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哎哟,这么多啊?”冯渊捧着一百两银票,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了,激动的两手都发颤!
“柳公子确实是一把好嗓子,半路出家学唱戏还能唱的这么好,琪官一场才五十两,柳公子第一次登台,一场就是三十两。若是以后好好下功夫,这把嗓子,往后红遍京城也指日可待了!”
“嘿嘿,哪里哪里。”冯总受一脸谦虚。
然而的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此刻他都想叉腰仰天长笑三声:哈哈哈!
爷挣钱有法子了,小金衫以后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了!扣爷钱,你扣啊你扣啊有本事全都给扣了我也不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台,即使在后台,他也能感受到一阵冰冷刺骨的视线,从角落里芒刺似的直直的嗖嗖朝他射来。
停滞,颤抖,扭头。——是台下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着着一身娇色艳服,看样子年纪不大,但却出落的玉貌花容,颇有西子之态。
但是冯渊冯总受是谁,他是个会被女色所惑的人么?!——当然不是!人家可是根正苗红的基佬。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团到他跟前,似乎想跟他说话来着,还未来得及张口,老板一嗓子就及时把他叫出去了: “柳公子啊,前街王家办生日宴说要请戏班子,你能不能客串一会儿。旦角的戏份不多,一盏茶时间足够了。”
“哎好嘞,我马上去。”冯渊回头忙应着。
一听他要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倏地被打断了。小姑娘团的更小了,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羞答答的红着小脸,羞都快滴出水来了。
冯渊虽然对女子没啥兴趣,但面对这么个崇拜自己的粉丝小萝莉,自然口气就变得温和多了,难得拿出一副并非掐着嗓子的大哥哥的口吻来:“小妹妹,哥哥要走了哦。”说完,还不忘摸摸小姑娘的脑袋。
然后,潇洒的摇出了贾府。
身后的小姑娘一直目送着他离开,目光紧紧追随着,生怕错过一点。
漆黑的眸子燃着星星点点的光辉,在眼底逐渐灼烧起来。有时候,也许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转身,一个惊鸿一瞥似的回眸,就能让一个人轻易的喜欢上。
因为爱情,就是这么匪夷所思,变幻莫测。
接到了钱,自然舞硬了的身子骨也跟着活泛起来,当下拿着刚得来的一百一十两银子,直接冲到了裁缝店里去,半刻钟的时间,刚到手的钱就这么交代了……
委托喜宝管钱的这个想法确实非常明智……
冯大爷持续在挣钱,花钱,挣钱,花钱这个死循环中停不下来。被他花的手头连一个铜板都挪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琪官的人影也没出现。
“琪官最近染上风寒加重了许多,说又要在家休养半年唉,还好我们有柳公子,要不然真要喝西北风了。……这都快入夏了,喝啥西北风,连西北风都喝不上唉。”老板神色蔫蔫的耷拉着那张肉脸叹。
“还没好么?”冯渊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
老板哭丧着一张脸,答道:“是啊,这都三个多月了,听说还越来越重,还咳出血了呢,这样下去,要是废了可怎么办?”
“大夫怎么说的?”
“别提了,那大夫就说是风寒,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没想到这都三个月过去了,倒不见得丝毫好转,倒是更厉害了呢。”
在京城名角琪官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另一个人的名字也如日中天的在京城传遍开来。
——柳湘莲。
姓柳名湘莲,半路出家的戏子,一开嗓子却把满京城的戏子优伶都比了下去。
如众星捧月般被一群人追捧着,很快,便火遍京城大街小巷。
人红是非多,冯渊这名头一打出来,自然心存不满的使绊子的,暗生情愫的送花花的也就一日比一日多了。
有些角儿也是瞅不惯冯渊这么个半路出家的居然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联合人天天不带间断的偷偷的往他茶杯里抹辣椒面,洒辣椒粉,拆烈酒的。
就连把他戏服扯掉一小角,朱笔眉黛糟蹋了这种祸害公物的事儿倒也常见。
老板虽然杀鸡儆猴了几个人,但他们的气焰非但没压下去反而越来越嚣张……
“哎,今天临到谁了?”角落里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压低声音问。
“黎倌。”马上有人接口。
“黎倌,那你去把这个偷偷倒进他杯子里,让他等会上台的时候跑茅房。”
“啊……我不敢……”
“窝囊废!要是他不走,那玉函哥回来怎么办?!”
冯渊扒在墙后侧着耳朵细听,不由得觉得好笑:呵,原来这帮人是为了帮琪官鸣不平的啊,难道就凭他这半桶水的伎俩,还能把从小就泡在戏里的长大的老戏骨给端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咦作者君的数据终于扑街了_(:з」∠)_……
☆、收买人心
“咳”冯渊轻嗽一声,从怀里摸出牡丹扇子优雅的从墙根后摇了出来。
聚在墙角说悄悄话的孩子一见冯大爷现身,立马吓得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
“等等。”冯渊喊了一声,及时的叫住准备脚底抹油的熊孩子们。
小戏子倒也知道礼数,知道不能忤逆这位新来的名角儿,全都苦着脸,听话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你,刚才说什么?”冯渊甩了甩牡丹扇子,合上,又撑开,如此反复装逼几次,终于停下了,用扇子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子问。
那孩子一听冯渊问这话,也知道包不住了,俩膝盖一弯,“砰”的一声就软在了地上:“柳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别告诉老板,我就靠这个挣钱养活自己。我爹娘都没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爬过去,上前抱住冯渊的大腿就哭。
剩下的孩子见这个已经招了,乌拉拉又跪了一地,集体爬行到冯渊跟前跪哭。
冯渊被这号丧似的哭声震的脑袋有些发懵,揉揉头,掏了掏耳朵,继续装高冷。
冯大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孩子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哄两句他们就不怨了,相反,他们还会说你这人怎么怎么好啦。
心地单纯的人很容易哄骗,冯大爷深谙这个道理。
他清了清嗓子,噙着一抹冷笑,扬声道:“刚才我好像听见是谁说要给我下东西?”
孩子们互看一看,最后左边一个瘦瘦小小的小戏子抖着出来了:“是我,……我错了!柳公子,您别让老板赶我,我家里五六口人,全都指望着我唱戏养活呢。”
冯渊“嗯”了一声,没直接回。挑挑眉,又接着问:“那前天的胡椒粉是谁添的?”
“是我……”另一个孩子也抖着跪了出来。
等到冯渊问完了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跪了半边的人了。有一个算一个,这戏班子没过十五的,全都给他下东西了。
一时间,好奇多于气愤,他有些诧异,这琪官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这么得人心。
虽是入夏,但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那感觉确实不太怎么好受。
来来回回,冯渊故意拖长了调子审了他们半个多时辰,才算完了。
也算给他们个小小的教训,冯渊哗啦一声张开扇子又摇了起来:“行啦,你们都起来吧。”
孩子们见冯渊发话不追究了,立马爬起来就打算开溜。
“等等。”紧急时刻,冯渊又很及时的出口拦截。
走在前头的孩子讪讪的转头问:“柳公子,还有什么事儿?”
冯渊轻笑:“我说让你们走了么?”随即眯着那双媚气十足的狐狸眼装出一副冷肃的模样来,厉声道:“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了?!”
几十个人呼啦啦又跪了一地,齐声答:“不敢了。”
冯渊这才收扇,满意的笑笑,接下来自然是要笼络人心了。小孩子,吃的是最容易收买的。
这种人不能硬着来,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倒不如舍些钱财收买了好。
冯渊心疼肉疼的从怀里夹出一张银票来,那是他辛辛苦苦唱了半个多时辰的戏才得来的!
领着这帮兔崽子舔嘴抹唇的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饭,他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踱出了酒馆。
一顿饭,整整三十两。
冯渊吊着嗓子嚎一场戏的价格,就被这些小兔崽子给囫囵个给咽下去了。
三十两,买来的效果确实出奇的好。这几天明显安分的多了,不仅没人给他倒辣椒水拆烈酒,而且路上遇到的小戏子居然还会和他主动打招呼!
冯渊渐渐摸熟的套路,时不时的就带些小孩子的吃食,来哄他们,倒也不算贵,左不过糖葫芦,糖人,炒栗子,香瓜子之类很普通的吃食。
却不想,收获的效果确实影响非凡的。
冯渊这么个最最最最让人竖中指般的存在,仅仅几天这帮娃娃就黏着他亲热地叫着,“湘莲哥,湘莲哥,湘莲哥”,好感度直线上升,立马就跃到了和琪官同等的位置上了。
当然,柳湘莲的名字并不是只在这几个孩子心间的好感度陡然飙升,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也是将心思放到了他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