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榴月初六)
“你今天这么主动?”就在我真的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了陈唯璞空灵的声音,我回过神来猛地一抬头,发现自己像只考拉一样正抱着他的手臂,脑袋也靠在他的肩上。他低头看着我,我惊恐地瞪着他,他说,“虽然我不介意,但是你打算就这样……走一路?”
我连忙放开他站直身子,结结巴巴地说:“哦,啊!我就是头,头,头,头晕了一下。”
他说:“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脖子不酸?”
不酸?都他妈快断了!我抬起头目不斜视:“还行。”然后咔哒一声,日哦!老子的脖子扭到了,那个疼啊!我扶着脑袋差点就哭了,“妈啊……我的脖子……”
“别动。”他掰过我的身子,解开我的围巾,一双冷冰冰的手就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倒吸一口凉气说:“卧槽,大哥!你是来取暖的吗?!”
“是的。”他笑了笑,轻轻地帮我揉着后颈,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嘴唇,陈唯璞的嘴唇有些薄,嘴角自然下垂,标准的薄情长相,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的温柔……呸呸呸呸呸,我在想什么?!丫明明就是个斯文败类啊!
“好了吗?”陈唯璞捏了捏我的脸才收回手。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眼镜片都挡不住他眼里的笑意,妈的,斯文败类你到底是不是近视?哪个四眼田鸡的眼睛跟你一样贼亮贼亮的?我动了动脖子发现真的不疼了,惊讶地说:“咦?好了!”
他又冲我笑了笑转身往前走了,我赶紧跟了上去,他问:“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我嘟哝着说:“哦,谢谢你了。”
他说:“周智新,你还真是可爱。”
我可爱你妈啊!我系好围巾龇牙咧嘴地问他:“你的手咋这么冷?”
他说:“风度和温度只能选一样。”
“这里的冬天你就别讲究风度了,只会遭罪。”
“的确,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吉林长春,也没现在这么冷。”
“南方的冬天是法术攻击,不是衣服穿得多就能扛得住的。”我看他的样子绝逼不会穿秋裤。
他没搭话,顿了顿说:“周智新。”
我说:“干嘛?”
“刚才……你在想什么?”
我随口胡诌说:“3号楼悍妻捉奸事件。”
他问:“哦?那你有什么高见?”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不认同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有熊荒火打的好啊!妈的,哪个龟孙儿敢抢我男人,我肯定也打得他妈不识爹不认!
他说:“你觉得插足的那个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爱?”
我说:“肯定是为了钱。”
他说:“为什么?”
我说:“脑子正常的年纪漂亮的姑娘谁会看上一个秃顶中年阿叔啊,哎?对哦,是他逼良为娼都说不定。”
他噗的笑了,说:“还真是你会说的话。”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笑个毛啊,我跟你很熟吗?我说:“反正这种事我是干不出来的,再爱也不会。”
“我单身。”
“关我什么事……”我撇过头去小声道,心里却抑制不住地窃喜。
他接着说:“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我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点,警惕地看着他:“你跟我扯这些干…干嘛?”
他回过头与我对视,问:“你说呢?”
我干笑着避开他的眼神说:“呵呵,不知道。”得了吧,你们这群土豪,换伴侣的速度比我换内裤的速度还快。
“你迟早会知道的。”
因为知道我才更害怕,就在十分钟前我误会他是出轨渣男的时候,我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了,我从来都没尝试过那种被无法描述的绝望笼罩着的感觉,它压制得我几乎窒息。才短短几天陈唯璞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让我一反常态患得患失,我不敢想象再任由他肆意踏足我的世界……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一离开天崩地裂,而我粉身碎骨。
我必须,必须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说:“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他点点头:“好,那么我们先谈公事,去6号楼吧。”
眼瞅着他往7号楼的方向去了,我叹了口气说:“哎哟,错了!那是7号楼,6号楼在这边!”
他回头疑惑地看我,然后指着7号楼说:“从西面数过来第6幢,有问题吗?”
我说:“没有4号楼,所以你以为的6号楼其实是7号楼,我说的6号楼其实是5号楼,我日!我都晕了,我跟着我走就对了!”
他跟上来问:“为什么没有4号楼?”
我说:“4这个数字不吉利,通常情况下都会跳过去,这里不光没有4号楼,每幢楼的4楼都是配电间跟保安值班室,连房间号都没有几04室,我说你干这行多久了,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啊。”
他说:“我知道。”
我说:“那你还问个屁啊?”
他说:“工作时间想和你说话我只能谈公事。”
“我去……”我把“你麻痹”这三个字给硬生生吞了回去,我说,“你就装吧,你就是不知道这里没有4号楼你以为的6号楼其实是7号楼我说的6号楼其实是5号楼!”
他说:“我们集团在杭州有一百多家分公司,全中国近到你脚下这块地,远到新疆三亚大大小小上千个楼盘,我能一个个都知道吗?”
这话咋这么耳熟……
陈唯璞接着说:“这个项目在建的时候我还在青岛,而且城东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不知道也正常吧?”
我说:“等等,那你不好好待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跑这儿来干嘛?”
他说:“找你。”
好的,我完全不想再跟他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我说:“行吧,赶紧走了。早完事早回家,我他妈都饿了。”
他说:“我还欠你一顿饭。”
我说:“今天不行,我晚上约了李曦。”
“这样吗?”陈唯璞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电话接通后我听到他说,“李经理,今天下午2点10分左右WX华3号楼由于物业管理不当导致业主受伤的事故,麻烦你和当值的物业经理各自写一份5000字的检查报告于明天早上8点前交上来。”他挂了电话,若无其事地对我说,“看来你们得再约了。”
我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然后骂道:“卧槽!你不是说城东不归你管吗!李曦也不归你管的吧?!”
他说:“楼盘的开发营销等事宜是不归我管,可所有员工的服务质量,都归我管。”
“你!”我指着他,“你他妈假公济私!”
他挑衅般地看着我说:“有吗?你指出来给我看看。”
我指你妈指!“算你狠!”我气鼓鼓地往前走。
“周智新,晚上我请你吃饭。”
“不去!”
“你老板电话……”
我哭着说:“……大哥,改天行不?”
“为什么?”
“今天没心情。”
“你什么时候能有心情?”
“我也不知道,等我有心情了再说,要不让我先吃了李曦那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也行。”
我刚跨进6号楼,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了鼠来宝的神启大翅膀重击天机(男号)拍着另一个倒霉的物业经理的桌子说:“快让老娘上去,不然我先打死你,再打死那只狐狸精!”
陈唯璞也走了进来,他站到我边上说:“看来,这个星期你是不用约他了,不如今天先跟我去吃饭吧?”
我抹了把眼泪说:“我不想吃饭想看悍妻捉奸……”
他说:“吃完饭可以看看最近有没有相关题材的电影上映。”
我说:“在电影院看电影最没意思了不能随意调戏进度条有趣的片段不能回放还不如躲角落里看现场直播。”
他说:“你要是觉得看一遍不够的话我们可以看两遍。”
我说:“你能把们字去掉吗?”
他说:“不能。”
我四下张望,他问我在干嘛,我说:“找找附近有没有露在外头的电线。”
他问:“你要电线做什么?”
我说:“你这种死同性恋应该接受电疗。”
然后李曦带着四个保安屁滚尿流地进来了,他拢了拢鸡窝一样的发型气喘吁吁惭愧地对陈唯璞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窝蜂闹的……失礼了。”
陈唯璞说:“辛苦,不妨碍你们工作,我们先走了。”
“陈总慢走。”李曦对我眨了眨眼说,“最近没空吃饭了,下回再约。”
我点点头,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涕泗交流深情地望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曦啊,我还没跟你吃上饭呢就害得你要写一个星期的检查,真吃了你说不定就要做无业游民了,为了你好,我们来生再约吧!我转身泪奔而去,寒寒烈风起,抬头,惨惨浮云飞,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李曦喊道:“喂?你羊癫疯发作了?”我停下脚步,转身凄然道:“疾风吹尘WX华府,基友隔手难相见!李郎!此间有个地主叫‘镇城北’陈大官人,因见奴家软萌,便拿老板要挟,要奴家做妾 ,强要了奴家身体。奴家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下回也不知道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来逼迫奴家。每每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李郎,望乞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