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琴一愣,呃,果然是这个家伙吗?
然后,闻到饭菜的香味,他的肚子很应景的叫了一声。
看着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红红的小童,朔云哈哈一笑,“白洛,拿过来吧。”
白洛随手移出来了一个小几,“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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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朔云看着面前捧着碗,脸颊鼓鼓的小孩子,无奈地笑笑,长琴何曾有过这样的形象,“怎样,留下来么?”
他有长琴的魂魄,却不是长琴。只有他这一生结束的时候,才能做回自己。即使如此······朔云暗暗决定,想不起来,我就尽量不把他作为长琴的替代品,要是不愿,不会强求,也总不会负了他。
小长琴放下碗,愣愣盯着眼前笑得潇洒的人,眼前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转瞬即逝,有些声音却留存下来。
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小童擦擦嘴角的米屑,温柔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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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出来。”
朔云丢下这句话,让人收拾了一下餐具,转身出了门。
待到最后一丝光线被门板挡住,小长琴坐在一堆被子中间,低下头,死死捂住了心口。
见到那人时,这里,竟然有着强烈的喜悦和绵延的哀伤,继而无法去怀疑他的一言一行。理智告诉自己要远离,但潜意识中,却甘之如饴。
为何会如此······
朔云合上门,往前走出了洞府:“白洛。”
一身素白的虚空妖将闪身出来,“少爷何事?”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朔云往前又走了几步,第一次是匆匆一看没发现,这一次···“他的身体······”
“是的,少爷。”见瞒不过去了,白洛苦笑一叹,“人族寿命本就短暂,再加上长琴公子此次肉体似乎受过什么伤害,生命力比之常人更少,细细算来,竟不过还有十五年阳寿。”
十五年吗······差不多。朔云垂下眼睑,“也好,在处理完这边的事后,我就去地界。”
“少爷·····”
“嗯,怎么?”
“末将给长琴公子的衣饰可能太复杂了点······”
“···我知道了。”朔云无奈的摇摇头,再往回走去。
半个时辰后。
“这是····琴?”小长琴轻轻念出这个从脑海里自动蹦出来的字,一脸疑惑,“前辈,这是?”
说了不要叫前辈啊····朔云暗自深呼吸压住气闷的心情,“这个最适合你。”
重铸的凤来呈现一种华美的棕金色,琴弦有整整三十六根,在五韵之上也是世间绝品。琴的一侧悬挂一排金色流苏,琴头绘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图腾,琴身则有着细密的羽毛纹路,浑然一体,美轮美奂。
小长琴低下头,拨了几下。不愧是乐神转生,随手为之的音调也别有韵味。
越看越像了···朔云心下暗叹,即使说了不要把他当作长琴,可是做起来,却完全不是那样啊。
在递琴过去之时,朔云就施法将半成品凤来连接在了长琴魂魄上,就算渡魂也不会丢,相反还能护得他少些苦楚。只是又将一条尾巴封入了伯氏埙中作为另一个阵眼,只剩下三分之一妖力的他做起来有点麻烦.
不是不想用双剑,可阵眼只有一个,封谁?更何况就羁绊而言,还是同为乐器的伯氏埙更适合。
最后一条尾巴,自然是属于焚寂的。
额,似乎歪楼了?
正好,小长琴的声音响了起来:“前辈,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就住下咯~~还有哪个卡点的孩子不知道更新时间改了的?
表问我长琴这次的名字,起名废路过。
留爪留爪!!
☆、琴铭,情铭。
“嗯?”朔云低头看去,只见小长琴单指缓缓抚过琴底的铭文,神色莫辨。
“莫问君归日,琴鸣久不闻。
可知前路阻,犹伴不自哀。
梅隐暗香去,声动九霄来。
执剑为吾誓,千里迎君还。”
小长琴眉头皱的深深,“前辈,这个·····”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遗留之物。”朔云道,很自觉的隐瞒了这铭文的来历,“你····不喜?”
“不,只是那个前辈?”
“失踪了。”朔云随手揉了一把小长琴的毛茸茸脑袋,手感不错,“别多想,既然这把琴在我手里,当然是我说了算。他不会生气的。”
五年一晃而过。
朔云听小长琴奏完一曲,刚待再说什么,白洛却从一边闪了出来:“少爷,千里妖将到了。”
“好。”朔云点点头,让小长琴自己去玩后,起身跟着白洛走了。
十妖将挨个来报道,倒是有几个把朔云小小惊了一下。
计都是一只仙鹤化形,详细外貌请参考纯阳那件袖子上带翅膀花纹的那件套装。啸天是一只哈士奇,据说是狼窝子里的变异品种,天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夜鸠是上古妖族之一的毒鸠鸟,皇家喜欢用的鸠酒就是由此得名;羽蛇会吞云吐雾,操控风也是本体天赋之一;而且这只羽蛇性情温和,有个美貌的妻子,九尾天狐血脉的羽衣狐。敖润是当今东海的龙太子,过一些时日就能继位,天生有些风流;兆频是玄武血脉的玄龟,防御力在众多妖兽里算是佼佼者。
白虎妖将至今为了找继承人还是跑的找不到影,就连这只千里妖将里飞沙,也是白泽追了正带队奔袭的他三天三夜才逮回来的。
何况里飞沙这名字···嗯哼,马匹最多的门派是什么?天策。马匹平均等级最高的门派是什么?天策和藏剑。
天策马多,但里飞沙可不多,至少没有藏剑那帮土豪的多···咳咳,缠着自家藏剑情缘来的那些不算。
藏剑那些有钱的弟子,几乎都会人手一匹里飞沙或踏炎,再不济也是素月。少庄主除外,谁叫他天生晕马!
也不知道这匹里飞沙,和大唐的一不一样呢?朔云这么想着。
然后···这真是一个“大”惊喜。
里飞沙从树丛中缓步走出,银色长袍从雪色铠甲下探出,拖曳至地;
手腕佩戴银环,银色长发流水般摆动着。
观其面目,竟是异色双瞳,一赤红一冰蓝,红眸上一道伤疤贯穿眼角,险之又险的蹭过了眼珠。
朔云记得很清楚,自己的那匹里飞沙也是这般,那道伤痕,是在安史之乱中,被狼牙的弓箭擦过而留。
对方张嘴就是一句:“小少爷!!”
朔云立刻确定了这家伙的身份,好家伙,这不是那帮子天策叫自己的称呼么?还被这小子听了去!
里飞沙一下子扑过来,“小少爷我好想你啊!我好久没吃皇竹草啦!小少爷什么时候能找个情缘啊?小少爷·····”
强忍住头顶不断蹦跶的十字,朔云面无表情的拿了重剑抵住了里飞沙的肚子。虽然自己的马的确很活泼,但这样是不是欢脱过头了?果然,放养的就是不行么。
至于皇竹草?不好意思,他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连根甜象草都没有看见过!
“小少爷····“里飞沙嘤嘤嘤的躲去角落里画圈圈。
“就这样吧。”朔云又跟白洛讨论了一会细节,就挥退了两妖(里飞沙是被白泽拖走的),走回了洞府外的平台上。
“云大哥回来啦?”正在跟西佳玩的小长琴回过头来,十五岁的孩子已经长个子了,两人年龄差距看起来已经不大,再加上朔云的强烈要求,小长琴就把称呼改为了云大哥。
······好吧,总比前辈好。
小西佳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再加上白洛说最近她就能渡劫,说不定能引出最近持续失踪的白虎妖将,朔云也就很积极的去准备地点了——废话,一道雷劈下来毁了他的洞府怎么办?何况他还想收一只真正的西王母,下属渡劫自己这个上司还不得去看着?
朔云随手把西佳抱了过来,挠了挠它的下巴,看向小长琴:“今晚想吃什么?”
虽然白洛弄回来的东西也很好吃,但不管是小长琴还是小西佳,都还是喜爱朔云亲手做的东西。
小长琴听闻,清淡的笑了笑:“云大哥随意就好。”
啧,真是越来越像了···本少爷的鼻子还好吗?
几日后。
清晨,朔云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
呆呆地愣了两秒,朔云猛地回过神来,从被窝里蹦起来,手诀一打,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隔壁,小长琴揉着眼睛探出头来,“云大哥?怎么·····”
呼——金影闪过,小长琴被刮成了正宗洗剪吹。
朔云快速冲向雷声发源地,眼眸深邃。
一般的雷怎么惊得醒自己?出门后看到呈漏斗状积聚在昆仑上方的雷云和其中隐隐闪现的绛紫天雷,朔云怎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西佳该渡劫了!
“喵——喵喵!!”
看到一身奶白的小猫焦急的叫唤,朔云停住了脚步。
小西佳就算种族特殊不能说话,也不妨碍别人理解它的意思,更何况是现在呢?
按理说,渡劫之时不能受到干扰,有强者在附近的话雷劫强度还会上升。因此朔云只是远远地住了脚,在一座山包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