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你可回来了。快来瞧瞧,我这步棋走的如何……”
半醒半睡间,离忧无端的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也因为他这一时的错过,有些事直到很久以后才揭开。
……
“喂喂!你是谁?咬我做什么?救命啊,救命啊!呜呜——,有东西咬我。呜呜呜——”
哪来的声音?
离忧缓缓的睁开眼睛,脑中很是疑惑。那声音既然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传入自己耳中,那么,定不是凡物。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人已经往声源处而去。
岸边,有草悠然而立。看似平淡无华,瘦弱矮小。实则,修行的人都看得出,那草已然有些修为了,只要勤加修炼,再过不久,便能脱去草木形体,不受本体约束了。
只是……而今,它正被一只蜈蚣咬上了。那蜈蚣虽然不是灵物,却也算是草木的敌人。因为,那是只,毒蜈蚣。
离忧倒是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的后辈如果就这样被一只普普通通的虫子毒死了,也未免太没有面子,这才动了手。
一弹指,一道不可察觉的流光划过。
随之一道翩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清秀懵懂的少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欣喜的看着离忧,学着人间文人士子的样子行了一礼,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此身尚有一用,还望前辈莫要嫌弃。”
看着眼前刚刚化形的少年,原本同为草木化形的欢喜在他说出这番话后碎成了渣渣。这可不是话本啊!怎么也会有以身相报这种戏码了?
他可不是女子啊!还以身相报了!总不能让我娶了他吧?
离忧心里各种情绪交织着,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证明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百年之内,夙亦必定追随主人,侍奉于主人前后,不敢有半点懈怠,以报今日之恩。”
呃……呃?
高速运转的头脑猛然停下。离忧扯了扯嘴角,自我宽慰,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什么可慌的?
作者有话要说: 闲扯终于结束,接下来的章节终于会进入红楼正题了,哈哈~~
时间有误,与前边矛盾了,刚刚改了
☆、红楼话至此开篇
滟滟横波色,烟雨锁重楼。
风帘翠幕里,歌舞正悠悠。
江南的景色总是好的,缱绻温柔,天光水色,与北方大不相同。而扬州却又是江南风景绝佳中的翘楚。
建在湖中的阁楼檐如飞翼,帘如春染,伴随着吴侬软语的小调软绵绵的四散开来,真是让人醉死也值。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扬州有名的歌舞楼,名曰:烟雨楼。
楼中绝美的佳人,绝美的舞姿,悠悠的曲调,无一不令人销\魂。
这个时候,也正是王孙公子门你来我往,互相天南地北的吹嘘,故意卖弄自己腹中那少的可怜的几滴墨水来博得美人好感的时候。他们谓之曰:真纨绔,自风流。
“要说天下奇闻,我这儿却有一件绝对新鲜的事儿。包管你们没听过。”锦衣公子为了拉回自己前番输了酒令的面子,此时故意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道。只是,那眼睛,在此期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扫过面前斟酒的美人了。
同桌的人显然不信,有什么事实自己也没听过的了。于是他只是意思意思的一挑眉头,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那声音,尾音悠长悠长的,真是将他的高傲不屑什么的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相信?本公子保证这事儿江南绝对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因为家里有人在北方做事儿才及时得到的消息。哼哼!南边儿嘛,现在还真没几个人知道。”锦衣公子急了,首先开始强调自己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这时,身边伺候的美人也来了兴致,挨了过来,连声催说。软玉温香在怀,这公子哥喜得连声道好,越发的得意了,精神立马十足。只见他一挽袖子,仰头灌了一盅美酒,一手揽着美人,开始了他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的演说。
“话说,京城里贾家,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不清楚?那金陵四大家族你们知道吧,这荣国府啊正是这四大家族之一的贾家。京中贾家有两府,一是宁国公府,二是荣国公府。而本公子现在要说的这桩事儿正是近日发生在这荣国府中的……”
楼上的演说还在继续,当然,要一直演说那时不可能的,时不时的定要和身边的美人亲近亲近,再在一班狐朋狗友羡慕妒忌恨的眼神中喝几口美人斟的酒,然后被各方朋友泄愤似的抓着灌酒,最后再断断续续的继续。这才是实情。
……
青衫落落,周身潇洒,面带似有还无的笑得像春风一般的青年落地无声的踏上了盘旋而上的楼梯。但是他没有进入楼中的歌舞场,也没有要那些公子哥们最喜欢的雅间,而是转了个弯,向顶层走去。
西子楼共有三层,除了水中支撑的木料,便是最最豪华,奢靡的歌舞场。载歌载舞,衣香鬓影,舞影婆娑,美绝。二楼便是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士子,酸腐书生的最爱之地,雅间嘛,
仅“雅”这一个字还不够说明一切?三楼,三楼么?据说是此楼主人的私人地盘,不开放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据说,这楼的主人家有万金,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据说,这楼的主人年轻潇洒,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据说,这楼的主人七老八十,是个典型的老牛吃嫩草的主:
据说,……
据说……
然而,据说中的主人却在顶层的房间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回头问身边娇弱秀美的小少年,“夙亦,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少年答:“已经吩咐人进去了,直到小主人出世,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嗯……那就好。”离忧懒洋洋地顺手推开一扇窗户,看着外边的风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果然是好风景。
突然,外边一阵喧闹。离忧皱了皱眉,面上略带不悦。
夙亦反应极快,一见此状,立马向他告了声罪,便退出去处理了。
不多时,外边又恢复如常,夙亦也走了回来。
“出了何事?”离忧本就无聊的很,这才随口问道。
“不过是几个王孙公子为了陪酒的姑娘争风吃醋罢了。”对此事,夙亦很不以为然,显然是见惯了的。
“哦,原来如此。”离忧笑道,随后又说道:“倒是让我想起三界的那些朋友,与这人间的纨绔子弟,除了仙凡的差别,倒还真是一般无二。当初子芈可是其中最爱唠叨三界奇闻逸事的一个,哪怕是天帝的后宫也被他给扒的清清楚楚。呵!”想起一脸端正,实则险恶的天帝被子芈扒出他的陈年嗅事,离忧顿觉畅快无比。果然,自己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嗅事之上啊!
夙亦被他面上的笑弄得有些寒颤,想起刚才的事,灵机一动,说道:“方才,那些人也有谈论一件奇事。属下虽然不是凡人,却也听得有些意思,主人可要听听?”
“哦,即是这样,你边说说吧。”
“说是京中的荣国府政老爹,前些日子得了个二公子,而这二公子,一生来便……”夙亦说这事原本只是怕了他方才的诡异笑容,也没别的意思。但是,这在离忧听来,却是很重大的事。
这几年自己一直关注林家,却忽略了京城里的荣国府。那个衔玉而生的公子不是自家绛珠在人间的冤家吗?唉——当初和警幻不过匆匆见了一面,那书也不过重点浏览了绛珠的生平,却忽略了这个冤家。
怎么办?
怎样才能既不让绛珠这一遭入世白来,也让她还了该还的恩情,还要让她的结局不一样了?
“唉——”
离忧很是苦恼,这事,其实还是个脑力活。他深深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这可不是忽悠别人,只要两三句话就可以了,这可是要行动的啊!而且还是自己行动耶!
要是青莲在就好了……
“主人,有客求见。”夙亦的声音响起,将他拉回了现实。
撇撇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才开口,“有请。”
☆、青莲帝扬州见友
云裳霓衣的女子随着渐开的房门款款走来,那十足的风姿足将西子楼里最好的舞娘甩出一条街去。她在看似随意实则剜了一眼离忧后,才语气无波的开口,“君上要见你。”
离忧只觉莫名其妙,还很冤枉。为什么她每次见到我不是瞪我,就是剜我了?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真的!
“不劳老前辈操心,我家主人耳朵没问题。”夙亦看也没看琴息一眼,眼睛盯着外边,说道。
却是把琴息气了个仰倒,指着他的鼻子怒气腾腾:“你,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子,本仙哪里老了吗,哪里老了?我看你是欠揍!”说着,就要动手。
“琴息。”
“夙亦。”
正各不相让准备大干一架的两人闻言纷纷住手。
青莲的身影适时的出现在屋里,一身青墨色衣衫,上边已然绣着形态各异的荷叶。离忧看着他的那身衣裳,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就听他对琴息说道:“你先下去,有时我自会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