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之盲棋/Blind Chess 完结+番外 (桑天良)
他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摸着他挚爱的手//枪朝无辜的墙面来几下,火药的气味能平复他焦躁的心情,他是一只无拘无束的黑豹,不应该龟缩在窄小的伦敦。
然而此刻军医的表现,让他嗅到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John】
盲棋组合(Combination)
转眼已经在221B中平静过活了大半年,今天医生也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狭小的单间办公室,坐下长吁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档案翻看起今天已经预定的病号们的资料。说实话当个医生真不容易,面对那些被流行性感冒和发烧咳嗽缠身的人时他并不感到这比国际刑警轻松多少。
“可以就诊了!”对着半掩着的门喊了一声,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走了进来。
这个孩子和接下来的几位病人都是不同的小病症罢了,确诊之后快速的写下药方,温和的微笑着目送走了不少的病人,医生靠在座椅上眯起眼伸懒腰。
口袋里的手机却不甘给人喘气休憩的机会,猛然间震动了起来。
医生拿出手机看着陌生号码新推进来的信息皱起了眉,看来自己今天的工作可以到此为止了:
【速来三十三号街2号,officer Watson。——**】
John来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下了车,沿着路边寻找短信上的地址。2号店,没走几步路,一个蓝色的小牌子映入眼帘,孤单的挂在一家咖啡店的前面,这家店的店面干净整洁,就在三十三号街的街头,仿佛能被淹没在人来人往之中。
步入店里,玻璃门上挂着的风铃叮铃铃一阵作响,清脆悦耳的声音舒缓了医生少许谨慎的情绪。
“Hey。”角落一张双人桌旁的女士举起了手,像是老熟人一般微笑着招呼他,“你终于来了,John。”
“Yeah。”医生应声朝那里走去,她和他一样都在试图掩人耳目。很成功,咖啡厅之中熙熙攘攘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John敏锐的眼力让他注意到女士端正的坐姿和并不十分温和的眼神,以及女士后腰上微微的鼓起,前刑警判断这位女士应该是个警察。
“你要什么?”坐下之后John直截了当的问话让眼前的女士不适的微微颦起了眉,“身为一个医生我可是很忙碌的——超乎你想象的数也数不清的病患。”
“Sir,我猜这一定是你经常审讯别人留下的职业病。”对面的女性笑得十分体贴有礼,将面前斟满的一杯咖啡轻轻推到了医生的面前,“I’m Mary Morstan,只是想来请求一个正义同僚的帮助。你是个很优秀的刑警,你的档案令我记忆深刻。”
“谢谢夸奖,但是我不是什么刑警。”医生没有领情,象征性的端起面前的马克杯抿了一口摩卡上的一层奶油沫——其实尝起来还不错,他耸耸肩看似放松的神情,实际上已经肌肉紧绷随时可以从后腰抽出枪管,“我只是个医生。”
对面的短发女士理了理自己和医生一样的金发,而后双手合十的放在小腹上,神情舒缓的靠着椅背:“关于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明来历的女士看着医生微微颔首,“ICPO内部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实在是令人费解不是吗?”
“别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将自己置身事外,我们不能任由我们信仰的组织堕落下去。”Mary的黄色丝绸长裙柔和了医生眼中的色彩,“我怀疑有黑警一直在暗中作乱,他们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包括你在内——你被诬陷一定都是他们在搞鬼。”
“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或许他们成功了,如果他们存在的话。”医生好似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无动于衷的微笑着看向眼前的人,“而且那个伟大的John Watson已经死了。那场车祸你看见了吗?真是惨烈极了。John真是个平常的名字,不是吗?”语毕,医生还摇着头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他可以活过来,John。”Mary柔和的语调为两人的对话硬生生的平添了一份突兀的亲昵,惹得医生有些浑身不自在,“你现在是一个医生,一个具有伟大神力、能够让他起死回生的医生。”
“I’m sorry,lady。”医生彬彬有礼的点头微笑,站起身打算转身离开,留下一杯凉咖啡和一位好似温柔淑雅的女士。
“考虑一下吧,John。”Mary微微提高了几分音量,“正义是如此想念你。”
她的话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警探微微驻足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转头应道:“我会考虑。”
正义如果思念他,就不会摒弃他,或是他本该效忠于正义不曾背弃,却先违反了原则。所以正义不会思念他,警探这么想着坚定地迈着步子走出了咖啡厅。
可他着实思念光明。走到闪烁着繁华的大街上,警探的脚步显得有些落寞。半晌,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Hi,Lestrade。”警探握着手机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怎么会?保密完好没有丝毫泄露。”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肯定,接着透露出少许担忧,“发生什么了吗?”
“Nothing,Greg。”警探笑了笑,伸手打了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一切安好我只是问问,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回到诊所,随着渐晚的天色来就诊的越来越少,索性稍早的提前下班直接赶回了221B。
走上楼梯眼前的大狗让警探心里猛地一惊,怔怔的愣了一会儿才开口:“Sherlock,你在哪里弄了个…”
“众多朋友中的一个,Leo。”黑豹关掉电视招呼着体型巨大的那只德牧,军犬闻声乖乖的踱回他的身边,“他不挑食。”
“是啊是啊。”警探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对黑豹无所顾忌的神情习以为常,“他比你好养多了。”
警探打开了客厅的灯,弯腰整理起客厅中堆杂的混乱的杂物:“为什么我每次回来都会这么乱?”
黑豹没有回答警探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你今天接到了谁的电话?”而后仿佛早就看透了警探一般继续补充着,“你看见我后眉毛向上抬高了两毫米,手腕收到腰后,面部肌肉紧绷。”
“……”警探沉默了一阵,停止手上的动作,“别把你看人的那一套放在我身上。”
黑豹的神色蓦然间凌厉了起来,警探微微挑眉避开了他的视线,拎着今天的晚餐走进了厨房,他对于黑豹如风云变化般阴晴不定的性子真的已经司空见惯,一开始还放在心上,现在已经无力去管,况且,黑豹时不时抽风一下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掌控。
“今天诊所怎么样?”黑豹转移了话题,再次开口。
“人依旧多极了。”这一句是大实话,警探盯着手中的餐盘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我很累,晚上别再往墙上打洞了。”
“我尽量。”黑豹难得神色驯良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黑豹时常让他喘不上气,步步紧跟,却仿佛时刻窥视着他的一切,亦步亦步,那锋利的目光恍若刀刃刮在他的脊背上,探究和好奇,好像将他当作一样稀奇的试验品,这感觉并不好受,即使豹子有时候装的像只大猫,但并不能改变他是只穿梭于黑暗的捕食者的事实。警探需要休息,好好的缓解他疲惫的身心,然后再去权衡利弊,明辨黑白,考虑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
☆、拆棋
【John】
盲棋拆棋(Analysis)
“Sherlock,你还记得你是个军火走私犯吗?把你的宝贝手指从冰箱里拿走,要么就吃掉他们!”警探总是如此抱怨,甚至到了成台词的地步。刑警准备好每天的早餐——标准的英式早餐,咖啡和面包,在这之后才能拎着外套去那间小诊所上班。回来后盘中的总是剩有残羹——挑剔的黑豹食量小的惊人,精心饲养却仍然渐显削瘦,陡峻的颧骨变得更加锋利,隐藏在刻意的礼貌和伪装的温和背后的尖诮和坏脾气日渐显露。这只豹子有时的行为简直让刑警觉得不可思议和难以忍受。
天差地别的变化让John觉得之前自己给黑豹的定位偏的离谱,这明明就是个骄横无礼的自大狂。
两天一线的日子日复一日,徘徊在这之中的警探偶尔还能转个弯去趟市场或是超市,穿梭在大街中将自己隐藏的如此隐蔽,就像是任何一个忙碌生活的普通人一般,在历史悠久的旧城之中等待老去。偶尔面对病人他会感到力不从心的疲乏,回到221B中后看到沙发上慵懒休憩的人,又会莫名的感到精神稍有振作。
黑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德牧融洽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忠心耿耿的跟在黑豹身后摇尾讨宠,在他人面前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抬高了下巴一副高傲姿态。在诊所中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时,他会见到军犬叼着几只玫瑰之类的话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眨着真诚的眼睛口水流了一地,无奈收下了黑豹恶作剧的花,回到家后将淘气的人数落一顿。
驯良的豹子任凭自己用温和的语调嗔怪,窝在沙发中半阖着眼似笑非笑。这样的场景看来有些小小的温馨,两人之间的情感仿佛是亲昵的好友——看守着彼此的背后难得的真挚。
好日子就像是浸在温凉的河水中,泉水汩汩似乎是能够细水长流。殊不知外界稍有动乱——甚至只是鸟儿的一声惊鸣,溪水就慌乱的不知所措一瞬断了流,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