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桑顿的问话，丽塔眼珠子转了转，不置可否地笑答。
“或许是吧。”
伯纳乌球场大屏幕上显示比赛时间已经来到了第85分钟，卡罗破釜沉舟般先后换上了劳尔跟巴普蒂斯塔两名进攻型球员誓死一搏。为了给进攻球员腾出更多位置，他把防守中最关键的一环格拉维森给替下，这让迪克尔大呼皇马真是不要命。
单后腰下场后，罗比尼奥位置提前，皇马变阵为4-3-3三前锋阵容。可没了格拉维森这道后防线前的屏障，他们的防线变得无比脆弱。如果不丢球还好，可一旦失误多特蒙德的球员就会如猛虎下山一般将他们撕得粉粹。
第八十九分钟，多特蒙德又凭借埃韦顿攻入一球，而这次为埃韦顿送出助攻的又是科恩特朗。
伯纳乌球场里的皇马球迷已经沉默到连嘘声都发不出了。
这是他们这个赛季第三次净吞三蛋，第一次是与巴塞罗那的联赛，第二次是跟里昂的欧冠小组赛，第三次……
在主场输了个0-3，下回合去到威斯特法伦真的能逆转吗？
场边第四裁判举起了补时四分钟的牌子，场上皇马的球员们都已经无心恋战。多特蒙德的球迷们已经开始提前庆祝，等法里纳吹响了终场哨声，一直憋得无比严肃的严景跟卡罗握过手后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喜笑眉开地拨开拉着他的纳菲尔冲进了场内。
严景混入球员中，在伯纳乌球场里纵情庆祝这场大胜。
“小混蛋们，你们真是太棒了！”
“头儿，你可以把小去掉吗？我比你要大！”
“哈哈哈，做梦吧小混蛋！”
奥特莉娅屋内也沸腾了，乌尔夫听着里面动静太大忍不住走进来，他一瞧电视上的最终比分跟多特蒙德球员庆祝的样子，酸溜溜地哼了一声。
“哼，搞得跟赢了欧冠一样。”
在庆祝中，部分多特蒙德的球员突然如梦初醒。
“等等！我要去找齐达内交换球衣！”
“啊——我也要！巴斯蒂安，你别跟我抢！”
皇马的球员都很有气度，虽然输得很惨，但他们仍旧跟多特蒙德的球员们交换了球衣，有些语言相通的还夸赞了他们。
比如主动来找科恩特朗交换球衣的卡洛斯：“你的发挥很棒，恭喜你。”
严景也有意外的收获，在一众眼馋的目光中，贝克汉姆特地将球衣交给了他。
“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谢谢你。”
严景接过这件还浸着汗水的球衣笑着拍了拍贝克汉姆：“不客气，球员的伤病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随即严景跟多特蒙德的球员们来到赛后混合采访区，立马有无数只话筒凑了过来。
“严景先生，首先恭喜你们取得了一场完胜！请问你赛前是否预料到这种状况呢？”
“你们首回合赢了三球，这基本意味你们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欧冠八强的大门。你希望下个对手是谁？”
“赛前多特蒙德不被看好，但却取得了一场大胜。你们在赛前是否有一些特殊的针对性布置？”
严景站在原地将记者们的问题过了一遍，理理逻辑收起笑容回答：“说实话，我不觉得多特蒙德会输，但我也没有想到能赢三球。我们当然做了很多针对性的战术布置，但很显然我们能赢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对手状态不佳。至于欧冠八强，还有一场比赛呢，这个想法还为时过早。我们必须要认真对待下一场比赛，不能因为这场的大胜就放松警惕，足球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严景瞅瞅四周，还有一些球员在接受采访，他朝他们挥挥手示意自己先回更衣室去。
严景走在伯纳乌豪华的过道，不想却与弗洛伦蒂诺狭路相逢。
这位两天前才被迫辞去皇马主席的西班牙商人看上去很精神，并未因为琐事缠身便透露萎靡之意。他眯着眼打量了下严景，眸中闪过精光，主动用友善的语气开口。
“严景先生，恭喜你，今天的比赛多特蒙德踢的确实比皇马要好。”
没想到弗洛伦蒂诺会主动开口，他的英语还不错，严景停下脚步颇感意外地回应：“谢谢你，弗洛伦蒂诺先生。”
“你看起来要比许多球员还年轻……这么年轻就带领球队进入了欧冠八强，真是了不起。”
严景把讶异收在心里，对方这么说不就是觉得皇马下回合没办法翻盘吗？虽然这个比分想要扳回来确实很难，可这么讲不是相当于在示弱吗。
对于弗洛伦蒂诺的称赞，严景表现出谦虚的态度：“比赛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要等下回合后才有定论。”
“哈哈，是这样的。”弗洛伦蒂诺开口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严景先生，说不定以后我们会以另一种关系再见面的。”
“再见，谁说不是呢。”
严景收到了许多人祝贺的短信，最先发来的是格策，并且他一个人就发了四条。
——头儿，我们都看到了。你真厉害，我们要去踢八强赛了对吧。
——托马斯说他也想去，谁不想去，我还想去呢。
——昨天我去找我的教练商量，他说等我今年生日之后，如果我能通过队内测试，就让我去U18。你觉得我能办到吗？
——如果头儿你很累的话，不回短信也没关系！
大比分战胜皇马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严景笑着噼里啪啦给他回复。
——马里奥，我相信你当然能够办到。我听青年队的教练说你一直都很努力，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明白吗？
尼克也发来短信，严景完全能从这些文字里想象出他兴高采烈的模样。
——严，哇哦太酷了，你知道我有多兴奋。我提供的情报还算有用吧？哈哈哈这事儿我能吹一周！
现在尼克也算是严景身后秘密的后援，他的工作成果获得了整个教练团队的认同。严景其实很想直接让尼克加入多特蒙德负责数据收集方面的工作，但他转念一想大学生活对尼克来说要更为重要，便从未向尼克提起这方面的想法。
赛后采访一结束，多特蒙德的球员们换回西装，在媒体的追逐下乘坐大巴去往飞机场准备回家。
等多特专机开始起飞后，观察力较强的蒂亚戈·席尔瓦突然留意到飞机上从头到尾都看不见严景的身影。
“等等，头儿去哪儿了？！”
蒂亚戈·席尔瓦的惊呼引起一片哗然，球员们纷纷四处张望寻找严景的身影。
对啊，头儿呢？不会没赶上飞机吧？
助理教练纳菲尔听到动静，好笑地从前面扭过头来：“别担心，严有别的事，等他办完后就回来。”
严景同样是坐在飞机上，只不过他搭乘的是与球员们不同的另外一架航班。
与他一同出行的还有球队里的翻译。他到达目的地时接近当地时间12点，不过西班牙人的作息时间一直都比较晚，他跟对方之前便约好在这个时间相见。
这座面积不大的城市与大西洋相接，比起首都马德里的都市繁华百景，严景脚下的海滨之城更能直面展现出地中海特有的风情万种。
凌晨时分夜风拂面，海盐咸味渗透入每一个氧分子中。严景大口呼吸，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日光的明媚，它将脑内因过度兴奋产生的疲惫一扫而空。
西班牙本来应该没什么认识严景，但经过跟皇马的比赛那就不一定了。
考虑到如果被深夜还在外面闲逛的记者抓拍到不太好，可能会影响这次谈判，严景还是大半夜做贼心虚地戴上了墨镜。
大街上还有不少人群聚在一起欢闹，西班牙人夜生活十足丰富。严景很容易就在街上招到了一辆出租车，他将手机上存着的地址递给司机看。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幢小房前，严景跟他的翻译下车，确认无误后按下了门铃。
房屋的主人很快就从内推开铁门，他看着严景露出腼腆的微笑。
“严景先生，你好。他看了刚才多特蒙德跟皇马的比赛……”翻译在尽职尽责地转述，“他让我们先进去。”
严景也对着面前的人友好地笑笑，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屋内简朴的装修，接着开门见山地开口。
“你好，我在欧冠比赛结束后直接飞来这儿，是想谈谈关于你下赛季转会多特蒙德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竞猜：严景这次要拿下的是哪名球员呢？
小提示：搭飞机从马德里到这座城市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奖品：猜中的都发送200点红包，顺便第一个猜中的小天使可以在我把这篇文写到番外阶段时指定一个特别的番外哟！
下赛季球队要大换血，暗搓搓等着期待已久的大杀四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边曦光努力推搡着身前阻挡他发光发热的云层，在这么一股推力之下多特蒙德上空的云朵半推半就的羞涩隐去。
拖着旅行箱从多特蒙德机场大厅内走出来，严景困得眼皮不停互相掐架。
在转会窗口开启前私下接触球员是不符合欧足联规章的，但事实上这项规章制度没有什么实际的约束力。基本上所有的俱乐部都将其无视，只要做得隐蔽一点不被发现就行，我不说球员不说经纪人不说，有谁知道我们私下接触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