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洞当年便是某个妖王的地盘,只是那位之前就跟着牛魔王去了东胜神州,这边自然也就空下来了。
青兕笑道:“明风,明泽,刚才就想问了,你们两个怎么也下界了?”
明风笑嘻嘻道:“师叔,如今在下界,可不能叫我们明风明泽了,这名字一听就像是道号,回头还不叫人看出什么猫腻来,如今我们两个一个号称金角大王,一个号称银角大王,正在这平顶山莲花洞等着吃唐僧肉呢!”
我听得就是乐了:“难道是老君派你们下界来做戏的?”
明泽也是笑道:“正是,玉帝那边不知道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便拿了个葫芦玉瓶还有一根丝绦给了我们,叫我们下界见机行事,两位师叔也是知道我们的,我们当年不过就是天庭点化出来的童子,有幸入了兜率宫,许多事情却是半点也不知道,因而如今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呢!”
明风无奈道:“我们下界之后,点化了一般小妖,一个个也是蠢笨得厉害,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要吃肉,简直要烦死了,还不如兜率宫来得轻松自在,本来想找个积年的老妖好讨个主意,结果,附近竟是连个成了气候的妖怪也没有,真是晦气!”
青兕差点没抱着肚子大笑起来,这两位下界估计也有一两年了,结果玄奘一行人都快到山脚下头了,还没想到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明泽有些欢喜地说道:“两位师叔见多识广,一向是有主意的,不如给咱们两个出个主意,好将这事糊弄过去,我们也好赶紧回去复命!”
我笑道:“你们远来是打算怎么做的?”
明风也不隐瞒:“老爷给了我们几样宝物,虽说我们自个道行法力不怎么样,不过靠着这几样宝物,只要不入大罗,都别想逃得过去,到时候,干脆直接拿了这几样宝贝,将那唐僧师徒几个一股脑儿收了,只是却是不能真将他们给害了,到时候却是不好交代!”
青兕笑道:“得,这事啊,还真不能这么办,那唐僧别看是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实际上对妖怪,一向是极为狠心的,那几个人里头,那猴头最是奸猾刁钻不过,你们未必算得过他,所以啊,真刀真枪跟他们对上,却是下下之策,你们最好还得换个花样,反正你们的任务,也不过就是将那唐僧一行人拦个几日而已,又不可能真的将唐僧给吃了,与其当个拦路打劫的妖怪,不如干脆找点乐子,省得到时候被那猴头闹腾一场,却是不得清静!”
明风明泽立马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师叔,咱们见识短浅,还请师叔指教才是!”
青兕也是从奎木狼那般作为里头得了点灵感,这会儿干脆做了手脚,将一帮小妖全部化作人族的模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叫我画了一些符咒,将这帮小妖身上的妖气遮掩得干干净净,叫明风明泽同样化作了壮年男子的模样,莲花洞转眼变成了莲花庄,俨然变成了山中的一个庄园,明风明泽是大庄主和二庄主,一帮小妖充当庄中的家仆佃户下人一流,就在山里头开垦了一片荒地,像模像样地耕种起来。
明风明泽看得古怪,然后问道:“师叔,然后呢?”
青兕嘿嘿一笑:“然后,然后你们就等着唐僧他们一行人上门化缘就是!到时候找个漂亮女妖上门跟那唐僧撕撸一番,就说那唐僧轻薄了她,然后直接拉他去官府,我记得前头便是乌鸡国,乌鸡国那边如今的国主似乎是文殊前些年派下来的守山狮猁,到时候,那家伙临走叫文殊给了一刀,若是能够坑佛门一把,他铁定是乐意的,你们正好找个时间,与他商议一番,回头直接治了那唐僧轻薄民女的罪名,叫他服个一段时日的苦役,吃点皮肉之苦!当然,这事得坐实了,直接叫佛门威严扫地!”
明风明泽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是说不出话来,琢磨了一下,明风便是拍手道:“果然是好主意,师叔不愧是师叔,嘿嘿,如此也不会牵连到老爷,要是回头要老爷亲自出面,面子上须不好看!不过,之前下界的时候,却是专门找人画了画影图形,瞧着那唐僧也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若是弄个寻常的女妖,只怕人家不相信,我记得似乎附近有一窝狐狸,还是难得的白狐,狐狸精化形之后却是都是难得的美人,咱们手里头还有点金丹,几粒灌下去,怎么着能弄出个三尾的狐狸精出来,到时候,任那唐僧口灿莲花,也别想说得清楚!”
初步定下了计议,明风当日就坐不住了,连夜跑去找了乌鸡国如今的国主狮猁怪。狮猁怪也是倒霉,原本文殊当年在万仙阵中收了青狮做了坐骑,不过,偏生后来原本是截教大师兄的多宝做了如来,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如此,若是拿了人家师弟做坐骑,难免伤了如来的面子,因此,当年跟他一块儿收了坐骑的观音,普贤三人都有些抓瞎,观音如今出行,多半直接站在莲台上头,普贤平常出门,就算带着白象,也就是叫他站在一边随行,而文殊琢磨了一番,心里也觉得有些不甘心,尤其,他当年骟了青狮,青狮平常也缩着不肯见故人,正巧瞧见了一头狮猁怪,便直接抓了回来,做了坐骑。
狮猁怪原本也不觉得跟着文殊有什么不好的,他当年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还没产生灵智的时候,因为长得跟其他小狮子不一样,就受到了排斥,后来长大一点直接就被赶出了族群,后来得了机缘,开启灵智之后,也很是过了一段东躲西藏,战战兢兢的日子,等着被文殊拿下之后,起码吃喝不愁,对他来说,这等日子也是足够了。
偏生文殊在乌鸡国想要度化乌鸡国主的时候,因为言辞上的问题,惹怒了乌鸡国主,丢了大脸,气恼之下,直接从如来那里请了佛旨,要惩治乌鸡国主一番,狮猁怪成了执行人,原本的计划就是叫狮猁怪取代那乌鸡国主,又担心狮猁怪与那王后真的有了什么首尾,到时候生出个半妖来,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因此,干脆利索地将狮猁怪如同对当年青狮一般,也给骟了。
狮猁怪当年还暗中嘲笑青狮呢,如今轮到自己,那可就不妙了,因此,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些怨言来。不过,他也算是有些能耐,冒充乌鸡国主,几年下来,不光是没出半点纰漏,反而乌鸡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甚至比起当年的乌鸡国主还要强一些。
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当年乌鸡国主崇尚佛教,加捐加税,叫百姓营建佛寺,供奉佛祖,许多百姓为了躲避赋税劳役,干脆就出了家,以至于民生凋敝。
等着狮猁怪冒充乌鸡国主上了台,他心中暗恨文殊,如何还会继续崇敬佛法,因此,虽说没有真的灭佛,却也下令诸多百姓还俗,又不再供奉佛祖,便是之前营造的佛寺也直接荒废了,他又有些法力,不需要别人插手,就能叫风调雨顺,因此,乌鸡国竟是有了国力上升的势头。
明风半夜跑过去的时候,却是正好遇上了独自在书房歇息的狮猁怪。狮猁怪也是苦逼,乌鸡国主虽说算不得三宫六院,但是王后嫔妃也有两位数,偏生只能看,却是有心无力,因此,这些年只得找着借口,不与王后妃嫔亲近,哪怕同床共枕,也是推脱自个年迈无力,心里头那真是在滴血。最后为了避免这般尴尬,干脆直接就睡在自个御书房里头,等闲不进后宫了。
结果正躺在屋里的时候,狮猁怪就感受到一股子不比自个弱的法力迎了过来,顿时就惊醒过来:“是谁?”
明风直接钻进了屋子,笑嘻嘻道:“道友莫慌,小道却是有事情想要找道友帮忙的!”
狮猁怪见明风一副道士装扮,又叫自个道友,他本来胆子就不大,见得明风不像是来降妖除魔的,顿时心微微一松,然后说道:“这位仙长……”
明风笑道:“道友,唉,算了,还是叫你国主吧,你的底细,小道也是知道的,小道当年却是见过国主你在文殊菩萨身边,今儿个小道过来呢,却是想要与国主相商!”
狮猁怪皱眉道:“我的底细道友知道了,可是道友却是何方来历?”
明风指了指天,说道:“小道也是受了上头的差遣下来的,没办法,佛门要将佛法东传,搞了出西行取经的把戏,偏生要凑足了九九八十一难,小道原本干的也就是些端茶倒水的差事,打打杀杀的,那真是没那个本事!取经人里头,别人也就罢了,那猴子和原本那位天蓬元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道可不想不光将自个赔进去,还丢了上头的脸,到时候可就混不下去了!”
狮猁怪见明风说得头头是道,顿时也有些感同身受,诉苦道:“可不正是如此,道友却是不知道,我在这乌鸡国三年时间,那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人拆穿了身份,尤其,等着那取经人过来了,还得受上一番屈辱,偏生自个性命叫别人攥在手里,根本不由自主啊!”
明风叹道:“道友这些年治国,却是颇得无为而治的精要,乌鸡国有如今的光景,却是多凭道友之功,若是原本那位国主,说不得乌鸡国如今已经民不聊生,揭竿而起了!回头还得叫道友受诸般委屈,小道也是替道友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