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昨晚给做狠了小少爷今早没能起得来,他估计也来不了办公室处理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事务。
明台没说什么,只坐他腿上,头一低又吻上了去,吻上他微皱的眉心,吻上他高挺的鼻梁,吻上他好看的双唇,吻上他滚烫的身体。
吻上那无论如何改换,仍为他此生最爱的灵魂。
置着小火炉的室内干燥而热烈,连带手指划过皮肤时,都能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当明楼的手从钻入毛衣内上下摩挲时,明台忍不住一抖,“大哥、大哥……”
他轻唤着,带着压抑和渴求。带着深埋的绝望。
有那么一瞬间,明楼的确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就像是在那苍茫寂寥的荒原上,在那草木不生的沟壑间,看到了一缕寥寥的孤烟,飘飘荡荡,从极北极寒之地,飘荡入沸腾翻滚的内心,种成一株永不移植的树。
“你这几天究竟怎么了?”他的手在明台的脊背上流连着,开口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难掩关切。
明台默然凝视着他,半晌后才摇了摇头。
明明没有经过任何前戏,明明只是欲望勃发,他却靠上了明楼的肩头,闭目轻叹,“大哥,进来吧。”
那声音是一个青年人不该有的苍老和疲惫。
明楼心里一动,接着便是颤抖的疼。莫名的疼,像是有谁在替他疼,像是每个碎裂的世界都只剩下了喑哑寂静的疼。
“你不说,我可不动啊。”他压下心头那浮动的疼痛不安,低低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台听此,在他腿上蹭了几下,感受着那硌着自己的硬邦邦的灼热昂扬,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大哥,你不想要?”
“比起这个,我还是想知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明楼摸了摸身上人微沾汗珠的鬓角,一路摸到他的后脑,缓缓揉搓着那柔软的头发。
“可是……”明台直直望着他,一手覆上了那挺立的欲望,轻轻□□,半真心地嘻嘻一笑,“大哥,我想要啊。”
说完,没给明楼一点反应时间,他就爬了下来,半跪在地上,手指划过裤链,掏出其中蓄势待发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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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欢爱并不激烈,像是小火慢炖的飘烟带粥饧,又像是百年沉酿的绿蚁新醅酒,每个细胞都浸着如麻快感,都漾着舒适惬意,与屋里火炉渐生的热气混于一处,暖意氤氲,烘焙成身躯的燥热,还有心神的相安。
明楼最后泄在了外头,□□过后搂过小少爷密密地交换了个吻,任津液在口舌间传渡。
明台盯着真皮椅上的那点点白浊,一笑,“大哥,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椅子脏了可以换。小少爷,才是无价之宝啊。”
明楼说着,低笑地往他耳旁哈气。
被那热气一激,明台一颤,而后赶忙爬下腿穿好裤子,双腿微微泛抖。
“你这样还能不能回家?”明楼皱皱眉,“等会儿叫个黄包车夫吧。”
“大哥要是自责,那就送我回去呗?”明台眨眨眼。
“我下午有事呢。”明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温柔,“乖。”
明台的神色只一僵,而后撇撇嘴把饭盒拿到了桌上,“那大姐做的饭,你可别忘了吃啊。”
“得令!”明楼做了个手势,眼里是碎了一冬的星光笑意。
最后,明台磨蹭了一阵,终究还是走了。明楼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又一点点地凝重下来。
“喂,老徐?”他拨了号码,压低声音,“今儿下午我和你约的会晤可以取消了。”
“对,我那病没再发了。这两天没什么奇怪的片段涌进来。”
“那真是谢谢了啊,要是复发,我再联系你。”
……
几番言语后,他挂断了电话。
疲累地揉了揉额角,他轻叹了一口气。
下午和那个女人,又是一场暗仗要打啊。
大街上。
明台一人走着,两脚深深浅浅,动作难堪。
可哪怕身体叫嚣着不适,他还是没有叫黄包车。
对他而言,是舒适还是难受,是死还是活,都没什么两样。
如果没意外的话,大哥下午就会和薇薇安见面。明天,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受缚。然后第三天……大哥就会被枪杀。
这是逃脱不开的循环,简直就像莫比乌斯环,永远也没有破解之法。
哪怕他拖延了大哥和薇薇安的见面,哪怕他请求阿诚哥想想办法,哪怕他主动向藤田芳政自首,哪怕大哥逃离了特高课设下的死局……大哥,也会因其他各种原因死亡。
被推向火车铁轨,被掉落的花盆砸到头,被汽车撞……
明台回想着过去的一切,隐隐有些头疼。
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他的心也早从一开始的热烈变为了现在的漠然。
不是不想救大哥,是知道救不了,所以,听天由命。
大哥死了,他去陪他就好。
恍惚着,他摸向口袋里的毛瑟枪,那被用来结束自己生命的凶器,正在摇晃的步子下不时撞上他的腰腹,发出轻微的碰响。
……
他始终记得,那个月夜,撞进视线里的,是那人手中冰冷的毛瑟枪。
型号,与他的一模一样。
是巧合……还是冥冥注定?
记忆里那些相合的细节,无一例外地彰显着真相。
他垂下眼,压下那些妄自的揣测。右手在无意识间摩挲上了左腕的手表,每一秒的思绪,都像在光年之远处漫游。
“小少爷。”
明台的脚步停了下来,像是急刹车般,整个人都屏住气。
“许久不见啊。”
所有的呼吸都被压缩至了肺腔里,他抵着口袋里的那支毛瑟枪,慢镜头般地,一点点抬起了头来。
“没想到吧?”男人似是笑了笑,一双枯井般的眸子里,竟露出了些许温暖和慰怀,“我们还能再见。”
“……Nil.”
那人像是听到时隔多年的称呼般,恍惚了下,而后沉默点头。
“是我。”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了风衣领口,露出了那——他猜测了廿载春秋的面容,“小少爷,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明台紧缩着瞳孔,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人熟悉至极的脸庞,似看到了平生最荒诞至极的画面。
“你!!”他脸色惨白,如漂白的骨头,
那人却并未在意他的慌张和震惊,只微微一笑,眼里是洞察一切的清明和释然。
“我想,你应该要救一个人吧。”
那伸出来的手,白皙如玉,晃人心神。
他说,“跟我走吧,我会告诉你一切。”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一章发完,就该高考后继续了。周六大概会偷偷爬上来发个本子二宣。
无限死亡可以揭开了,既是指明台,也指大哥。
还有关于大哥的记忆,也是个梗。
命运石之门真的强烈推荐,被火车撞这个梗就出自它,嘟嘟噜那一段真的好喜欢啊。
“咦,真由氏的怀表停掉了呢,明明刚刚才上过发条的说啊……”
QvQ这动漫真的是良心番,推荐啊!!!!!
☆、三十/真相揭开
倒计时:离结局还有一章
BGM:可念不可说(建议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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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沉默地跟随着男人一路左拐右拐,最后发现,那人的目的地竟是明公馆外的草坂。
“坐吧。”男人拍拍草地,转过头笑了笑,在他看来,却刺目至极。
明台锁着眉一屁股坐下,又被硬硬的草扎得屁股疼,瞬间猛地跳起。
男人愣愣看着他,最后似是反应过来在此之前,明台遭遇到了什么。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垫在草坂上,“这样就不痛了。坐吧。”
明台紧盯着他的动作,眼中转换几番后,终是顺从地缓缓坐下。
男人从旁扯了草根拿在手里把玩,望着那冬日艳阳下清光潋滟的湖面,眼里满是怀念。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
“不过不急,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来。”
慢慢来?
明台想笑,喉间却干涩至极,像是冒着燥热的白烟,哪怕只投入一点火苗,也可轰燃整个膨胀宇宙。闭上眼,他深吸几口气,双手死死抓着身旁的硬草,指甲穿过草隙紧抠进掌心,刺得生疼。“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男人不在意地一笑,“如你所见,我是你,你也是我。”
那幅面容……
与明台一模一样。
除了被磨砺得更加沧桑的眉眼,他眼上的疤,耳旁的痣,乃至手上的指纹,都与明台一模一样。
简直就像赫胥黎在小说里幻想的人类复制自身的真实展现,荒诞可笑,又惊怖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长得与我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这几年,这几年你又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杀我?!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还是你只是想耍我?大哥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明台语无伦次地问着,揪扯着草根的手更是不顾指尖泥土地抓上了那人的袖口,“这一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