昧”和“安全保险”之类的褒奖之词。而吸引我的,是其中的一副油画。
那是一副很普通,甚至画法有点拙劣的画,画中是一个人的侧面像,从颜料的剥落程度和颜色来看,似乎已经放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我并不懂西洋画,但是所谓画的道理,到了一定程度都一样。这虽然是一副画法很拙劣的画,但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劲道。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儿来的,画中的人,上身穿着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袍,站在山间,背后能看到卡尔仁次雪山山峰。不知是夕阳落下还是日初的光辉,把整幅油画的基调,从白色变成了灰黄色。
虽然画工拙劣,但在颜色上运用得相当大胆,直接带出意境的绝妙例子。
当然,即使如此,也并不说明这幅画有着相当的价值,我之所以被它吸引,是因为画中的人。
这个人身上的特征和他的表情,让我绝对没有任何怀疑。用胖子的话说,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的人。
就是他。
这是一张闷油瓶的肖像画。
胖子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这画上的人,怎么看上去这么像小哥?”
画不是照片,细节不可能完全清晰,何况是这么一副笔法生疏的画。但我看着那人的神态,那种与这个世界无半点联系的眼神,我就知道,绝不会认错。
“是他。”我喃喃道。
“没想到啊,倒斗一哥的粉丝都分布到墨脱了!”胖子啧了一声。
“你知道青铜门在哪么?”良久,我忽而一笑,问胖子。
胖子诧异的看着我:“族长夫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感觉,”我说,“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之后我问邮局的工作人员,这幅画是谁画的。那是一个着典型的西藏人民面孔的老头,他向我指了指“邮局”对面,用生硬的汉语告诉我,这幅画的作者,叫做陈雪寒。
我把目光投过去,就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在路边的一个锅炉房里接开水。他应该是负责看管锅炉房的看门人,里头有开水给附近的居民使用,三毛钱接一壶。和外面的大雪比起来,锅炉房暖和的让人发面汗,所以很多人围在锅炉边上取暖,这些人穿着都差不多,因此这一群人在一起,样貌感觉都差不多。(摘自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