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叮!”
“叮!”
突然一道更冷的银光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枚致命的利刃打到一边,寒光闪闪的餐刀一个个插进了四周的酒柜上,入木三分!而少年依旧冷漠地站在那里,连注视他的眼神都没有变过,湛蓝的桃花眼依旧像深海一样冰冷而深沉,只是那只纤细白嫩的手掌心中此时多出了一把出刃的骑士剑,是少年平日里挂在腰间的装饰品一样的精美欧洲长剑。
少年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听不出任何其他情绪:“还不去把他追回来!”
“噗通!”
恶魔执事捂住胸口,这一声强烈的撞击声是什么?
在少年清冷而目空一切的目光中,恶魔执事右手放在胸膛的位置,单膝跪下,沉静的金色眼眸中像是有漩涡在汹涌,像是宣誓一般声音低沉而坚定:“yes,your highness!”话落,他的身体展现出从未有过的速度跃出了储藏室,追着旅人逃走的方向消失。
独自一人立在失去了光明的储藏室深处的金发少年望着被烛光照亮的小小的空无一人的储藏室门口,发出一声轻轻的欢快的笑声,不紧不慢地弯腰从掉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茶叶中捡起那枚色泽艳丽的红宝石钻戒,姿态优雅地戴在自己的食指上,鲜红明艳的红宝石在白皙细嫩的修长手指的衬托下更加神秘诱人。
“—啪嗒—”“—啪嗒—”
精致的马蹄靴踩在陈旧的地板上发出的清脆旋律声音,少年的声线低沉而欢快地在黑暗中蔓延:“——不过是个……恶魔执事而已啊——”
城堡的大厅中,两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身影互相追逐着,不时有利刃穿梭其间。眼镜执事镜框上寒光一闪,手中的餐刀瞄准了前方逃匿的旅人手中的皮箱。
飞速的极具杀伤力的餐刀被旅人一个翻身挡在了身前,转身抱起皮箱再次躲开飞来的武器。
“它居然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吗,塞巴斯蒂安·米凯勒斯!”眼镜执事眯起眼,神情难测,手中的攻势却更加紧迫起来。高速的追逐闪躲争斗中,皮箱的锁扣不知不觉松开,最终在一个大动作的规避中露出了它的内里——一个安详的蜷缩在箱中沉睡的男孩。
夏尔。凡多海姆。
站在二楼一直居高临下地观看战况的陈恩终于露出了笑容。被两个恶魔争夺保护的幸运而又不幸的男孩,女王陛下的忠犬,我们终于见面了啊。
最终旅人还是逃走了,带着夏尔。凡多海姆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整个华丽的城堡大厅此时就像遭到了台风的猛烈袭击,到处都是珍贵饰品和日用品的残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亮丽奢华高贵。
眼镜执事站在残骸满地的大厅中央,仰头望向站在那里的少年,然而,对方只留了一个纤细修长的背影给他。眼镜执事推推脸上的镜框,眼中神色不明。
……白昼与黑夜,砂糖与盐,生者与尸骸,残酷与纯洁,柔弱与强大——如此矛盾,如此美味的灵魂,与夏尔。凡多海姆相比……
伦敦的街头出现了诡异的人体自燃现象,随着失态的不断扩大,整个伦敦都开始陷入一股不明的恐慌当中,谁都怕自己走在路上会突然燃烧起来。
这个时候,女王的忠犬突然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沉寂了许久的凡多海姆家族城堡的大门终于再一次打开,迎接来自各方来拜访的贵族们。夏尔。凡多海姆,带着的他的执事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大贵族公爵之间,女王忠狗的名头再一次席卷整个伦敦上流社会。
相比风头鼎盛的夏尔。凡多海姆相比,前一段时间名声大噪的女王的蜘蛛阿洛伊斯。陈恩。特兰西则显得根基不稳,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虎狼之争,紧盯着不放过一丝可以从中获利的机会。
外面风起云涌猜测不断,这边被称为女王的蜘蛛少年却悠闲地呆在自家城堡中享受着难得平静不受打扰的时光。一边品着浓茶一边翻动着手里的报纸,黑色燕尾服的眼镜执事恭敬地站在旁边低声汇报着这段时间上流贵族中发生的变动。说道了最近风头正盛的夏尔。凡多海姆,讯息似乎更加详实了一点。陈恩翻动报纸的手指一顿,眼角微微挑起,余光瞥着身边的执事:“克劳德。”
“是的,老爷。”
“你好像对夏尔。凡多海姆投注了不同寻常的关注呢。”
“啪嗒”,是茶杯放下的声音。
眼镜执事优雅地上前提起茶壶为茶杯中重新注入温热的浓茶,“是的,因为我怀疑夏尔。凡多海姆和他的执事就是那晚从城堡逃走的行窃者。”
“女王的特供红茶,与来自大洋另一边的神秘东方绿茶,到底哪个更加美味呢?”陈恩端起精美的白瓷茶杯,轻轻嗅着,清晨的阳光越过落地窗洒落在穿着中世纪欧洲最流行的繁琐精美的手工制服的修长身体上,仿佛为这具年轻的身躯镀上了一层温暖柔软的光辉。端着茶盏的食指上,一枚瑰丽的红宝石戒指正与它的主人散发着同样美丽诱人的夺目光彩。
立在一旁的执事注视着自己优雅而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的主人,目光温柔沉静,仿佛是不愿打扰这美好的风景一般,连声音都轻缓了几分:“当然要都尝试一遍,结果才能知晓啊。”
“啊,当然要尝试一下,毕竟,”陈恩勾起唇角,漂亮的桃花眼中荡起深蓝海水般的流光溢彩,像最名贵的宝石一般的眸子带着奇异的诱惑注视着身边执事,将眼镜执事金色的眼眸中仿佛会发光一样散发着诱惑力的贵族男孩的影相收入眼底,“只有对比之后才知道真正珍品的魅力!”
只是,守在网中央的蜘蛛先生,真正的珍品可不是能够任你挑选的呢——
第三十四章 偷取恶魔的心脏6
“托兰西……”夏尔张着手臂让塞巴斯为自己穿上外褂,还带着稚气的脸颊上满是严肃,“这个家伙就是‘女王的蜘蛛’?”
“是的,少爷。”身材修长的俊美执事认真地跪在夏尔的脚边,为他扣上繁琐精美的纽扣,“今天的舞会要去参加吗?”
“为什么不去。”夏尔抬起小巧的下巴,让执事为自己整理领结,“凡多海姆,从来不畏惧任何挑战!”
“yes,my lord。”
傍晚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在人身上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陈恩照例躺在藤椅里,手上抱着一本厚厚的游记,但是阳光洒在他精美如艺术品的脸上,那双勾魂摄魄而又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桃花眼已经疲疲欲睡,长长的浓密如同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半垂着在光滑嫩白的脸蛋上留下大片的影子,挺翘小巧的鼻头下,嫣红色泽的嘴唇微张,吐出愈来愈规律的气息,呼吸间能隐约瞧见雪白的贝齿和娇嫩的舌尖。
夕阳下,微微蜷缩在藤椅中的少年仿佛误入人间的天使,纯白而美好。
“叮咚!”
陈恩倏的睁开眼,湛蓝的眼眸中迷雾瞬间散去,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散发着成熟荷尔蒙的英俊脸颊,语气冷厉:“克劳德,你在干什么?!!”
不着痕迹地最后轻轻嗅了口从男孩嫣红如娇花般的唇瓣中喷出的清香气息,眼镜执事推推镜框,大大地勾起唇角,伸手温柔地从男孩金色的发丝间取下一枚落叶,然后恭敬地起身远离,“我只是想帮老爷将这个拿开。没想到打扰了老爷休息,真的非常抱歉。”
“汉娜!”陈恩脸色有些阴沉,目光转向门口,正端着茶壶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的女仆,刚才就是她不小心发出的声响。
听到陈恩唤她的名字,女仆汉娜端着托盘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低垂着眼不敢直视庭院里的两人,低声说道:“是的,老爷。我是来换茶的。”
闻言陈恩不爽地“啧”了声,收起手里的游记,用力地仍在桌子上,“舞会布置好了?”
“是的,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入会场了。”眼镜执事克劳德温柔地公式化地认真回答。
“啊,那么舞会快开始了?”陈恩站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身上精美的奢华礼服因为他的小憩变得有些微皱,见到执事克劳德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衣服上,陈恩这时也发现了衣服的现状,不在意地挑挑眉抬脚朝二楼卧室走去,“去拿一套新的来。”
“是的,老爷。”眼睛执事在身后恭敬地鞠了个躬。
被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亮的房间中,少年正弯腰将脚下的靴子褪下,光滑白皙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一条微凹的人鱼线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地隐没在紧紧包裹住挺翘臀部的长裤中。随着少年弯腰的动作,原本就紧贴的裤子这下完完全全勾勒出了它里面的臀部圆润紧致的形状,那微陷的股沟简直能勾得人鼻血喷发。
正在这时,脱下了脚上的靴子,少年像是听到什么声音,转过身来,不出意外地看到站在黑暗中的只有眼镜反射着微弱光线的执事。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嫣红的嘴唇无意识地轻微地嘟起:“克劳德,你的坏习惯越来越多了。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
黑暗中的高大男人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走上前来,将胳膊上的新衣服摆放在床上,转身注视着黑暗也掩藏不了的少年绝色的美丽脸蛋,“这次,请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