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人臣 (千代的爸爸)
- 类型:GL百合
- 作者:千代的爸爸
- 入库:04.09
“来人啊!!”犴木里耶一拍桌子:“大胆狂徒竟敢藐视本城守,我管你是什么狗屁光禄!把他给我绑了!!”
那光禄虽听不懂漠南话,但看到几个彪形大汉竟要绑自己变吓得一张脸煞白,一边要躲一边哇哇乱叫。
“把他带来的那帮人都给我绑了!”犴木里耶加了一句。
等楼厅的人被绑了下去,犴木里耶揉了揉额头问手下的翻译官:“那人刚才吼什么?”
“他说他是使臣,城守侮辱使臣便是侮辱大齐,日后必定后悔 。”
犴木里耶冷笑了一声,这人确实是个光禄,这种傻话只有那些文官才说的出口。回头便叫上了副官:“走,和我一起去见见那三千骑兵。”
这三千人倒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虽说有闹腾的,但也终究没有哗变。
犴木里耶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些骑兵倒也是真的,那主薄看着有些见识,多半是个军官,如今战局胶着,会派些人跟着光禄也不是怪事,虽说这部队有点过于精良,但从那光禄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来看,这人极有可能是个高官之后,派后辈顶个不会丢命的职位来敌营立个功倒确实挺不错的,派的护卫好些也说得过去。
“那些骑兵要绑了搜查么?”副官有些担心。
“不必了。”装备再精良的骑兵也攻不了城,刚才为了试探虚实已经做得有些过火,如果要再烧旺些可能就真要闯祸了。
犴木里耶又去土牢里头探望了一下两位囚徒,那位乔光禄愤恨而又畏惧的样子解了一口恶气。那位主薄倒还冷静些,扯着哇哇乱叫的光禄左右为难的样子。
“叫那主薄出来与我说话。”
又回到了厅楼,那主薄脸上并无畏惧,有的多是些紧张。
“这位军官,”犴木里耶客气的说:“刚才失礼了。”
主薄弓了弓身子并不作答。
“你们这一行去了都城是要怎么行事?”犴木里耶温和的给对方让座。
“这……我便不知了。”主薄推让了一下便坐了。
“军官竟会不知?”犴木里耶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过是行个护卫一职,这文书的事儿确实是不明白。”主薄有些尴尬,坐得也有些僵硬。
犴木里耶不可察觉的轻笑了一下:“军官请去休息吧,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刚才确实有所失礼,还望军官帮我好好劝慰乔光禄一番。”
说罢摆手送客。
“城守觉得当真无诈?”等那主薄走了,副官凑了上来。
“如果那是王允义派来的,那绝对是准备周密,怎会派一个完全不懂文书交割的人来?”犴木里耶转过身拍了拍副官的肩:“更何况这骑兵不论是三千还是三万都攻不了城,纵使我们放再多的骑兵过去,他们也只能骑着马在城墙下头打转。看这些人的粮食也不多,就算是诈兵也必败无疑。但如果真是个光禄,我们这一拦可就闯大祸了。”
王允义已经进了伊克昭,千真万确!他不可能会派这么优秀的骑兵来参加必败之战。犴木里耶自信的敲了敲地上的箱子,这棉花也是钱啊!
楼厅外,乔允升的主薄偷偷摸了摸背心……已经全湿了……
☆、第二十一章
21【建康六年】
多伦的北门缓缓的开启了,那为首的书生已经变得有些灰头土脸,不再复早晨的神气。虽说出了大牢后就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依旧有些畏畏缩缩,连那些守城门的军士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待到吊桥被放了发下来,那书生几乎是要打马逃走,若不是他身边的那位主薄拦着护着,说不定真要闹出什么笑话。
等到那多伦城已经淹没在了地平线上,书生立在马上回头远眺,大地一片宁静,耳边只有微风拂动草叶的声音,头顶上的雄鹰安静的盘旋着,如鸽子一般,但它毕竟不是吃谷物的鸟儿,等到狩猎之时到来——那便是隐藏在安详之后的必杀一击!
“乔大人……”主薄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呵呵”乔允升回头拍了拍他的肩:“之后的路程会更难走!”
那哪里是什么谈判,分明就是江湖骗术,出自庙堂的江湖骗术。乔允升也不是不怕,只是这怕的并不是死,而是有负重托!
“兄弟们!”乔允升甩了个响鞭:“诸位都是精挑细选的有识之士!既然诸位深知肩上的重担,还望能与乔某同德同心,不负皇上的重托!此战,胜败便在尔等肩上,还望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是!”三千人的骑兵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同起同落,干净利索。
那些流木还没能造出来之前,这只三千人的精兵便开始组建,他们全部由乔允升亲自挑选,亲自训练,雄鹰展翅静待此刻!
下一关——妪厥律。
那些暴躁的妪厥律人是不能够被忽悠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给你忽悠的机会。他们会放一个只带二百人的光禄过去,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带着三千精兵的人过关——倒不是他们有多警惕,能通过多伦这一关到达妪厥律的敌人少得可怜,少得这群在大雪山中心被闲得无聊的兵士变得异常的暴躁。只要随便给个理由,他们都愿意抄着家伙出去干上一场,不论是砍齐人,还是砍后金人,甚至是自己人。
多伦与妪厥律相隔不过半日的路程,到傍晚时分便已经离妪厥律十分的近了。这是片草原——当年那只专门为了对付多伦--妪厥律防线而建立的步骑混合兵就在这里被夹击,然后全军覆没。三万!三万!这三万兵士早已骸骨无存,他们的亡灵将这条防线论证为一个神话,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
我将战胜它,还是一样万劫不复?乔允升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其实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战场是一个没有绝对的赌局。乔允升明白,问天问地是没有用的,想知道答案唯一方法便要用项上人头潇洒一搏。
“诸位,拴马蹄。”离妪厥律最近的那座雪山已经到了,乔允升下令。
三千名骑兵安静的驻扎片刻,用准备好的棉麻套子套好了马蹄。既然没法通过关口那就爬雪山吧!就让你们看看大齐骑兵如何攻破你们的神话!
伊克昭山区里,杜棋焕领着魏池与瓦额额纳的浅沟们做着殊死搏斗。前几日离开的骑兵们已经和大部队彻底的断了联系,魏池一开始还有力气好奇他们要怎么插上翅膀飞过多伦,飞过妪厥律,只过了一天,魏池便彻彻底底失去了遐想的闲心。
“我累……”魏池对杜棋焕说。
“我也累……”杜棋焕把想撂挑子的魏池赶开。
“小伙子还年少,你要多担待点!”徐樾站在后生那边:“汤合那怂样儿,我看着都急,你也不派个得力的给他……”
“年轻人就是要多历练,以后不听话的人还有的是呢!总不能不听话便不想用吧?自己不会差遣人累得跟头猪似的……这不是活该么?”杜棋焕觉得魏池这人太年轻,一味的心高气傲,不好。
魏池的确是这么个别扭人,胡杨林多次劝他招汤合回来,怎奈这人暗地里是个倔脾气,只是一味的咬着牙干,一副累死不低头的架势。
到了第三日夜里,魏池确实把自己给累趴下了。好不容易干完了活儿爬回了帐篷,一头栽倒了床上。偏偏这山沟的湿气实在是重,沤得腰腿酸麻得弯不过来,想反手给自己捶捶却实在是没了力气,一下一下都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正趴得难受,却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儿,寻思着定是哪位主薄前来想拿个什么文书,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谁知一抬头却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祁祁格?”
索尔哈罕转身掖紧了门帘,走近床边俯□,就着灯光才看清,这人的样子似乎比白天还惨淡了几分:“呦,小铁汉成棉花包了?”
魏池别过脸:“我就知道你是来说风凉话的,怎么?觉得我中看不中用?”
“岂敢岂敢”索尔哈罕一手拍在魏池腰上:“你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魏池被疼的抽了一口冷气,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
索尔哈罕看魏池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便知道再捉弄下去就成欺负人了,遂将那玩笑的样子收了几分,贴近魏池的耳根小声说:“你那月事完了么?”
“完了!怎么了!!”魏池没好气的吼。
眼看好心没好报,索尔哈罕觉得手痒得厉害——自己趴得跟蛰犹纳神脚下踩的那个大王八似的,一副找打相还赖我?正想往那人身上招呼过去,却听得魏池的小校在帐外走得近了。
“大人,有何吩咐?”陈虎拿耳朵贴着门帘。
“没……没事,你去休息吧。”魏池赶紧正声应了一句。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魏池顿了顿,反手自顾自的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完了,只来了三五天。”
“哦,”索尔哈罕听着帐篷外的动静,那浓眉大眼的小兵似乎还没走远:“白天看你脸色不好,晚上得空了来瞧瞧你。”
“这么好心?”魏池回过头来笑嘻嘻的盯着索尔哈罕的眼睛看:“你不怕我把你卖给了王将军?”
索尔哈罕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一丝不是滋味,那意思她明白,这人是不满她私下去见了王允义。可她哪里是私下?明明就是被强带了去!想要解释又觉得扫了面子,便只捡了句不咸不淡的话来说:“你放心,你那点小破秘密,本公主提都懒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