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不置可否地反驳:“你们开玩笑也够了,本大爷不奉陪了!”只是眼神却有些忽闪,左右飘忽就是不敢与昴对上眼。
“你们玩够了吗。”这个时候,昴才放下手中的杯盏,悠悠道,“说吧,又有什么纷争?”
昴陛下的兄长们不怎么喜欢我,瞧我的眼神就像是在防备着什么情敌似的。
他一边思索着,脚下不停,最后想着想着,竟是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着谁的心思。
昴陛下是他所见过最好的人,也无怪乎能赢得他人钦慕的目光,不管是多么严苛的人,只要与昴陛下共事几周,也说不出他的任何坏处。他就是有这种能力,叫人说不出理由的信服。
这整个王庭之中,有谁不对他心生敬仰的呢?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想象他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样子。
——并不是说他配不上,而是不适合。
克里看得出来,白发红眸的君主情感异常淡薄,唯一能使他鲜活起来,而不是像百货商场中做工精美的娃娃一般无情的,也就只有奈安特大人以及他的五位兄长了。
只是情感的累积还不够多。
这般程度的温情,不足以让君主让出身边的一个位置来,允许谁与他共同前行。
或许他们也发现了吧,所以一切仍在静默之中,也将一直处在静默之中。
在那条冰冷飘雪的路上,只能忍受一人的存在。
他一人的,独行。
☆、白昼·天生逆反
逆卷绫人,现年一百二十七岁,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实力深不可测,现任魔王逆卷昴陛下的兄长,是近年来颇受青睐的钻石王老五之一,情史……未知。
这是魔界的人对于绫人的评价。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呢,这如此光辉正面形象?”奏人笑嘻嘻地问道,“不过啊,奏人觉得他们还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到哦。”
“是天~生~逆~反~哟(心)”
奏人:“这个评价真是准确啊!奏人记得,那个时候叛逆起来的绫人,面对即便是最爱的科迪莉亚,也一样翻脸不认人呢。”
绫人躺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两位弟弟阴阳怪气的谈话,在此过程中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最后礼人不怀好意的问话“怎么,绫人酱,反驳不了了吗……”中,嗤笑了一声。
“绫人,这是你一周来第五次在王庭午议上走神了。”白发的君主轻轻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公文,向对面那位一脸桀鹜不驯的红发青年望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语气中有一丝询问,一丝不解。
如今逆卷家族如日中天,全是凭了昴的身份地位,任何的待遇都显得极佳,享受的资源也俱是绝顶,还有什么不满足,以至于在那种重要的场合上心不在焉呢?昴实在想不出来。
绫人摆了摆手:“你不要操心,本大爷自是懂得。”
他们正在王庭的小花园中会谈。这座白亭子是专门给那些心里藏着事又不好意思在议朝上提出的下属预留着的,当然有些时候,也可作为君主秘密召见下属批评或恩赏的地方。
“我不关心你心里懂不懂,而关心你的行为。你既已是家主,就务必老老实实。在午议上走神便罢,竟还叫人看出来。”昴抬手端杯,抿了口白水,“别辱了吾之一族的荣光。”这不但是个人问题,背后能拉出一连串复杂的利益关联来。
“本大爷忍你够久了!昴,不要老把本大爷当做尚还未成年的幼崽啊!”红发绿眸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咧出一口好牙,“来打一场吧,昴!老坐在那张华而不实约束重重的椅子上,想必早已消磨了你的意志!”
他手中虚虚一握,周边散乱的金元素立刻凝聚,在他手上变换着各种利器的形状来,最后变成为一柄足有青年一人高的巨大魔镰出来。
昴垂下眼来,冷淡的望着一触即发的战斗氛围,有那么一瞬间,对面那个剑拔弩张的青年身形晃动,早多几年间的小小吸血鬼不甘地叫着“正眼看看我”,举起手中的金属器械手臂迎战,又是一晃,恢复成原来舞动着魔镰的青年。
“你是认真的。那么,好吧。”昴看到了他的决心与坚定,于是点了点头,满足了他的期望,“开战。”
他放下手中的呗,杯底碰到石桌发出一声轻响,就好像古时候军队冲锋陷阵时所奏鸣的鸣号一般。
白发君主另只手却原来早有所预料一样紧抓着一截短短的、仅有几扣链节的锁链,对面的青年在发出声响的上一秒就早已按捺不住地高高跃起,凭借着魔法星阵的力量将自己维持在要掉不掉的那种状态,双目紧紧盯着昴的动作,打算预判他的动作,利用加速的下降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昴一看他的动作就已然猜到他接下来的攻击套路,这都是他们兄弟间玩剩下的东西,只是虽然都被玩烂了,但绫人使用起它来,又有非一般的效果。
这都是取决于绫人武器的长度,以及对金元素独特的掌控能力。
他的魔镰所能攻击到的范围够大,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速度不够快的缺点,加之对于金元素的调动可谓是炉火纯青,即便是在半空中离地面有相当的距离,也不妨碍他给昴些小小的阻拦。
不错,他的计划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对敌限制,一击必杀。
眼见着那魔镰锋利的弯刃落下,就要触碰到他的头颅了,白发君主却仍旧是不慌不乱的样子,他的手指快速地按上了某段符文,于是空间开始波动,从遥不可及的虚空中延伸出数条的链条,在须臾的一瞬袭向绫人。
昴的手速过快,绫人即便开了微波放大的侦查法术,也仍然不能看清楚他完整的动作,手臂的肌肉微微一动,正是所有人手部用力时所必须要经历的一个生理过程,然而他却看不到昴的这个过程。
绫人心里一惊,只觉得昴的实力越发精进了;又是一喜,这下子可以过足打架的瘾了。
他的兄弟们随着年岁渐长,似乎身上的志气与轻狂也一并消磨掉了,绫人瞧着这一个两个的,像是苦尽甘来正处在迟暮享清福的阶段,而不巧绫人大爷已经返老还童,想要跟还在人间界时候一样,去试试些刺激的玩意儿,不过他毕竟已经成熟了啦,就不再瞧得上以前的手段,和人打架吧,对面的人能分分钟认输;发展些别的娱乐吧,又被逆卷家族一大堆以前的历史遗留问题缠住,哪里都不得劲。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绫人兴奋地说到,“不要留有余地,训责我吧,教导我吧,呵斥我吧,用这种方式!这无趣的时间终于要终结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举起了手中的魔镰,好似拂去身上落花一样轻便地动了动,只听闻得花火色的碰撞声响,接住了先头的几下攻击。
他笑了笑,嘲道:“只是这种程度吗?”
“……”昴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只是侧过脸去,对着垂目而视一脸温顺乖巧的仆人侍卫们说道,“你们先行离去吧。”
使者们忙不地地溜走了,远离了危险地带后,他们心里估摸着打斗所要花费的时间的多少,根据以往绫人大人和陛下的战绩来看,这次也应该不例外吧——约莫是一盏好茶反复冲泡至无味的时段。
果不其然,算准了时间前去的仆人们远远地就看到,小花园中有些地方已经被毁坏了,崩裂的土地和碎倒的树木,只余中央的白亭子是完好无损的。
在白亭子里面,有两人一坐一立——那位立着的,若要更准确地一说,就该是被迫悬在空中,脚不沾地。
红发的青年被莹蓝色剔透的锁链紧紧捆绑着四肢,动弹不得,可他的神色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屈-辱,更甚至是一副开朗的模样,嘴巴不停顿地动着,像是在和白发君主说着话,发表内心的想法;而他们最尊敬的白发君主,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白水,低垂着眼帘注视地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听着那位大人的话呢,还是没有在听呢。
“喂,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本大爷叫你放我下来,我们再打一次!还远远不能决出胜负啊!”
“唉……”昴举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微微抬起头让自己的视线能够望进绫人的眼睛,问道,“还不满足吗?这是你的第六次伟大的宣言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满足呢?你也太小看本大爷了。”红发绿眸的青年哼笑了一声,扬起的笑容是说不出的邪气,“未到那一刻,本大爷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认输!”
“啊,勇气可嘉。”昴不咸不淡地说道,“虽然并不是很懂你在指代什么。”
绫人:“昴你这家伙……!”
以昴的智商,会猜不出他话中真正的意味吗?
说笑呢,嗯?
昴没有理会咬牙切齿的绫人,他手往前一抚而过,莹绿色的阿拉伯数字显现在昴的眼前,前头加了几个扭曲的符号。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就膳的时候了,于是朝着绫人道。
“你该是时候离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容地手指尖轻点了点石桌,这手势语又是另一种无声的信号,锁链应声而解,绫人被释放出来,轻巧地落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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