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拿着小扇子掩唇轻笑:“我也有些心动了呢,小水门,你就从了姐姐我吧。哦呵呵~”说着,还抛了个媚眼加飞吻,只是,那眼里的戏谑一点都不加掩饰。
水门的嘴角抽了抽,哥哥的这两个损友啊,自己不就是长的柔和了点儿,笑容明媚了点儿,人缘好的没话说了点儿……(此为N多点儿)……初次亮相被人求婚多了点儿吗?(作者吐槽:—_—|||)就老拿这个挤兑自己。由此可见,不管以前或者以后是什么,只要他/她/它(比如白孔雀)现在是个马尔福,就摆脱不了自恋这个属性,还是毫无所觉、毫无压力的那种!
德拉科端着装着果汁的高脚酒杯:“那是,马尔福的美貌照耀魔法界。”还抬了抬下巴,满脸的捉黠。
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一眼,扔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食物,站起身来到水门跟前,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您忠心的侍卫将为您扫除一切图谋不轨者,只留下最虔诚的那个来到您的面前。”
车厢里寂静了那么一秒,然后,“哈哈哈……”,明亮宽敞一点都不像是在火车上的房间内爆发出一连串的大笑。水门嘴角狂抽,但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柔和了眉眼,看着这些真正的孩子,浅浅的笑着。
午餐是在包厢里享用的小精灵的手艺,当然还有马尔福夫人的手工小点心——来自妈妈的爱羡煞旁人。午餐过后,水门去了新生车厢,这是其他年级特地留出来的,每个新生都要经历。霍格沃兹之旅的真正□□,是从这里开始的。
出了贵族包厢,水门向车尾走去,那里是新生的聚集区——才刚进入魔法界不就和初次离家告别太久的小巫师上车晚,就都聚在后几节车厢了。(由此可见几乎每年都晚上车的波特所乘坐的最后一间空包厢是在哪儿了з)
一路经过的都是安静有序的车厢,当前方传来乱哄哄的嘈杂声时,水门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要到了。果然,推开最后一扇车厢门,映入眼帘的是满走廊兴奋吵闹的小萝卜头,咳,是一年级小巫师。
还没分院的孩子们刚离开了长辈的看护,没有学院纷争,没有家族纠纷,放出笼的小鸟们很快就打成一片,水门的加入,只是让他们又多了一个同伴罢了。只是,这样无嫌隙的相处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呢?最迟毕业罢了。
终于兴奋够了,水门和几个谈得来的小巫师到包厢去继续话题。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九月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车窗,窗外一片模糊,车灯早就亮了起来,倒是影响不到什么。
渐渐地,火车开始减速,一个急停,噼噼啪啪一阵行李掉落的声音,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到站了吗?”一个女生问道,就要收拾手里的大部头书。
“应该还没有,广播都没有通知。”女生旁边的另一个迷糊女生回答。
“还有1小时15分钟36秒才应该准点到站。”对面的男生扣上怀表的表盖,推了推眼镜如是说。
水门没有说话,强者的直觉告诉他有事情要发生,还不是好事。
温度在降低,明明如此剧烈却可以让人无知无觉,窗户上凝出了水雾,又进一步结冰,同伴们挤在一起,搓手哈气希望能暖和一点,却都忘记了保暖咒或者加衣服。这不正常。
水门没有动,他的手搭在魔杖上,他知道这是什么了——摄魂怪,一个假期他们都在面对这个,他印象深刻。
果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只手探了进来,那手发着光,发灰的颜色、瘦瘦的、结着痂,像是什么死了的东西泡在水里面腐烂了……那个东西进来了,它有天花板那么高,披着一件破斗蓬,脸被兜帽完全遮住了……那东西长长地、慢慢地喘着气,好像要吸取一些什么而不是周围的空气一样……感觉更冷了,水门感觉所有的快乐似乎都被吸走了……眼前好像又出现了无边的血海、断肢……那是战场,忍者点燃的战火在蔓延……是幻觉,猛地一咬舌尖,水门回过神来,“呼神护卫”,他大喊。
一团白雾从他的魔杖尖喷出,那个怪物退后了一点,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尝试着再次向水门靠近。
水门一惊,这比在家里练习用的那只摄魂怪要强大得多。一挥魔杖打开门:“快离开这里”,水门对一边吓呆了的三个小巫师喊道。三个孩子回过神,匆忙跑出包厢大声呼救。在三个孩子离开后不久,车窗被打破,又有几只同样兴奋的摄魂怪飘了进来。
不成形的白雾在一点点减少,越来越快,终于完全消散了,灰色的雾气笼罩了那个金色的身影。水门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是在魔法界的,而是在忍界的小时候。
那时候他还没有进入木叶,只是在一个很小很偏僻的小村子,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大家。突然有一天,一群人冲进了村子,他们杀了爸爸妈妈,杀了大家。妈妈把他护在身下,借着火光,那一瞬,水门看清了那人额头上光亮铁片上的图案——一枚树叶,他曾经最熟悉,并为之奋斗一生的图案。
还以为早就忘记了呢,看着小小的恐惧着的自己,水门却一点恨意都提不起来,是进村的时候被抹消的记忆吧。但确实有什么不复存在了。
画面一转,金发的孩子大了些,头上绑着那块刻着树叶的铁片,手里拿着一把短短的苦无。孩子不知所措,周围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认识的不认识的,和自己一起上过学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绑着其他图案护额的……终于,在一个大人的长刀劈下来之际,水门刺出了手中的苦无,鲜血四溅。
那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吧,二次忍者大战的时候呢,水门感觉越来越冷了。
火焰、惨叫、肆虐的妖兽,曾为之付出一切的村子毁于一旦。
不,水门在心里尖叫着。
为什么不呢?一个声音反问着,是木叶害你变成了孤儿,是木叶让你失去了所有,他们一直在利用你、欺骗你,那为什么不呢?
不,不是这样的,木叶是家,那里还有亲人,鸣人,玖辛纳。水门大声反驳着。动起来,做点什么,身体,快动起来啊!
血液在沸腾,炽热的仿佛灼烧了灵魂……
再看外界,三个孩子跑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从隔壁车厢过来的卢平,卢平告诉他们他是教授,已经没事了,三个孩语无伦次,终于说明白了他们还有一个朋友被困。卢平让几个孩子去休息,他则赶去那个包厢。
越来越冷了,简直好像走入了阿兹卡班,冲到门口,入眼一片灰白。‘那是’,卢平打了个冷颤,‘密密麻麻的摄魂怪’,“呼……呼神护卫,”银色的狼形守护神冲了出去。卢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还活着,但他不抱多少希望。
卢平努力指挥守护神驱赶摄魂怪,可往日见到守护神即退的怪物们今天却异常顽固,卢平心惊不已。
突然,摄魂怪四下逃窜,卢平被撞倒在地,余光看见,几只落在后面的,在红色雾气的缠绕下,迅速消融……待摄魂怪都散去了,卢平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包厢。什么都没剩下的包厢内,地上,一个少年倒在那里,无知无觉。
‘不——,不什么?’水门的意识一片混沌,没有上下,没有左右,没有着力点,飘浮着,没有光。‘光?’水门想着,前方出现了红色的光,透着暴戾。‘这种感觉……’水门控制着意识,向光源而去。
穿过光源,‘果然……’水门看着身处的这个弥漫着血红色雾气的红色空间,巨大的火红狐狸在不远处咆哮,眼中没有一点智慧。
“九尾的阴性查克拉么,”水门自言自语,“居然跟来了这里。”想到意识消失前感受到的混入的撕裂般的力量,“那么……”水门闭上眼睛仔细探查自己的灵魂,片刻后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了然,“果然……”,‘是死神的碎片。
又仔细探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没什么遗漏后,水门抬头:“该醒来了。”意识空间外开始传来声音,水门微笑:“久等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但教授们体贴的没有开始上课——孩子们吓坏了,他们需要休息。
霍格沃兹医疗翼,苍白的孩子躺在病床上,金发黯淡,铂金发色的苍白少年坐在床边,安静的陪伴着自己的弟弟。隔壁的床铺凌乱,显然它的上一任主人刚离开不久,但没有引起这边的一个人注意。
医疗翼的隔间外,庞弗雷夫人在咆哮:“这才开学第一天,他们怎么敢!摄魂怪,他们怎么敢把这些怪物派到这儿?!这里是霍格沃兹,是学校,不是阿兹卡班,也不是魔法部!!孩子们!魔法部的蠢货!!蠢货!!!”
房间里的其他人静默着,没有人要求庞弗雷夫人停止咆哮……事实上,他们也想咆哮。
邓布利多一贯挂着和蔼笑容的脸上难得的严肃,本就面无表情的斯内普教授更加阴沉的隐在阴影中:那是他的教子,也将是他的学生,而现在,他被伤害了,就躺在里面。那小子应该是挂着阳光笑容和他那个孔雀爹活力十足的斗法的,而不是像现在,死气沉沉,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