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冯渊干笑两声,用手戳了戳福宝的脑袋,“你当真有不花钱的饭?”
福宝人很机灵,一听这话,转转小脑袋瓜子,立马猜到点子上来了,当即气的跳起脚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揪着冯渊的衣领子就问,“爷!你当真把酒馆卖啦?!”
“啊,卖啦。”冯渊点点头。
“真卖啦?!”
“卖啦,卖啦,钱都在这儿呢,你说卖还是没卖。”扒拉下福宝的爪子。
低头又一瞅,刚买不久的金衫被福宝两个爪子抓的皱巴巴的,心疼的揉了揉,抻了抻,“爷这是花好价钱买的衣服呢,被你一爪子差点抓烂了。”
“什么衣服不衣服的,您把酒馆给卖了,这不是要我们以后跟着您大街上混吗?咱们家全靠这个酒馆撑起来养活,这么一卖,还剩下什么?!您又是个只会花不会挣的主儿,万一遇到个喜欢的还拼了命似的拿钱去讨好,这一来二去,勾三搭四的,这不要我们睡大街么?”揉着眼泪,向冯渊哭道。
“唉,我说你……爷纵有千日的败家,也总有一日的理家不是?你啊,别打门缝里瞧人,再说了,咱们还得了三十万两了呢,怕什么,大不了以后拿这钱做本,再另开个别的铺子。”
福宝哭的呜呜咽咽,“这酒馆是老爷辛辛苦苦挣起来的,您说卖就卖了……!”
冯渊最不能瞧见别人哭,别人一哭,他心里就烦的慌。
特别是福宝,福宝一哭,喜宝准能抄着菜刀出来。
卖掉酒馆的事儿,还没跟别人说呢,别的还不打紧,酒馆的账一直都是喜宝经手的,这突然就卖了,还没跟他商量,万一喜宝一生气……
想到这里,瞬间觉得后背凉飕飕了,打了个寒战,抖了个机灵。
连忙又用衣袖替福宝拭泪,安慰的道,“你别哭啊,你也知道爷不是个料理酒馆的料。咱们拿三十万两能卖多少个摊子,你何必着急呢,哎呦喂……”
冯渊正手忙脚乱的替福宝擦着泪呢,一瞥眼,果然瞧见喜宝穿好了衣服往这里赶。
很明显也是昨夜没睡好,那张清俊白皙的脸上顶着两个乌漆墨黑的熊猫眼。
原来那似清泉般明润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呆呆的,满眼里只盛着两个大字“疲惫”。
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昨天没对上的账目通宵达旦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脸上的表情比着平时更冷上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跪求米娜的支持……
5w+的字数了,留言居然只有一条cry,米娜喜欢什么样的文风,是不是因为爽(lei)文的设定…还是啥的……(跪求指导……)各位小天使们求意见嗷qaq!!!
☆、福宝绝食
冯渊有些气虚,抬头瞄了眼喜宝,又低下脑袋,原来在脑子里酝酿许久的话都被喜宝一出现全都给吓跑了。
讪讪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早啊,喜宝,怎么起这么早?”
一边又朝福宝使眼色,福宝只顾着哭,自然也没瞧见。
喜宝“嗯”了一声,没说话。
那双眼睛却盯着正在抹眼泪的福宝直瞧,关心的问,“怎么了?”
福宝吸着鼻涕,抹着眼泪,一听见喜宝问他,连忙扑在喜宝怀里。来了个撑腰子的,福宝说话自然也跟着壮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冯渊,抽抽搭搭的哭着说,“爷他把咱们家的酒馆卖了!”
“卖了?”语气有些震惊。
“卖了!咱们以后这一大家子都得蹲大街喝西北风啦!”福宝哭得更伤心。
“哦”,喜宝点点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接着又问,“卖了多少?”
“三十万两。”冯渊瞧见喜宝没生气,急忙上前谄媚说道。
喜宝沉思半晌,点点头,“嗯,不亏。”
对于卖酒馆这件事,喜宝是很看得开的。虽有自己料理,但也不是个万全之策。
短时间内王管事是不敢明摆着吃酒馆,但是日子长了,王管事的胆子野心渐渐养肥了,再加上酒馆里八成的人都是王家的亲戚,过个七八年,难保这群人不群起而攻之,暗处使绊子直接吞了酒馆,怕是连点渣儿都不会剩下。要是到那时候再后悔没卖,岂不是早就晚了。
喜宝也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一只花老虎在平原上还要被群犬欺负呢,更别说是喜宝这么个势单力薄的小帅哥了。
瞅见喜宝表情没什么异样,冯渊嘿嘿笑着巴结的瞅着他。
“当然不亏了,而且咱们还赚了呢。要是搁在那王管事手里,保不准这几年后,他把咱们的酒馆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了呢。现在我们得了三十万两,这不明摆着是赚了么,再说了,咱们那个酒楼也不值三十万两。”
“爷他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能拿出三十万两,咱们还不亏么?他当年可是净身来到酒馆的,这些年不仅娶了媳妇生了娃,而且连孙子都抱上了。虽说是媳妇去的早,但是这么几口家吃喝也得花钱啊,他这些年也只在我们酒馆里呆着,也没去别的地儿。爷您想想,他都能拿出三十万两,那酒馆的利润得有多大啊!”
“你小子是属耗子的么,目光只有一寸长!咱们拿这个钱还能做别的买卖呢,别说一个酒馆,就这钱三个酒馆都能买下来!”冯渊瞥了一眼埋在喜宝怀里的福宝,又吊着狐狸眼,掏出怀里的银票扬了扬。
“爷您能管好自己么,有了钱还不得把全金陵的相好的都买回家!”还是埋在喜宝怀里抹眼泪。
“怎么不能!爷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么点气性还没有,我那话放这儿了!从今儿开始就不再乱花钱!”冯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我不信!”
“行了”,一夜没睡好,喜宝在旁边听他们吵得脑仁都疼了,弓着手指揉了会儿太阳穴。
挥挥手,打断他们斗鸡似的嘴炮,又一把把福宝揽在怀里,“好了,有钱咱们再买别的不就成了,金陵的买卖也多。”
“喜宝,连你也帮着爷!”怀里的两只爪子开始乱扑腾起来,花拳绣腿的直往喜宝身上招呼。
喜宝没言语。
直接握住福宝的小细腰,往上一拎。
福宝只觉得脚下一空,肚子上瞬间多了一个坚硬的质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喜宝给扛在了肩膀上。
“呜呜呜,”福宝哭的更大声了,“混蛋喜宝,你把我给放下来,放下来!”双手在喜宝后背乱拍,两只脚也乱蹬,极不安分的打闹着。
喜宝按住了福宝乱蹬的双腿,扛在肩膀上就带走了。
留下了独自一人站在清晨幽冷空气中的冯渊。
冯渊现在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一大早的,刚起来,脸还没洗,牙还没刷呢!就看到这小两口在他眼皮底下秀恩爱!
冯渊恨得牙根都痒痒,真想一把火烧了天底下的那些一天到晚在别人跟前秀来秀去、恩恩爱爱的!
鼓着腮帮子瞅着,蓦地前几天被那夜叉打的地方又开始肿痛起来。心里冰凉冰凉的,连着三十万两银票都暖不起来!真是赢了钱财输了人生啊,唉,冯渊长叹。
中午的时候。
夜合虾仁,酥姜皮蛋,银针炒翅,凤入竹林,月中丹桂,蟹肉海棠果,百花酿鱼肚,脆皮菠萝球,凑着一碗白饭,外加一碗蛋花汤,总算吃完了。
吃完了自然要喝茶漱口。
福宝端着一壶沏了两遍,泡的味道刚刚好的枫露茶,给冯渊斟了一盏。
冯渊正在讲如何舌战王管事,得了这三十万两银票。吐沫星子乱飞,正说的口渴的时候,福宝就送来一盏茶来。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梗,牛饮一大口,正要夸福宝这小子眼力见极好呢。
刚想到这儿,话还没出口。
“呸!哎哟!福宝!你小子想要烫死爷我啊?!”
上好的茶水又噗的一声,一口全喷了出来,火辣辣的,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冯渊觉得,嘴里一定烫出了一圈燎泡。
福宝理直气壮的“梆”的一声将茶盘放在了桌子上,叉着腰,大声道,“酒馆都卖了!还想着喝枫露茶呢!以后说不准连摊子上一文钱一壶的大碗茶都喝不起了呢!”
说完转身就跑了,也不给冯渊回话的机会。
当晚。
福宝绝食了。
晚饭也没来吃。
喜宝急的推开门就闯进了冯渊的卧房,“爷你瞧瞧去,福宝今晚上没吃饭。”
冯渊掀开白纱,呷了一小口茶,含在嘴里。半晌,才咽了下去。
弯着那双狐狸眼,朝上瞄了一眼,心里的小火苗腾腾的又升了上来。
喜宝这么个雷都打不动的面瘫,也唯有福宝的事才能撼动他。
再瞧瞧那紧张的神情,唉,真是心痛,真是痛心啊。自己为了个相好的被人家的正妻给揍了,现在的伤还没好呢,这小两口又来戳他的眼。
这还不说。
中午吃完饭,福宝那小子居然想拿热茶水来烫他!不过又想想,却也是自己说到动情处,忘了试试温度了。
拂拂袖子,放下茶盏,道,“那小子,还能饿着他不成?咱们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就算全都给饿死了,那小子也能活得好好儿的。八成是今天中午吃多了,积食了,现在正要消化消化呢,不用管他,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