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播放着米德尔斯堡与南安普顿的英超比赛,从中传出英国球迷们热烈的欢呼声,格策不习惯地翻个身子,他想起平时都是要妈妈给自己一个晚安吻才能安心入睡,可现在妈妈远在多特蒙德呢。
突然又睡不着的格策只好看起球赛来,可比起其他联赛、英超更多的是直接的身体对抗而非技术流,当值裁判不断吹响哨子警告球员,这让比赛的流畅度和观赏性都大打折扣。
格策试着把自己代入成球场上的某一个人,以自己的角度来思考这个球该怎么处理,不过这种程度的身体对抗还是让他感到非常虚——或许自己根本没办法带球过掉他们呢?不就是踢个球嘛,这些家伙看起来像是在摔跤啊。
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刹然而止,格策猛地扭过头去盯着浴室的门,只见严景半裸湿漉漉的上身从里走出。
刚从浴室出来的严景立马就发现有道目光黏在了自己是身上,他抬头就对手格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马里奥,刚刚不是还困得不行?”
“平时妈妈都会给我一个晚安吻。”格策目不转睛地将视线停留在严景身上、微扬起下巴显得理直气壮,“但是今天没有,所以我睡不着。”
“噢天,晚安吻?”严景大步迈至床边,“马里奥,我真怀疑你现在到底是几岁,或者你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格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谁恋母了?!头儿,你的想象力也挺丰富的嘛。”
“既然如此……”
严景埋头将脸朝格策贴去,对方眼里闪烁不定的目光让他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会儿,在看得人爆发之前迅速将唇在对方冰凉的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旋即又附在人耳边呼出滚烫的气息。
“我给你一个晚安吻,这样就行了吧?”
本来打算将自己看得不太好意思的严景推开,但没想到对方却紧接着给了自己一个晚安吻。格策突然就发现,原来晚安吻也是能不一样的,与他妈妈给他的能令他安然入梦的吻所不同,头儿给他的这个吻却令他心跳加速、脸上发烫,而严景呼出的气息则让他红透了耳根子。
严景并不打算像格策一样睡这么早,以为给完晚安吻一切就OK的他起身看起电视里的球赛来,并且毫无把衣服穿上的打算。
发现自己刚才的反应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格策翻个身背对严景,自顾自地陷入了莫名的羞愤当中。
该死的头儿,这还让我怎么睡啊?!现在一点都不困了好吗?!
不过当严景看完比赛转过身来时,格策还是已经睡着了、并且嘴里还嘟囔着一堆严景根本听不懂的梦话。
关掉电视严景也爬上床,替格策牵抻被子角完全遮盖住其□□在外的臂膀,瞅着对方肉嘟嘟的小脸时习惯性就用手捏了捏,嘴角泛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晚安,马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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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景带着格策在伦敦市区内各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转悠,早上去了昨晚没能去成的Whittington公园,下午则观赏了位于伦敦泰晤士河北岸纽盖特街与纽钱吉街交角处的圣保罗大教堂。
圣保罗大教堂华丽的巴洛克式建筑风格让两人都大开眼界,离地面百米有余的高耸穹顶像是直入云霄,而墙壁四处都绘有精致的重色彩绘,一幅幅耶稣、圣母和使徒的巨大壁画映衬透亮的彩色马赛克玻璃窗与远处巨大的螺旋形楼梯,让整个教堂显得金碧辉煌、弥漫着华贵的气息。
“黛安娜王妃与查尔斯王子的婚礼大典就曾经在这儿举行过。”严景给看入迷的格策讲解道,“当时伦敦的街头,挤满了想一睹王妃风采的人群,场面可壮观了。这儿确实是个举行婚礼的好地方,怎么样马里奥,如果有机会你会选择来这儿结婚吗?”
格策听到严景的话后才是愣了愣,结婚?他以前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儿,于是借此他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以后的人生大事来。
“唔……其实我对这种热闹的婚礼并不是很感兴趣。这里太漂亮了,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要是因此让女孩儿生气可就糟糕了……所以,我希望在一个简单的小教堂里举行婚礼,最好除了神父之外只有我和她。”
格策的回答与解释让严景笑了好久,直到对方向自己投来不满的目光时才收敛下来,并表示其实自己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
这倒是让格策开始好奇起了严景的感情生活:“头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严景耸肩,“马里奥,我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结婚?”
“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唔,按头儿你的条件应该不愁找不到吧?”
“但我现在不怎么想找。”严景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足球上的他对女人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你得知道,虽然女人们看起来可爱又温柔,但至少对我来说,有时候会妨碍我工作的——比如当你打算看一晚比赛录像时,我想她们肯定不会乖乖陪着你看,她们更乐得缠着你做点别的事儿……嗯,当然,对男人来说,某种意义上这不见得是件坏事。”
“还有,现在我在一线队工作完剩下的时间能用来陪你和马尔科,但如果我有了女朋友我想我就得和你们say byebye了,你总不能冷落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吗?”
欧洲国家的性教育都做得很到位,格策一下子就明白严景话里的含义,咳嗽两声下意识反问道:“所以头儿就打算冷落我了吗?!”
一说完这话,格策马上发觉这话有哪里不对,于是立马改口道:“我是说,既然找女朋友这么麻烦,还会影响到头儿你给我加练的时间,那还是不要找好了!”
严景低笑了几声算是意味不明的回应,旋即拉着格策转身出了教堂:“走吧,咱们先去吃晚饭,然后去搭伦敦眼。”
严景和格策用过晚餐过后,昏黄的落日已没入河流之中,他们在来到位于泰晤士河旁的伦敦眼时正好在启动前搭上了最后一个座舱,里面也只有他们俩。
格策感叹他们可真是幸运,因为伦敦眼转动一整圈儿需要30分钟,要是没赶上他们就得在下面干等半个钟头了。
随着伦敦眼缓缓开始转动,它的整个构架都亮起荧蓝的光,落在泰晤士河上与一旁从保得利大厦上洒下的橙色光晕在河面上交融荡漾,泛起一幅美不胜收的画。
波光流转间,河对面的伊丽莎白塔上的时针隐隐约约投映其上,好似时间的影子正随流波而逐,叫人不由得陶醉其中。
伦敦眼已将严景与格策所在的座舱托至最高处,伴随解说甜美的声线,450英尺的高度足以让两人俯瞰整个在夜幕下闪耀的敦伦,格策兴奋地贴着玻璃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然后突然打了个喷嚏。
因为当时建筑设计问题,伦敦眼里并没有配备空调,夜间处于这样的高度还是让格策感觉有些冷,他在心里暗自后悔着出来时没多穿件衣服。
坐在一旁的严景听到格策的喷嚏声,偏头一瞧就看出对方是觉得冷,二话不说便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搭在格策身上,朝他眨眨眼:“噢,我可不想回去时身边是个感冒的小胖子,会没法儿向信任我的格策夫人交代的。”
“谢谢……”严景外套上余温仍存,这让他感觉好了许多,格策下意识道谢后突然发现严景对自己的称呼居然是“小胖子”,他立马就炸开了毛,“等等,头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噢……”严景对自己刚才一不小心就把这称呼喊出来的事儿开始装不知情,“我什么都没说。”
“呸!我明明听到了,你叫我‘小胖子’!我根本一点儿都不胖好吗!”
“马里奥,相信我,你一定是听错了。”
“不可能!我的听力一向很好!”
“唉,其实我真的没有听到马尔科这么叫你,这个称呼完全是我自己想的。”
“……马尔科那个该死的家伙!我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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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玩儿了一整天,格策和严景在回到旅馆后很快便入睡了,第二天晚上,他们提前半小时便进入了酋长球场,找到了位置,就在客队替补席上方。
这场比赛刚刚开始1分10秒,阿森纳就奇迹般的取得了进球。
阿森纳中场长传,亨利把球顶到右侧,皮雷吸引了两名后卫的防守后又迅速把球交还给禁区边上的亨利,亨利胸部停下球后顺势转身抽射,球划过美妙的弧线,直接挂入切尔西球门死角,把比分变成1:0。
酋长球场立马陷入沸腾,而镜头则直接对准了看台上的切尔西老板阿布拉西莫维奇,但阿布与自己的夫人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显然对穆里尼奥领衔的切尔西信心十足——他也有这个资本,现在还保持不败的切尔西现在稳坐积分榜头把交椅,遇上个赛季补锅匠拉涅利手下的那支蓝军精神气质都已经截然不同了。
比赛第十七分钟,鲁本在左侧为切尔西开出角球,特里在前点甩头攻门直入球网,切尔西把比分扳成1:1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