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还和蓝翼慨叹了一下,“看看人家这手段磨练的,有没有种白活了这么大把年岁的空虚感?”
蓝翼的回应是照着蓝扇的肉屁股就是一巴掌,把他和那种货色放在一起比,简直欠教训!
石娘娘的过去摆在那儿,感情这根筋早被连根拔起,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人和非人,不论雌雄公母。
不管是想来段露水姻缘的,还是想求个通天捷径的,亦或是金砂般遇到的那么几个单纯是喜欢石娘娘的,对付狂蜂浪蝶什么的,只要一路敷衍到底就行了,实在狗皮膏药撕不掉的那种就只好撕破脸,石娘娘驾轻就熟,应付的很轻松。
默默看戏的也都看得轻松欢乐。
不过看着看着,蓝扇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一个人掩饰得再好也会露出马脚。
这家伙表面上十分积极地在对石娘娘献殷勤套近乎,可蓝扇几次抓到这家伙在暗地里偷瞄他家蓝翼。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做的也很自然,可蓝扇敢用大师傅的菜打赌,那货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需要被严厉和谐的东西。
领地被觊觎,蓝扇顿悟秒懂。
怪不得这货做的那么明显,原来这家伙是打算利用石娘娘当幌子来着!
暗暗搓火的蓝扇开始暗搓搓地盯这家伙的梢。
果然发现,这家伙只有在扫过某些雄性的时候,眼睛里的东西才真实。
蓝扇甚至确定了这家伙喜好的类型恰恰就是他家蓝翼这种高大冷峻型的。证据就是这家伙不仅会偷偷窥视,最近还有意无意地借着来和“小朋友”玩儿的机会往蓝翼身边凑。
那是他的人!所有权被挑战的蓝扇怒了。
蓝扇怒了的结果就是,吴导发现,这个表现已经很好了的小“妖王”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演技直线飙升,那股子妖异的王霸之气不要钱的往外喷,几个配戏的演技和心理素质稍差的配角几乎被压制得黯淡无光。
有了这边儿“妖王”超出吴导期待的大放光彩,那边本来也应该十分嚣张出彩的“人皇”相形之下立刻就让爱较真儿的吴导不那么满意了,人家小孩子都能进步这么大,你个成名已久的大人还自得个什么劲儿?!
于是莫名地,谢行发现自己被喊卡的次数忽然就多了起来,导演的要求越来越高,逼他也逼得越来越紧。虽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可被喊卡的次数太多,对他这个层次的演员来说也是十分掉份儿的事。
不敢和吴导叫板,只好拼命努力,暂时是没有搞小心思的精力了。
蓝扇呲牙冷冷一乐,坐等俩人的对手戏。
这当面拿情作态用女神当幌子,背地里打着人家锅里肉的主意,这种虚伪无耻的家伙,亟需被教育一下该怎么重新做人!
第20章
蓝扇是憋着劲儿的想给谢行找麻烦,可惜幼年妖王的戏份并不多,能和谢行对上戏的部分还要等到另一个棚搭好了才能拍,使点儿小手段不是不行,不过轻了不解气,重了又肯定会拖慢进度,太过小题大做。
没办法,蓝扇只好默默地憋气,原来没他戏份的时候还乐意凑到剧组看个热闹,如今没事就把蓝翼拖了走,眼不见心不烦。
蓝翼眼下对蓝扇正是百依百顺的时候,那真是指南不往北,反正如今两个人都算放假,他这个经纪人也只带着蓝扇一个“艺人”,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倒是石娘娘看出了瞄头,借着下了戏找人到房里玩儿的由头把人给拎了过来。
石娘娘,月老,蓝扇,外加一个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很有瘾头的鞠墨凑了一桌搓麻。陆菁勤快地伺候牌局,蓝翼只顾伺候蓝扇。
心情不爽,蓝扇的手气反倒不错,一连几把都是他赢,用来当赌注的玉石灵果堆了一小堆儿。
石娘娘把牌一扔,从自己那堆里拈了个果子丢进嘴里吃了,拎起手边绣帕掩着嘴,乐呵呵地跟蓝扇打趣,“哎呀,这股子火气看来是都发作在我们几个倒霉蛋儿身上了。那就是个寻常男人,招你烦了,怎么收拾还不行,何必自己憋着窝火呢,再说了,我都还没不耐烦呢,你这儿就先炸了。”
“那是呗,装进碗里的和没装进碗里的能一样啊。”月老抿了口小酒,吊儿郎当的调侃。
蓝扇被逗得脸蛋子通红,满肚子气没出发,回身就给了蓝翼大腿一巴掌,拍得那叫一个响。
被揍的蓝翼一脸无辜,眼中带笑地摸了颗果子递到蓝扇嘴边儿,各种顺毛讨好。
蓝扇瞪了他一眼,狠狠咬了一口果子,溅得汁水淋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全蹭到蓝翼的衣服上了。
“你就给我装吧,我才不信你什么都没发现呢,怎么着,看小爷窝火吃醋你心里特得意是吧,高兴得都想翻跟斗了吧,别憋着啊,看戏看了那么长时间,该鼓掌鼓掌啊!”
蓝翼抿嘴,到底没忍住,笑着把气球似的蓝扇抱到腿上一顿好揉。
发现有人贼胆包天地打他的坏主意确实挺恶心,不过看到蓝扇的各种小动作小表情,闻着那香飘十里的醋味,恶心也都变成开心了。
脑袋被揉成个鸡窝,躲也躲不开,蓝扇发狠地在蓝翼腰上掐了好几把,黑着个脸放话:“我跟你说啊,以后有这种恶心事儿别等着小爷出手,自己解决干净,不然小爷烦了可就不伺候了。”
蓝翼笑得满面春风,低头在蓝扇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听你的,你说了算。”
闹着闹着就秀起恩爱来了,全忘了屋里还有四个围观群众呢。
陆菁一边儿给月老倒酒,一边儿睁着大眼睛看得起劲儿。
鞠墨无奈地把玩着手里的牌,等这俩货回神。
石娘娘无奈地敲敲牌桌,“差不多行了,你们这是秀给谁看呢。大蝴蝶你也忒不讲究,看看你怀里那小蝴蝶现在是个什么样儿,这画面要是让人看到了,非把你逮进笼子里关起来不可,简直是禽兽。”
蓝翼充耳不闻。
蓝扇脸皮就没那么厚了,挣扎着爬回自己的椅子上坐好,整了整衣服发型,咳嗽两声,重新开牌,企图揭过这一茬。
“不过说起来,石娘娘你的脾气还真是好,那家伙鼓捣了那么多小动作,明摆着要利用你,你居然不生气?”
石娘娘嗤笑一声:“你对这圈子里的那些人类不熟,那个谢行看着满肚子花花肠子、油嘴滑舌厚脸皮的,其实根本不算个啥。他背后的那个才是狠角色,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是人家捏在手心儿的玩意儿,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蹦跶的欢呢。”
哎?这事儿还真没看出来。
蓝扇的眼睛一下亮了,连牌都忘了码,“真的?那货背后的是个谁啊?应该是个人吧,我没在那家伙身上闻出别的味儿来啊。”
“没闻出来就对了,那就是个凡人。”月老笑眯眯地搭话,“小蝴蝶赶紧码牌,八卦别耽误正事儿,没看菊花儿都等烦了吗。”
的确打得不甚痛快的鞠墨听见这个诨名脸刷地就黑了,干咳了几声,拿嘴欠的月老没办法。
蓝扇一龇牙,同情地瞥了鞠墨一眼,手底下麻溜地动了起来,好奇心也没耽误,“继续说继续说,背后那个人是个谁啊,怎么个故事?”
“那人啊,和你家大蝴蝶一样,是那个谢行的经纪人,叫个什么来着?”月老扭头问石娘娘。
石娘娘斜了一眼,谁会记得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名字,“小鹿,你知道吧。”
陆菁一乐,“叫董泷侯,不是一双鞋的双,是泷水的泷,据说是家里祖宗是被封在那里的王侯贵族。这人家里已经是五代单传了,怕孙子站不住,就给取了这么个名儿,想要借祖宗的福荫给压一压。”小鹿精的消息出乎意料的灵通。
“那人我见过一两次,是个人物,那家公司就是他爹创建的,股份现在都在他手里,说是经纪人,也只带了谢行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经营公司,那个谢行才能有这么多机会在外面蹦达。”被一帮“不务正业”的牌搭子搞无奈了,鞠墨也合群地加入了八卦组。
心都散了,干脆就撤了牌局换了酒菜,开八。
陆菁也上了桌,话匣子大开:“也就那个谢行自己觉得自己藏得好,整天往大牌美女或者千金小姐什么的身边儿凑,其实眼睛尖的都看出来了,那家伙脖子上早就被人上了项圈了。要不怎么他再怎么花言巧语使小手段也没人上套呢,又不是每个女人都精明的,早先也有几个想着跟他互利借光的,后来也都没下文了。谢行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根本不知道他前脚搭线,后脚那个董泷候就给砍了个利索。”
“那那两人到底有没有一腿啊?”蓝扇好奇。
“怎么没有,董泷候那种人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没把肉吃到嘴里哪舍得这么下力气捧着。”鞠墨回道。
“那这小子还整天贼眉鼠眼的往外撒摸,难道是个双儿?”
“不是,大概是觉着董泷候五代单传,肯定要找人结婚传宗接代,自己不甘心当个地下情人,所以也急着找个靠得住的下家吧,到时候家里白富美娶着,外面小鲜肉啃着,多快活啊,反正董泷候那他也算捞够本儿了,有个退身步才好过下半辈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