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 完结+番外 (间乱/间色)

“够了！——你给我，离开这里。”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嘶哑，他不再看哈利。
“……你是不是害怕我？”
“闭嘴——”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其实也不厌恶我的亲吻。你还跟我总处一室。我知道，我清楚你厌恶我该是什么反应……才是对的。”哈利低声说，“但我不敢确定……”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可是害怕。”

第37章 chapter 37

“够了，”似乎有什么让他变得僵硬，斯内普低哑地警告道，“很显然的错误——”
“我不明白！”哈利打断他的话，执拗说，“我抱你，你生气。我吻你，你拒绝。但我感觉不到你讨厌这些。我以为那个吻会让你很生气，但你其实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那是你的错觉。”
“你厌恶我的吻吗？”
“……”
一时居然是没有的答案的沉默，哈利一直看着他。
“无论什么理由，那都是你的错觉。”
“我还是喜欢你。”
“……”
“你会把我交给邓布利多吗？”
“……”会。哑然干涩的话落在喉咙，斯内普继续古怪的沉默，男孩的眼睛却逐渐染上希望，那双绿眼睛逐渐明亮，干净利落又满是坚持。
那么满是专心地看着他，斯内普呼吸沉重。
……
并不是愚弄他。
“我还不想放弃。”
哈利……
昏暗漆黑的室内有点凌乱，空气稍微有点发冷。
……不放弃。
斯内普喉咙干咳地咕哝了几声，睁开眼睛，昏黑熟悉的视线，略显凌乱狭窄，散涣的黑色瞳孔逐渐聚拢。
是凌晨。
他慢吞吞地伸手扒拉开了黑色的直发，另一只手捏紧了枕边的魔杖，一道莹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缓慢消失。
四点五十三分。
“简直……”斯内普嘴里无意地透露出声音，缓缓地消失在喉咙里，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昏黑的室内并不能看见多少东西，但斯内普毫不在意，他伸手摸索着抓起水壶。
水杯被从桌子上挪动，发出一丝轻响，他大口咽下清水，湿润干涸喉咙，皱紧的眉昭示着男人并不平静，深夜的梦境犹如泥沼，他深深地拧眉，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凌乱的直发遮掩着的深刻五官透露出一层阴郁的困顿。
斯内普缓慢地松开眉头，僵硬的头脑逐渐回神，茫然的黑眼睛似乎才终于清醒，他缓慢地闭上双眼，混乱的梦境在不断地穿梭而过，唯独那个男孩的身影不合时宜地乱晃，硬生生让他更加混乱。
“不对……”斯内普低声嘶哑地自语，空荡荡的睡衣让冰冷的空气不断地钻入，他的脸上闪过厌恶，黑洞洞的眼睛麻木……鼓荡的心脏依旧散发着热量，缓缓地传递周身，愤怒，低落，混乱，还夹杂着希望。
那让他控制不住彻底偏移的心绪，斯内普紧紧地皱眉，闭上眼睛抬起了魔杖，缓慢地对准了太阳穴，缓缓地挪动着嘴唇低声念咒，一丝丝的白色液体沿着魔杖被牵扯而出，缓慢地被控制着飘落在冥想盆中。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空洞。
……
“这不可能。”
“……可是我还喜欢你。”
“我说了，这不可能！”
“西弗勒斯……”
“闭嘴！我不认为我仁慈到能让你神经错乱，波特。”
“……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哈利低着头，一点一点地扯着他的袍子，紧紧地拽在手里。
“但跟这个没有关系。”他拒绝，语气暴躁又冷漠。
“我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甩开我呢？”男孩不知不觉地又凑到了他的身前。
他浑身一僵，然而哈利已经像个八爪鱼一样地缠了上来，斯内普惊怒，“波特！——下来！”
结果，本来两个暴躁脾气的人从吵架开始，最后变成他被哈利紧紧缠住。
银色的液体继续在空中飘荡，逐渐变得浓稠，随着魔杖的挥动，最后一丝丝的银色液体落入石盆中，哈利扒拉着抱住他的腰的画面消失在脑海里……最终，逐渐陷入空洞的黑暗，混乱的思绪突然空荡无存。
沉郁的眉头让男人的气息越发低落，糟糕的回忆逐渐消失……斯内普努力闭上眼睛，头脑彻底空洞无物，寂冷的空气飘荡着不安。
心脏却被某种怪物活活寄生，蠕动着，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让他喘息难受，却企图用黑暗作为遮掩，寄望着永远不被发现。
让人窒息的不安，濒临着危险的境地。
斯内普缓缓地闭上双眼，再次陷入昏暗之中，彻底地从思绪中剥离出去。
……
第二天中午，斯内普照常出现在了大厅中，他似乎无法从糟糕的睡眠中脱离出来，阴沉的脸色暴躁黑暗，他坐在教员席上低头撇了眼四个长桌，凌乱的刀叉声响，还有议论纷纷的谈话充斥着整个大厅，一切都毫无变化，某个讨人嫌的绿眼睛男孩也在。
哈利在看他，看上去气色很好，反而衬托得斯内普越加阴沉。
当天，哈利的禁闭被他移交给了费尔奇。
然而隔天，斯内普却没有继续把禁闭移交给别人。
这是最后一天的禁闭。
晚上，九点五十六分。
哈利安静了一下，探着脑袋问，“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给走到身边的哈利一个眼神，低垂的视线紧盯着坩埚。
哈利眨巴了一下眼睛，斯内普没有赶他走，甚至没有愤怒，只是彻底地选择了无视他。
所以他为什么不把禁闭交给费尔奇，哈利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戳了戳斯内普，然而斯内普还是毫无反应。半晌，哈利迟疑地疑惑，斯内普还是没有对他怎么样。
而此时，斯内普也终于放开了搅拌棒，只任由着它自动进行下去，哈利眼睛一亮，瞧瞧地伸手捏了捏斯内普的手掌，厚厚的结实感有点粗砺，哈利缓慢地摸了上去，轻轻握住。
斯内普没有回头，冷漠而毫无反应，奇怪的是……斯内普没有立刻甩开哈利，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哈利眼底微微一亮，悄悄地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地缠紧了斯内普，几乎都要扒拉在斯内普的身上了，斯内普脸色越加发黑，无法忍受地一把抓住哈利扯开。但哈利的手胡乱地抓在他的腰上，斯内普隐隐青筋暴露，一把捏住那双作乱的手。
“——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他猛地扭头，愤怒地朝着男孩低吼。
哈利瑟缩了一下，挣扎着抽回手，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伸手凑到斯内普的下巴边缘。
斯内普暴躁地拍开了他的手，他开始觉得这该死的禁闭，惩罚的人根本就是他！
哈利不气馁，他躲开斯内普的阻扰，手掌迅速地靠近斯内普的脸，但斯内普还在恼怒地阻拦他。哈利还是不死心，探出的手加快了速度，一个没注意——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掌心贴在了温热的肌肤上——
“……”哈利眼睁睁地、呆看着粘在斯内普脸颊上的巴掌。
终于不动了。
地下教室再次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斯内普缓缓地低头，黑洞洞的眼睛阴森地盯着哈利。
哈利明智地察觉到了危险，往回一缩，难得明智地没有选择逃跑，他努力无辜地睁大眼睛，小心地松手往回撤。
下一秒，他还没来得及逃跑，斯内普猛地伸手，用力攥紧了他的手腕。
那只用力的手捏得哈利生疼，他小声心虚说，“我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脸。”哈利干巴巴地解释。
斯内普盯着他，抓紧的哈利的手反而捏紧了。
“……因为好看。”哈利低落小声的话逐渐消失，斯内普逐渐变得不自然，神色僵硬冷漠，却松开了抓住男孩的手。
然后，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继而满是不善地冷盯着‘故意装可怜’的哈利。
不，他错了。
哈利不死心地拽住斯内普的衣角，企图不被发现，然后被斯内普一巴掌排开了手。哈利气恼了，那贴在斯内普脸颊边缘的手没有缩回去，反而小心地探出指尖，蹭过斯内普的下颚，偷偷摸摸地磨蹭着斯内普脸颊上的肌肤。
那让斯内普脸颊发热，那只手轻轻地在他的颚骨边缘徘徊，斯内普克制地绷紧了脸，呼吸窒息。他为自己的作为感到愤怒，却浑身僵硬。
哈利的指尖蹭过他的的唇角，斯内普终于被惊动了，他用力地拉开哈利的手，恼怒暴躁地盯着哈利满是警告。哈利缩手，却把蹭过他的食指探倒自己的唇边。
“格兰芬多扣二十五分，因为无视纪律，冒犯教授，”斯内普突然备受刺激地怒了，他厉声说，“哈利，别再试探我的底线，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因为无视惩罚，故意捣乱。”
哈利立刻睁大了眼睛看他，但斯内普毫不留情，“禁闭结束到此结束，哈利，你可以走了。”
然而没等哈利反应过来，斯内普讯息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地下教室，只丢下哈利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清晨，干净的天空没有多少寒冷的味道。
难得安静的早上，第二场比赛真的快开始了，霍格沃兹里的教授们突然变得更加忙乱起来，就连表示对比赛漠不关心的斯内普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