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这尼玛……都什么事儿!
冯渊颓丧的坐在凳子上,,烦闷的按住太阳穴,这次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一时半刻他也缓不了。
就算他心理承受能力非比寻常,可是这事儿……这么中二病的设定……谁特么一时间能完全无压力的完美接受!
那道士也是瞧着冯渊此刻痛苦难受的厉害,许是良心上有点过不去,犹豫了好久,终于是摆出一副 “其实不是我的错,我也没办法嘛”的表情戳了戳脑袋,往冯渊身旁靠了靠,开始谆谆安慰他:“冯公子,我说你也别太伤心了。据我这以往经验,你这罚还算轻的了,他们那群什么剔仙骨啊,什么天打五雷轰啊,什么魂飞魄散啊,全都比这严重多了。你也就是记忆方面出了一点点小小的瑕疵,真的不必在意这些。而且……”
话行到这里,道士适当的停了下,对着冯渊十分亲切笑了笑:“而且啊,再怎么说,冯公子你也是对我有恩,我如今能升到如此仙位,全是仰仗靠公子所赐。若不是公子,我现在还说不准是在哪个宫里干扫地擦桌子的买卖营生呢!并且,公子您入凡间这事儿,也是全权交予我来负责,咱们这都是实打实的铁关系,我自然要里里外外照应着公子些了。”
他这话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神情逼真,言语真挚,再加上自带的金色光环,搁个普通人身上说不定早就相信了他。
可冯渊是谁,从来只有他骗别人的份,别人骗他,——门都没有!
若说官位,确实是因冯渊他才得如此封位,那瑶池的洗澡水就是娃娃时期的擦桌子的道士为了图方便,直接趁着没人的时候,这么打了一桶。刚捞上来,又听见里面闹哄哄的炸开了锅,说什么赶紧下界帮忙,妖魔大战啥的,连自家的神仙们都杀红了眼了。
小广播一放,凡是现在在天上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下去帮忙拉架!
于是小道士本来就是个扫地抹桌子的杂役,也没啥像样的兵器,索性就提着这桶圣水前去战场了。这不成想,这么一泼,泼来了这么一段缘分。
一桶洗澡水,成功化解了这场胶着的鏖战,也成功的碾碎了美人的幻想。
既然得人利处,稍稍照顾一下下也是常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窝感觉好玛丽苏+中二病……这里还是努力填坑的作者(自己开的坑跪着也要填完qaq)
唯一的千歌了,么么哒爱你(づ ̄ 3 ̄)づ还是硕有潜水的小天使了(?)总之么么哒(づ ̄ 3 ̄)づ
☆、礼尚往来
古语有言: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这他娘的哪里是照顾,这特么简直就是……尼玛的恩将仇报啊!你家报恩把自己恶人往死里坑?!你他妈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冯渊只能痛苦的戳着太阳穴缓解内心极度想吐血的欲望。
他这一生,简直是像是在梦里度过的,枕上黄粱,一场春秋。
倒真是应了那句话,浮生以往,不过一场虚妄。三丈红尘,皆是人间痴惘。
至于薛蟠,若说缘分倒真是有。只不过是他成仙之后串成的一串玉链,多年间的贴身佩戴,沾了仙气而已,最后不小心遗失在了人间,自己得了道行成了仙。
其实也并无什么所谓的还魂,只是当时一眼,薛蟠便将他认出,确实那道士用了法术,抹了这段记忆而已,而那段皮肉之苦,也是幻相而已。
冯渊只觉头痛欲裂,压住了半天想直接打死面前道士的心火,总算才憋得了一句话:“你刚才说我平生半数皆是虚幻,那我与他人那些……云雨是假的。……那如何假的呢?”
虽然他平时自诩是个豪放的人,可若到了真的紧要关头,谁都是要脸的。
特别是在人家说你半生都是假的时候,特别是自己的一切都曝光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时候,这种打击……真的是——堪称毁灭性的。
道士好像并没有在意到冯渊这快要崩溃的表情,依旧是维持自己的那神神叨叨的身份特点。
很神秘的一笑之后,身子便往后退了些,又开始摆弄他那美髯继续朝冯渊挑眉,依旧是装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欠抽神情来:“自然是幻术。你因用幻术迷了坏了规矩,天帝与各位上仙便商议,以彼之道还之彼之身,免了你皮肉之苦,又不至于落人口舌,倒也算是公平了。”
又觑了眼冯渊,本来还想着接着打趣两句,一扭头瞧见旁边脸上血色尽无的冯公子。
算的还有良心,默默能收了那份促狭的心情。叹了口气,总算回了几分正形,悠悠道:“其实假的也没什么不好,假的多自由自在,至少公子你现在也是冰清玉洁,你说是不是?啊……不对!呸呸,你瞧我这什么话儿!人老了脑子也跟着不好,连嘴都跟着……!哎,公子你可千万别在意!其实那番幻想便只是熟睡时候所做的一场梦而已。至于白日起来那些所见,也不过也是置身梦中。神仙的法力办这些小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丝毫不废半点力气。若照我说,其实这样也挺好,冯公子如今不是找到心仪之人吗?况且他如今与你也有旧缘。多年以前,那玉镯子倒是为了冯公子你挡了一劫,公子你如今是不记得了。但当时你距术法最近,得亏那镯子,要不然准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现今你与他将旧缘续起,倒也是一场欢喜,这样说了,公子觉得,这岂不是两全之法?”
冯渊只能面无表情继续做扶额状,被这句话噎的不禁又气血翻涌,如今他倒是清白身,这事倒也不错,只是愣是被谁告知了自己这半生皆是人家眼里的一场笑话,都是塞到想去奈何桥!
苦果难咽,咬紧银牙好半晌,冯渊强忍着想把眼前的道士给活生生的吞了的冲动,颤声问道:“那就是说我如今并没与一人共赴巫山,行那周公之礼?”
道士点点头,很是认真的回:“是。”
一时间又没了言语,沉默继续在空气里一点点流走。
大约过了一刻钟,冯渊就跟尊雕像似的,半天都没挪动一点,依旧是保持着一个姿势。
瞧着他此时如被轰去半边魂魄的动作,就知道他所受到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静寂了许久,终是道士忍不住了,抬眼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冯渊的脸色,试探性开口:“冯公子,你……没事吧?”
冯渊只觉心头好似被什么狠狠的压住似的,连喘口气儿都能带出半斤血,若说假的便是假的吧,可是这么大个的观众摆在那里呢,还要不要尊重人家的隐私啊!
冯渊的小心脏似被紧紧的绞在一起,连呼吸都为之沉重起来,按住心口,颤巍巍继续问:“那你……可一直都在旁观?”
道士怔忪了下,之前想到会问这个问题,当时自己虽然是思索了好久,可并没有想出什么绝妙的理由来。再加上近几年事情颇多,一忙又把这件事情扔在了脑后,现下被这么一问,倒也是开始踌躇起来。
两人继续无言状,只是这时的情景倒是变了。
原本低着脑袋的冯渊抬起首来,拿那双惑人的狐狸眼紧紧的盯住旁边垂头冥思苦想的道士。
道士也是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又是好半天方将脑袋抬起,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好像这么大个的观众一直窥探人家是有点太不道德。但真相为何,始终都是要说的,不论早晚。
踟蹰了许久,原地跺脚,咬了咬牙,就这样磨蹭了许久,索性直接全盘托出:“不瞒公子,从公子托的人身,我便开始在傍观了。公子也无需在意什么,凡下界历劫的神仙们,有一个算一个,皆是万事不能藏,曝于九重天的众仙前的。公子还算好的了,并没什么人再故意给公子使绊子,虽说是历劫,也不过是下凡间来走一趟罢了。都说神仙清心寡欲,可再清心寡欲也难免与他人产生口角冲突,所以待他人下凡尘时候,打着为其历劫的名义欺负为难人家也不在少数,公子只是被人看光了,这些真的不算什么为难事儿。”
如果说是被一人坐上观,那还有情可原,毕竟是人家职务所迫,可得谅解。
可是若说是一群人,在一旁指指点点把自己看光,这事儿就该另当别论了,这特么显然是把自己给当猴耍了!
冯渊伏在桌子上,一语不发,面上的表情也逐渐开始冷却,但是那紧紧拧起的眉头,还是将他此时怒不可遏的心情完美展现出来。
原本媚眼横波的狐狸眼居然会变得深邃起来,也是奇迹。
抿抿唇,努力压制着此刻的怒火,深吸了口气,虽有了答案,还是不禁确定性的又追问了遍:“这么说,不止是你一人。”
道士只觉得被那目光盯得浑身寒毛直竖,瑟缩了身子,目光躲闪,也不敢对视,只低着头翕动着唇回了句:“是。”
原本媚态横生的面容娇雅惯了,如今燃起火来却是格外的令人心生怖意。连身周的空气都随之变得冰冷起来,惊人的安静迅速在房间里蔓延。
道士被这身边九天寒冰寒彻了半边身子,抖了两下,不禁缴械投降。
满面讨好,手脚很是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急急忙忙谄媚似的放在桌上,末了还用手十分贴心的轻轻推向了冯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