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大变样的屋子,林承瑜满意的走出去,看着院子里,沉吟道:“是该种上一些花……”
杨莲亭机灵的凑过来,笑道:“堂主想要什么花?牡丹还是海棠?属下立刻给堂主去下山搞回来!”
林承瑜摩挲着唇角,略有略无的笑了笑,“听说梅陇镇的员外前几日弄了不少西域的花,你去帮我找一样…名为郁金花的。”
说着,他将怀里的木锁拿出来,“如果没有人知道名字,记住这个香味也一样。”
杨莲亭:“是!属下定能找到!”
杨莲亭走后,林承瑜又摇头失笑,这算什么,不在一个世界了还妄想吗?
他还不知道要去多少个类似的世界,做这样的任务,若是每一个世界都念得太深,恐怕会让自己疯狂失去心智才对。
林承瑜呼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成德殿,听说今日,曲洋已经从南方赶了回来,也不知道他和刘正风相识了没有,这一对在武侠界广为传颂的知音基友,可是以一曲笑傲江湖,让许多人甚为感动佩服呢。
超乎正邪道德的相交,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就好像男子相恋一样,甚至更要不容于世。
可没想到,林承瑜赶到成德殿的时候,任盈盈也从洛阳小筑赶回了神教,她是曲洋的徒弟,也是东方不败亲口命下的神教圣姑,更是任我行的千金女儿,身份只在教主之下。
就算是林承瑜见到她,也得行礼,尊称圣姑。
只是,这圣姑,如今也才十几岁的年岁,还是一个拥有书香气质,眼神充满灵气的少女,说话轻柔温和,和金灵芝全然不同。
第36章 一本正经
日月神教的左右使,还有圣姑,其实都不算什么正经之位,从他们常年不待在教中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些职位,更像是一种象征和荣誉,如果东方教主不够厉害,这些人大概会是二郎神那种,听调不听宣的典范,有时候向问天这样居心叵测随时可以反叛,连调动都可能不听。
“林堂主,已经快三个月了,东方叔叔还在闭关吗?”任盈盈看上去对林承瑜没有半点生分,反而巧笑倩兮,一副情商很高的样子。
看来就算是在洛阳小筑,这个聪明绝顶的少女也没有放松过对神教的关注,对他这个短短半年爬上副堂主之位的红人,自然丝毫不陌生。
向问天应该会时常去探望她,也不知,任盈盈对任我行之事到底是一无所知,还是有所察觉却佯装无事。
掂量着这任盈盈在教众心中的分量,林承瑜眯起眼,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圣姑放心,明日寿宴时教主就会闭关结束了。”
任盈盈微微点头,笑容娇美,“那就好,我一年也只能回来几次,实在不想同东方叔叔错过。”
曲洋在旁边,淡笑道:“到了教主这样的境界,纵使是闭关三年也很正常,圣姑年纪还小,教主也是风华正茂,又何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听师傅这么讲,任盈盈在旁抿唇一笑。
林承瑜看向曲洋,第一眼的念头却是杨逍。
这位日月神教右使的穿着打扮更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儒生,眼神平和洒脱,看他随身携带的竹萧,还有双手属于乐师的茧子,就能看出对方的技艺之高深,但是既然能达到和向问天平起平坐的右使之位,这个在原著里笔墨不多的邪教大家,必然也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曲洋和刘正风。
林承瑜很感兴趣的笑了笑,那一场金盆洗手,可是笑傲江湖的大戏,比镖局灭门要精彩多了,“听说曲右使专擅乐技,我这正有一新得来的萧谱,不知右使可有兴趣听听?”
曲洋果然眼前微亮,但也怀疑林承瑜曲谱的质量,便开口询问了一些内容。
当初林承瑜的琴棋书画,可都是天下第一庄耗重金聘请盛名有实之士,林承瑜以成年人的心态自幼学习,如今的水平又岂会差的了。
两个世界的曲风,正好一个潇洒随性,一个韵味流长。
林承瑜所说的一小段曲调,已然让曲洋拿起竹萧,有些爱不释手的想要吹奏一番了。
任盈盈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观察林承瑜的美目中却隐隐透露着好奇,多看了林承瑜几眼后,她眼神闪烁,流露出异彩。
所有人都看不出东方不败和林承瑜的血缘关系,实在是有他们年龄差太大,而且气质也有差距的缘故,可这位聪颖脱俗的任盈盈,竟然成了除东方不败之外,唯一看到这一点样貌上的雷同之处。
这是连林承瑜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就算任盈盈知道教主和林承瑜的血缘亲情又如何,他不像杨莲亭,是绝对不会成为东方不败的弱点。
成德殿很快就来了很多人,童百熊拎着两坛好酒,就如履平地的从大门飞奔过来,一坛酒扔给曲洋,一掌抓住了他的衣襟,豪迈笑道:“你这曲老头现在才回来,今晚定要跟兄弟们灌醉你!”
曲洋笑道:“许久不见,童老兄的轻功是愈发厉害了。”
童百熊呸了一声,“你曲洋的轻功独步天下,这话说出来揶揄我呀!”他翻了个白眼,拍了曲阳后背一巴掌。
他们两人熟稔的气氛让林承瑜颇感有趣,只可惜这顿酒他是参加不了了,本想就此寒暄两句告辞,没想到曲洋却把脸转向他,忽然邀请林承瑜一块喝酒,童百熊虽有些不情愿,但这些天也对他有所改观,终究是没有拒绝。
林承瑜也没有犹豫,曲洋抛出橄榄枝,他想要接着,正好,这种聚会也是渗入现在日月神教老一辈的范畴了。
酒宴就在田地旁边,以天地为酒伴,旁边更有一望无际的西瓜地,谁要是渴了就能去摘下一来,这酒宴上的,四大堂主都来了,长老们也几乎全部到场,就差个向问天。
这向问天难道是在把自己边缘化不成。
酒酣散场,林承瑜奇怪的察觉到,桑三娘一直在看他,明明表现出有话要说的样子,却又一直踌躇着不肯过来……是什么事让她这样为难?
林承瑜懒得细想,最有可能的就是宁儿要做出选择了,而他自己当然想象不出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这一天清晨,天色微亮。
教众都是起了一个大早,将准备好的寿礼揣在怀里,精神百倍的去大殿参加东方不败的寿宴,这一席从早上街就开始,只是太阳快下山,教主还没有出现,所有人都神情异样了起来,但教内刚刚换血一清,倒也没有浮躁之事发生。
可林承瑜自己有些着急,他偷偷溜出宴会,来到教主闭关的地方。
石门是用千金重的巨石打造而成,别说攻进去,就算是想要开门,那也得集合几人之力,现在石门又被从内锁上,只有教主能打开门出来。
“难道是练功出了什么岔子?”
也难免林承瑜着急,葵花宝典这本志高绝学,就一个字,邪,凝聚了所有金庸对诡异颠覆的理解,想要修行此秘籍,也是地缺与天赋,缺一不可的。
东方不败现在没有喜欢之人寄托情感,若是一时不察,迷失本心,走火入魔了,可该如何是好!
“教主!寿宴开始,只等教主出场了!”
林承瑜拳头一攥,用内力高声传达,结果当然是没人回答。
至于石门内,东方不败封闭五感,一心突破着葵花宝典的最后一层,他是天生要练这本秘籍的,自从任我行赐下它,他就义无反顾的废了孽根,练了这本秘籍,内力突飞猛涨,没人会比他更合适。
教主坚信这一点,只想达到鼎峰,成就真正的唯我不败,熟不知,他唯一的弟弟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就差用关刀凿门了。
楚留香就站在林承瑜和石门之间,林承瑜关刀不离身,他也自然没有离开过林承瑜,此时站在这里,犹豫的看着这道石门。
虽然大抵知道他现在是魂魄之身,可真要让他探出手去尝试穿石,还真是有些承受范围之外。
可见林承瑜实在是忧心忡忡,楚留香也只好咬了咬牙,伸手碰了碰石门,发现果然可以穿过,便眼一闭,大踏步跨进了石门里,去看看这个天下第一的教主,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说闭关之事,切勿让外人近身,生怕被扰乱内息,走火入魔,可楚留香自认现在反正没人能看到他,碰到他,听到他,也就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楚留香定睛一看,“果然是想一鼓作气的突破。”他看到东方不败没事,就打算离开。
石门里,只有一盏油灯,到了枯竭的尽头。
教主坐在蒲团上,忽然睁开眼,喷出一口血来,可却面无表情的,反手就将数枚银针,以暴雨梨花之势朝楚留香笼罩而来!
“等等!”楚留香手脚一凉,大惊失色。
这狭窄的石门限制了他的轻功,这数针他没能躲过,但也没能伤到他,穿体而过,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碰到。
东方不败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站起身来,压制着伤势,充满杀气的质问道:“你是何人!”
“你能看到我?”楚留香惊疑不定,他现在明明还是魂魄的状态,可东方不败究竟是怎么能看得到他的,他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