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却笑着道:“以前如何我不知道,不过这几月在一起,倒是见识了一下他招惹杀身之祸的本事,半点不必你差,可你能自己解决,他却得靠左右相助。”
“花满楼啊花满楼,我可不知道你竟藏着这份心思。”陆小凤一脸感慨道:“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明早见了司马夫人后回京。”
陆小凤闻言眼珠一转,想到什么一样道:“这里也有花家?”
“有。”
“那我和你们一块上京。”
“不去这里的江湖走走?”
“有人便有江湖。”陆小凤颇有大侠之风说完后又接着道:“花满楼,你这有花家做后盾,我不靠着你,在这里可是很不方便的,虽说我也能赚钱,但是有一个可靠地朋友,再顺便引见一群可靠的朋友,那我稳赚不亏。”
早已经习惯陆小凤这样的话,花满楼道:“你要跟来,就跟着吧。”
“花满楼,你对我没从前好了。”
“因为我要对别人更好。陆小凤,当心西门庄主从秦淮来找你。”花满楼说完这句,走到床边,意思很明白,陆小凤可以出去了。
陆小凤吃了一惊,带着讪笑,看着花满楼:“你怎么知道他也在?”
“西门庄主身上的梅香,经久不散。”
闻言陆小凤低头闻了闻衣服,果真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借走他的衣服,他追杀我半个月,好不容易寻到一点蛛丝马迹,觉得是你才来水镜庄,没想到你却要把我往火堆里推。”
“西门庄主待你很好。”
“拔剑相向,刮我胡子,这样还好?”
花满楼摇头,和陆小凤说不清楚,“陆小凤你再不走,西门庄主就真的来了。”
“你鼻子比我灵,花满楼,我们京城见,你可别比我慢,我还想着你的百花酿呢!”话音落下时,陆小凤早已经不见踪影。
但另一个人却来了。
一身白衣,神情冷峻,手中一把剑未出鞘便带着寒意。花满楼偏过头道:“西门庄主来迟了,他走了,要追上他,还是尽早去。”
“多谢。”
来去如风,两人相继离开,花满楼心却安定下来,彻彻底底的落到原本的位置上。
床上的公孙策睁开眼,见花满楼坐在旁边,毫发未损,松了一口气靠在枕上,“刚才那人走了?”
“恩,一个爱开玩笑的朋友和另外一个不苟言笑的朋友。”花满楼说完,打算起身离开,却不料被公孙策抓住手。
楞了一下,坐回床沿,花满楼低声问,“有事情吗?”
“花满楼,你真的是花家的人吗?”公孙策并非白玉堂,他看得更清楚,更明白。即便是知道花满楼坦荡,没有害人之心,更不可能是别人派来要杀他的人,可毫无头绪一团乱麻的事情在他脑中徘徊不去,他只是想弄个明白。
尽管看不见公孙策期盼的眼神,花满楼也能听出公孙策话里的着急和不安,“你很在意?”
“恩,很在意,如果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不会问你。”
闻言花满楼勾起嘴角,反握住公孙策的手,指尖交缠,温度从指尖传来,“我是花家的人,花家七童。”
“恩。”
公孙策应声,却觉得空气里萦绕着一些情愫,看向两人握着的手,眉目带着笑意,“早些休息吧,明早见过司马夫人,我们就回京。”
“好。”
花满楼刚想抽回手,却没想到公孙策起身吹了灯,再躺下时,已经让出位置。花满楼听到公孙策往墙壁那侧挪位置,和衣躺下:“睡吧。”
第二日拜访司马夫人的时候,公孙策和花满楼被老伯带着进了前厅,老伯退下后,他们在厅内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司马夫人才款款从后堂走来,径直走到堂上坐下,对着两人点头示意。
公孙策和花满楼起身对着司马夫人施礼后坐下。
“司马夫人,我们因为何事前来,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打扰之处多请见谅。”
“公孙公子不必客气,不过你们来找我,我也不能帮你们什么,如今家中只有我一人,幼子已经送到临安学艺。”
“张家家主已死,宫家独子也命丧黄泉,司马夫人为了司马少爷着想,也不该把事情瞒着,说出来,或许还有机会。”
司马夫人不知公孙策竟然这般直接胆大,却又说得没错,恼怒之余,招来丫鬟吩咐了几句后,丫鬟匆忙离开,她才道:“公孙公子真是好厉害,几句话就让人说不出话,反驳不得。”
“刚才得罪。”
丫鬟把东西拿来,是一个盒子,带着锁。
司马夫人拿着盒子,看向公孙策,“公孙策,我只问你,你可贪生怕死,如果这件事情会威胁到你的性命还有你父亲的性命,你会不会临阵倒戈?”
公孙策听了这句话,起身拱手,神情磊落,“只要公孙策还活着,就会将主谋抓出来,绳之以法。”
“东西给你,到了京城再打开。”
“多谢夫人相助,公孙策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你们离开吧。”
“……夫人保重。”
花满楼也起身告辞,和公孙策一同离开。
牵着马来到山下,公孙策翻身上马,拉着缰绳望着藏身在山腰的水镜庄,“花满楼,要是有机会,我们再来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
花满楼笑着答应:“你想去哪里都好。”
“倒是让你占了好处,旁人会说我欺负你,你让着我。”
两人说完,策马上了官道,一路往京城赶去。
此地到京城,两人日夜兼程,花了五日时间才在见到京城的城墙,走近了却见城门处重兵把守,严加盘查,排队排了一条长龙。
“公孙先生,花公子,你们总算到了!快随我进城!”
公孙策循声看去,王朝站在不远处,心里一喜,拉着花满楼朝那边走,将缰绳扔给跟着王朝来的两个衙差:“包拯让你来的?”
“正是包大人让我来的,此地不宜说话,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恩。”
有了王朝带路,进城容易许多,交了行文便直接进城。公孙策望着城里来回巡逻的士兵,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扩大,城内竟然有这么多士兵巡逻,让他猛地想到半年前八贤王的事情。
难道朝中又有事情发生?
来到驿馆内,公孙策道:“是皇上安排的?”
“恩。”
王朝带着两人穿过院子,来到花厅时,公孙策一眼就看到包拯和展昭,还没开口,就被展昭一把抱住。
“公孙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的眼睛好了?”
包拯慢一步上前,望着公孙策,盯着他的眼睛看,和从前一样,刚抬起手,公孙策手便握住他的手道:“包拯,我回来了。”
花满楼站在那里,听得公孙策话,知晓公孙策放下和包拯的心结。
包拯望着花满楼,拱手道:“公孙策这段时间,多谢花公子照顾,包拯感激——”
“包大人不必客气,保护阿策是我应该做的。”
“……呃?阿策?你和公孙策这么亲近了?”
“恩……是很亲近。”花满楼接话,笑着不再往下说。
展昭怔住,看向公孙策,包拯也跟着看公孙策,却见公孙策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路上走得快,有些口渴。”
☆、第40章 〡〡〡家〡首〡发
京城里不寻常的气氛,太明显了。
公孙策坐下问道:“包拯,京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现在城内人心惶惶,官兵巡逻,是——”
“三濂王被囚。”
“什么?”
“三濂王因谋反被关押在府上,重兵把守,除非有皇上手谕,否则谁都不能进去探视。”包拯说完,看一眼公孙策,“你信三濂王会谋反吗?”
闻言公孙策一怔,看着包拯:“不信。”
“我传书给你,不仅你一路上被人追杀,我就是从定远县那里到京城这么短的时间,都已经来了两批杀手,幸好展昭和张龙赵虎在,否则你可见不到了。”
“在襄阳那里,我们拿到了这个。”公孙策把木盒拿出来,放在桌上,看一眼花满楼后道:“我和花满楼赶去的时候,水镜庄司马家已经只剩下一个夫人守家,我们不便多问,她东西交给我们,只是希望我们问心无愧。”
包拯眼神坚定,盯着木盒:“我不会让死的人枉死。”
“包拯,你……”
“放心,上次的事情是教训,不过包拯哪里有退缩的时候,不就是案子嘛,有疑团那就有真相,迟早会把凶手主谋揪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包拯站起来,“你们刚回来,再过几天就是除夕,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也不会完,三濂王谋反的证据还没有铁证,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有时间,你们先休息下。”
“盒子……”
“你收着,要是交给我,我可马虎得很,不及公孙公子,丢了我可担不起责任。”
“难得你说句好听的话。”
“是,公孙公子好生休息,小的这就下去了。”
公孙策摇头,带着屋里其余的人离开。展昭凑到公孙策面前,少年模样已经初现棱角,“公孙大哥,你和花大哥一路上肯定有不少新鲜事吧,什么时候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