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楼,远远看见苏圣徨的车驶向出口,许若凌急忙打车紧跟其后,对于她的身体担心无比,以至于紧张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揪着车门上的扶手,目不转睛地远眺着苏圣徨的车。
周身冰冷起来,绝望的凉意逐渐侵袭着仅存的意志,眼前的光亮一点一点地减少,接踵而来的是浓重的漆黑,单薄的身体虚弱得几乎能感受到风穿过的触觉,头猛烈地眩晕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沉郁的倦意,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像是被粘上了一般,根本无力再睁开,意识一点一点模糊,头缓缓伏在方向盘上,双手无力地垂下,触及到手机的接听键。
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苏圣徨的电话,在颜菲即将要崩溃的刹那,电话骤然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响声和车轮的摩擦声,像是在车流较多的马路上,试着唤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心下紧张起来,颜菲加快了速度,如果是为了寻找许若凌,那么苏圣徨一定会去楚氏,现在离楚氏的总部只有两个路口,一定要撑住,持续着唤她的名字,想要得到她的回应,终究还是毫无用处。
许若凌望着苏圣徨左右摇晃不定的车子,不断地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追上去,然而由于车辆的阻挡,只能远远地望见车尾,看不见她的状况。
车不受控制地行驶着,苏圣徨伏在车上,意识像是被拽入了深渊之中,无力抽回,只是徒然地飘着,与许若凌的过往如同胶片一般滚动在脑海中,果然还是在乎的,只是这一次,怕是做不到了。
不远处矗立着一处长达数米的围栏,却如同一根锋利的针,深深地刺入了许若凌的心,苏圣徨的车直直地冲着围栏驶去,毫无要刹车的意思,车速越来越快,周边的车子都极速避让着,像是躲避横冲直撞的怪物,却都眼睁睁见着那车驶向围栏。
拼了命地从车窗探出身子,许若凌再也顾不得一切,冲着苏圣徨的方向大声叫喊起来,试图阻止车子的驶向,然而由于距离过远,苏圣徨的车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恣意地驶去,许若凌继续喊着,声音几乎要嘶哑。
车距离围栏之近,触手可及,此刻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转机,许若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直直地撞向围栏,毫无阻止之力。
颜菲一面接听着电话一面狠狠地踩着油门,在即将穿越路口的刹那,耳边骤然传来一声刺耳而轰然的巨大响声,像是金属被狠狠撞碎一般,握着电话的手一松,电话一下子滚落到座位上,通话的绿色陡然转为了红色,随即而来的是冷漠的忙音。
呆呆地望着电话的方向,颜菲颤抖着刹车,这是,怎么了?苏圣徨她……
车子在围栏的冲击力之下被一下子抵开,旋转着侧撞在一旁的护栏之上,车前盖深深地凹陷进去,车身有几处深刻的裂痕,浓重的黑烟将整个车身牢牢地裹了起来,根本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疯了一般推开车门,许若凌拼了命往车子的方向跑去,泪不受控制地从面颊之上滚落,迷离了眼,染湿了唇,心如同被放入了油锅,煎熬地不能呼吸,车子紧急的鸣笛声刺痛着双耳,穿透着薄如蝉翼的心堤,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只是胡乱抹去,一头的长发凌乱地被风扬起,寂寥地飞舞着,遮掩了暗沉的天色。
☆、第73章 麻木
车距离围栏之近,触手可及,此刻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转机,许若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直直地撞向围栏,毫无阻止之力。
颜菲一面接听着电话一面狠狠地踩着油门,在即将穿越路口的刹那,耳边骤然传来一声刺耳而轰然的巨大响声,像是金属被狠狠撞碎一般,握着电话的手一松,电话一下子滚落到座位上,通话的绿色陡然转为了红色,随即而来的是冷漠的忙音。
呆呆地望着电话的方向,颜菲颤抖着刹车,这是,怎么了?!
手机骤然从手中落下,砸在一旁的座位上,发出无情的撞击声。
车子在围栏的冲击力之下被一下子抵开,旋转着侧撞在一旁的护栏之上,车前盖深深地凹陷进去,车身有几处深刻的裂痕,浓重的黑烟将整个车身牢牢地裹了起来,根本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疯了一般推开车门,许若凌拼了命往车子的方向跑去,泪不受控制地从面颊之上滚落,迷离了眼,染湿了唇,心如同被放入了油锅,煎熬地不能呼吸,车子紧急的鸣笛声刺痛着双耳,穿透着薄如蝉翼的心堤,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只是胡乱抹去,一头的长发凌乱地被风扬起,寂寥地飞舞着,遮掩了暗沉的天色。
望着面前被撞得变形的车,许若凌强忍着心底的惊悸,拼了命地拉着驾驶座的车门,手指由于用力过度早已是血迹斑斑,被细碎的铁片划得伤痕累累,完全感受不到伤口处的疼痛,只是一味地想要把变了形的车门打开,然而却无能为力,与苏圣徨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到,不想让她远去,不想让她离开,可是,要如何是好?
脚下骤然一滑,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后退着,许若凌一下失了重心,一手仍然紧紧地拽着车门不放,细碎的铁片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血,顺着白皙的手掌,无声地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冰冷的路面,渐渐流散开去。
门,瞬然被拉开。
苏圣徨的身体就这么僵硬地顺着门的方向倒了下来,许若凌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她冰冷的额间,那一身斑驳的血迹将洁白的衬衫染得猩红,额角的一侧有一道明显的划伤,伤口不深,却怎么也止不住不断下淌的血液,许若凌颤抖着伸手去捂住伤口,想要抑制住伤情,然而手掌很快就被染红,身上的浅色衣裙也早已是猩红一片。
深沉的天色逐渐沉郁起来,细碎的雨丝飘落在两人的身上,无情地掠夺着她们仅存的温度。
紧紧地抱着她冰凉的身体,许若凌感受到她不断下降的体温,想要以自己身体的余热来温暖她,将她的身体紧紧地搂住,握住她垂下的手,泪,沿着眼眶下淌,滴落在苏圣徨血迹斑斑的面颊之上,与细碎的雨丝混合在一起,毫无阻挡地下落。
天色低沉着,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雨水从那铁青的缝隙之中裹挟而下,阴冷异常,一场倾盆大雨已是不可避免。
牢牢地跟在担架的后面,医院刺鼻冷酷的消毒水气味萦绕在鼻尖,手轻抚着苏圣徨苍白的面颊,锥心的痛楚疼得她几乎弯下腰去,眼角的泪痕早已干涸,欲哭无泪,鲜红的血迹经历了些许时光已然变得暗红,沾染住细碎的发丝,紧贴在额边,苏圣徨紧紧地闭着双眼,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像是深深地沉睡过去,生怕她就这么一睡不醒,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想要留她在身边
“小姐请您放手,病人情况危急,我们马上就安排手术。”
一袭白衣的护士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的手,就要将苏圣徨推入手术室,想要紧紧抓住担架的一角却落了空,身体狠狠地摔在坚实的地上,就这么远远地望着苏圣徨被推入手术室,门上方的灯骤然地亮起,泪眼模糊,许若凌凝视着手术室的门,终于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惊惧,失声痛哭起来。
快步奔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几乎要跑动起来,颜菲急切地喘着气,接到电话的刹那,简直要昏厥过去,苏圣徨本就已经伤重,现在又出了车祸,后果已然不敢想象。一边快步地追逐着,一面不住地拂去眼角的泪水,面色铁青不已,娇美的面颊此刻毫无温度,为什么不等一会,只要那么一点的时间,就可以拦住她,接下来的事就不会发生,明明知道自己发着高热还要硬撑着,许若凌到底是有多重要,难道连命都可以不要么?为什么不注意到一直在身边默默付出的自己,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呆坐在手术室门外,许若凌半倚着墙壁,头无力地垂着,凌乱的发丝遮掩着红肿的双眼,也将她散乱的心绪一并掩饰过去。耳边传来阵阵局促的脚步声,不由得偏移了目光,失魂落魄地望着颜菲虚弱不已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
柔美的面颊此刻铁青无比,双拳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风将她凌乱的发微微拂起,雨水染湿了微鬈的发梢,轻贴在苍白的面颊之上,周身似有似无地散射着阵阵凉意,美目微斜,直直地望着一身是血的许若凌,紧紧地咬着牙。
缓步至许若凌面前,没有任何的预警,一个耳光重重地甩落在她的面颊之上,发出清脆而沉郁的声响。
“许若凌,要是圣徨有什么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
沉默不语,半边面庞麻木不已,却根本无心感受,许若凌只是漠然地低垂着眸,并不想要解释什么。
见许若凌如此无力的反应,颜菲深深吸气,想要平息内心愈演愈烈的怒火,泪水陡然而出,倾泻而下,胡乱地从包里翻出那叠诊疗单,狠狠地甩在许若凌身上,纸张飞舞在空中,将那一抹寂寥无限扩大。
“之前她为了救你已经受了重伤,你就这么自顾自地离开,曾经有那么一丁点考虑过她的感受么?如果没有你,她会出事么,如果没有你,她会这样躺在里面么,你说,你到底想要折磨她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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