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他一个上面的,还累个啥。
冯渊咬牙,继续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挪了挪,没想到这装睡的冤家还是将他抱的紧紧地,身子都麻了,你特么还有点良心没!
这么一急,冯渊索性直接就上牙了。
“哎哟,疼……!”这会倒是好用的厉害,白瓷般的贝齿丝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啃在薛蟠颈间,这一刺激,倒是让这位装睡的直接的坐了起来。
这口绝对是卯足了劲儿,隐隐的都透着细细的小血丝儿了。冯渊在他松开钳制的时候,即时闪身脱开钳制也坐了起来,却又在目光接触到那暧昧的牙印上,有些心疼。
这都快啃出血了,不知道这傻大个儿有多疼。
薛蟠正盯着冯渊,那双媚人的狐狸眼中的神色自然瞒不过他,偷偷一笑。顽劣性子上来了,免不了生出番要打趣他的心思来。一手捂住脖子,另只手紧紧攥住被角,虚弱的往旁边一躺,摆出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那表情太过让人心疼,冯渊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瞅着薛蟠疼的都快落泪了,心内早将自己给腹诽了个遍,立马探手上前替他揉:“小蟠蟠,疼不疼,我咬的时候太用力了,帮你揉揉。”
冯渊的手指总是冰冰凉的,就算薛大爷给他包再多的绒衣,捧再暖的手炉,虽然刚开始暖和过来了,但只要一离开手炉,冯渊立马就会恢复原来的指温。他的温度依旧是凉到让人心疼。
冬天的时候,倒是有一次薛蟠烧了很多的炭火,成功治愈了冯渊的凉症,但是相对应的,温差太大,和自己小厮出去浪的打雪仗的冯大爷,为此活活的喝了半个多月的黑乎乎的苦药。
薛蟠瞧着冯渊喝草药时候那蹙成一团的细长柳眉,那拧成一团的痛苦表情。
冯渊难受,薛蟠更加难受,心里更加深深地埋怨自己了,怎么就不能照顾好他的小渊渊!
回想往事,这时候,这冰冰凉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薛蟠顿时又觉得疼惜无比。
双手捂住冯渊的手,将冯渊的一双小嫩手在掌心里揉来揉去,直到白皙滑嫩的肌肤被他给搓红了,才停了下来。
将冯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拿眼深深的看住冯渊,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这么让人心疼。”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不善言谈的薛蟠出口的也是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可就是这么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这一刻里面所承载的怜惜与温柔却足以让人整个心房都为之倾塌。
冯渊甜甜一笑,抬起眼,对上他的眸子,眉眼弯弯的,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他看着薛蟠,眼睛里亦是同样清澈,亦是那份浓的几乎抹不开的柔情欢喜。
两人侧躺着,四目相对着,就这样傻乎乎的瞧着对方许久。
倒是冯渊先反应过来了,晶晶亮的眸子眨巴眨巴着,清澈的好似一泓潭水,里面波光荡漾着,蕴着满满的温柔。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随即渐渐在那张过于漂亮的面容上展现开来。
这笑容,便是春暖时节绽出那艳艳绝伦德倾城牡丹,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美,精妙至极,完美之至,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他的笑容过于璀璨,仅仅一个笑容就能让薛蟠深深的为之沉醉其中,甜滋滋的,像吃了满满一大罐蜜糖似的。甜意从心口处汇聚到身体各处里,是喜悦幸福之上的那种感觉,他的一生,似乎都变得无比甜蜜。
也不知是冯渊在笑什么,薛蟠此刻也无暇顾及,傻乎乎的就这么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余下这么一句话“此生有他相伴足矣。”
相视一笑,冯渊将头埋进他颈间,红润的薄唇轻轻划了他的耳朵,在他耳畔低语。
他笑着说:“因为想被你心疼啊。”
因为想被你心疼啊。
这一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恩是的,这张是番外,这张是番外,这张真的是番外!!!恩下张也是番外系列,应该会是宝玉公子的番外(和小受小攻之类的番外)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
☆、番外系列
再后来,遇到孤寂一人的宝玉公子。他依旧是长发翩翩,文静雅致。
只是曾经身上着着的那鲜艳亮丽的锦缎绸服,手里曾经拿着那把肆意风流的折扇,如今却是换成了佛教之人专属的袈裟禅杖。
以往那些日子总是不能将宝公子与参禅悟佛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总觉得这样一个如此适合在红尘里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天。然而如今一见,才知道,有些东西,适不适合在没有试过之前,都为时过早。
这样素朴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竟说不出的合适,甚至让人觉得他天生就合该如此。
天生的和尚命,有些东西,时候不到真的就什么都猜不到。
贾宝玉撑着一柄素色的油纸伞,慢悠悠的在河岸边走着。似乎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这样闲来无事的散步踏青而已,如果忽略身瓢泼大雨,那这意境真的说不出的飘然出世。
雨丝如幕,将那一袭袈裟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帐幕里,还颇有一些诗情画意的味道来。
冯渊一早就瞧见了他,并不知他来万蘅山是什么目的,所以也没打算招呼他。
归根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秦钟逝世三百三十载,下界早已换了好几番君王了。可这位宝玉公子本早已羽化登仙,却还不舍得抽出那一刻半刻功夫与他会一面,何其狠心。
秦钟憋足了一口气,从地府爬出,只为了点他那句需要以立志功名,荣耀显达。
如今,却被人家抛之脑后,自此不提。
今日在这山上得以见他一面,却瞧见他不知为何并没有施展法术,只是任凭这滂沱的雨势将他半边的身子打湿。好生奇怪,冯渊的直觉,这厮一来,准没好事。
薛蟠前几日随着蒋玉菡那戏子去人间寻觅这册子上的新鬼,本来是要蒋玉菡和帝王水溶一起去的,水溶这两天换季节总是犯困,纵使有老情人蒋雨涵伴着,他依旧是抱着被子死命不肯起来。
寻人决不计是个轻快的活计,蒋玉菡也不舍得太折腾他,索性拽了薛蟠这个劳力一起去。
福宝总觉得薛蟠这厮不是好人。
老祖宗留下的话总是没错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生骨子里的本性没办法。瞧着蒋玉菡也是生的颇有女子之美的一个人物,总是不禁担心薛蟠这混蛋一个不小心,兽性大发就把蒋玉菡给收了。所以谁劝也不听,愣是扯着喜宝给蒋大官人当保镖去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面容貌似小女儿的蒋大官人,一脱衣服一身腱子肉,绝对妥妥的是个攻。
且,蒋玉菡这人平时就喜欢使使小坏动动歪脑筋啥的,这次……何等良机!
既知道福宝安了这份心思,蒋大官人在路上时不时的就故意挑逗薛蟠一下。薛蟠刚反应过来,他立马一脸委屈的含泪向保镖大人们哭诉:“薛公子,你怎能如此!”
接下来就是福宝追着薛蟠打了,喜宝面瘫设定稍有缓和,许是这蒋玉菡坏的太活宝了,一路上他总是忍不住憋到笑场,与蒋玉菡倒是成了兄弟。
四人这一路跋涉虽辛苦,倒也乐的悠闲。
统共六十三万三千六百四十二人,如今已收了冯渊去京城贾府遇到那一圈的亲戚友人,还有老家金陵的一干人等,余下的也是相当不少的人数。
如今去领的只有区区不到五十人,只因遍布范围太广,福宝又不同意分路而行,所以路程耽误的有些迟了。
而现今,这屋子只剩下冯渊一人。
习惯了两人相伴而眠,习惯了缩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如今一个人睡,明明是夏季,却还是觉得身子发冷。
贾宝玉依然在走着,步子不急不缓,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在岸边走着,似乎并没有终点,他的目的只是想要这样的散步而已。
明明可以张开结界,却固执要让雨水打湿自己半边身子,冯渊觉得贾宝玉这人有病。
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索性不理他了,太煞风景。
起身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西湖龙井,望着屋内的寂寥,慢慢品着。
蜷曲的茶叶在滚烫的沸水下,很快似得到了新的生命一般,嫩绿的叶子伸展开来,香郁的气味传达而来,轻呷一小口,舌尖触碰到的便是那清新怡人的甘甜。
冯渊也是好胃口,坐在凳子上不知思考了多久的人生,直至一壶茶水全都下了肚。
茶喝的见底了,冯大爷今日胃口甚好,满满一壶还未觉够,便准备起身再去烹一壶来。
若说为何这位爷还需要亲自动手呢,提起这事儿,冯渊更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贴身小厮全都跑外去了,杏奴这孩子不能指望,天天就跟纨绔子弟似的,和茗烟培茗这俩熊孩子天天捏泥碗,还大言不惭的还非说是要搞艺术创作。
如今这三天,他底下的小厮们基本就是保持着全天都不让冯渊见到人影。冯渊叹了口气,愤愤的“切”了声,索性不再在意自己还是个主子的身份。与其靠他们,还不如靠自己呢,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靠他们准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