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
这是我的错吗!
现代的语文课就算教导论语,也只有挑选出来的一部分!很零散的好么!
他怎么就没赶上胎穿!半路出家伤不起啊!
“罢了,功课稍后再说。先写几个字给我看看。”老先生道:“君子当习四书五经六艺。且让我看看你六艺中的书如何。”
王仁:==
将写好的几个大字递给老先生看的时候,他觉得老先生的胡子好像在抽动。
看到老先生黑黑的脸色,王仁顿时道:“我的数学很好。”
“数学?”老先生疑惑道:“是六艺中的数吗?那我考教你一番。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王仁顿了一下,问道:“可以说的通俗点吗?”
老先生眯了一下眼道:“有垛厚五尺的墙,大小两只老鼠同时从墙的两面相对打洞。大鼠第一天打进1尺,以后每天为前一天的2倍;小鼠第一天也打进1尺,以后每天是前一天的一半。它们几天可以相遇?相遇时各打进多少?”
王仁:我去!这么简单!
然后老先生就看见王仁拿着毛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着奇怪的文字,然后快速的说出了答案。
老先生顿了一下,速度和准确率都不错。
看来这人也有可取之处。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看着王仁有点茫然的模样,老先生道:“一百馒头一百僧人分。大僧每人三个,小僧三人分一个。刚好分完,问大僧小僧各多少?”
然后王仁快速的写写画画,这次更快的给了答案。
老先生满意的点头。
在数上面的天分怕是无人能及。
王仁:方程式是初中的内容!在这个时代数学方面他绝对秒杀他人!
“可会弹琴?”老先生继续问道。
王仁摇头。
“骑马?”
王仁摇头。
“射箭?”
王仁摇头。
所以说,六艺也就会了一个‘数’而已。
老先生觉得自己真是任高道远啊。
他根本就不是来教导一个少年,而是教导一个才学写字的稚子对吧。
老先生摸了摸胡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虽然他觉得问出这个问题有点傻,但是……
“公子可知何谓吉礼?”老先生问道。
王仁想了想:“吉祥如意?”
老先生差点没晕过去。
吉礼是六艺中的礼,五礼之冠,主要是对天神、地祇、人鬼的祭祀典礼。
五礼中除了祭祀的吉礼,还有丧葬的凶礼,军旅的军礼,宾客的宾礼,冠婚的嘉礼。
你以前真的有过先生教导吗?!
这个时候,老先生真的很想揪住王仁的衣领咆哮。
十三岁的少年,就算对这些礼节并不精通,但是也不该一无所知啊!
算了,就当做就教导三岁稚子吧。
也亏得老先生心宽,这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能立刻倒下去,或者直接甩袖而去。都十三岁了还什么都不懂你玩我呢?!
也因为王仁对这些君子该学习的东西一窍不通,因此老先生便只好特地为他重新定做学习方案。
六艺从礼开始,四书从论语开始,五经从诗经开始。并且每日三张大字开始练习。王仁短期内算是没有时间出去‘鬼混’了。
王仁:有胆量别考校这些啊!你问一问《周易》我绝对能回答的头头是道!tt
《周易》本身也属于五经之中的一种。而问题的时候老先生也刚巧没有提及这本书,虽说君子所习将其包括在内,却只是学习而并非要求精通。毕竟为官之时,朝堂上更注重对四书的解读。而《诗经》《周易》学的再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更风雅些罢了。
☆、第18章
被新先生用《论语》从头到尾虐了一遍的王仁总算结束了他下午的课程。蔫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衫的少女端着一碗米粥进来了,王仁抬头一看,竟然不是白芷。
“放在那里吧。”王仁半倒在椅子上,低声说道。
“是,爷。”那女子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却并没有退下,而是站在门边一声不吭。
“你怎么还在这里?”出门的时候世家公子都会随身带着小厮,但是在家中,就是侍女的活计了。但如果可以,王仁他真的不想看见他眼前的这几个大丫鬟。在世家里做到大丫鬟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男子身边的大丫鬟总会想着上位,女子身边的大丫鬟容易手脚不干净。这是世家中常有的弊端,就和贪官的出现一样。人总是很难抑制住自己的野心和贪念。
“你叫什么?”王仁将手中捏着的铜板收好说道。
那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低声道:“丁香。”
白芷,丁香,常山,半夏。全部都是药材的名字。
“那丁香,你去帮我要一份点心来,要辣的。”王仁说道:“另外再加一个烛台,灯光太暗淡。”
丁香犹豫了一下,看来很不想从房间里出去,被王仁疑惑的瞄了一眼后才挑帘子出去。
丁香才刚出去,白芷就跟着进来了。
帘子再次被挑起后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王仁很不高兴道:“怎么总是出出进进的,都要做什么?”
白芷低下头轻声道:“爷,按规矩您房间里需要有一个大丫鬟守着。”
王仁:……
所以刚才那个丫鬟才不想出去是吗,就是不想这个在屋子里守着的工作换人去做?
话说在这里站着有什么好的。
“爷,您的荷包磨损了,拆下来奴婢帮您缝一缝?”白芷开口道。
王仁这才低头查看,荷包的边缘的确有些脱线和磨损,用手在里面摸了摸,只有一点碎银。
说起来他身上的东西都是侍女戴上的,自己除非要用的时候否则从不注意下面挂着什么。这次低头仔细看,他腰上除了荷包以外还有扇套香囊以及玉佩,零零散散的挂了不少。
王仁手握着荷包仔细打量,上面繁杂的绣着花纹,看起来很精致。
将里面碎银取出,扔给了白芷。白芷一喜,掏出针线开始缝补,一副贤惠的模样。
可惜王仁无心欣赏,外面丁香已经端着一盘辣脆饼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那丫头将蜡烛放在离王仁很近的桌子上点燃,然后立刻退了出去。
“爷,您看这样可还好?”丁香低声道。
“勉强。”王仁道,并没有抬头。就在这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丁香往窗外一看就见到了王子腾的脸,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立刻上前掀开帘子。
王子腾进屋后眼睛在刚站起身的白芷身上扫了一下,呵斥她们出去。
“父亲。”王仁立刻站起身来。
“今日如何?”王子腾冷哼道:“老师没有被你吓跑吧。”说着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没有。”王仁道。
沉默了片刻,王子腾又问道:“十三阿哥曾经提起过,他能办好案子都是因为你,你做了什么?”
“十三阿哥只是客气。一切都因为上次去婚宴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关于私盐的念叨,被十三阿哥知道后将听到的告知于他,仅此而已。”
王子腾紧紧盯着王仁的脸,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判断出他有没有撒谎。最终他低头抿了一口茶。
“以后无论你听到什么,知道了什么,都不要随意张口对他人提起。”王子腾冷声道:“祸从口出,你若是不小心说错什么,那就是在为我招灾!知道吗!”
王仁小心翼翼的点头,应了一声是。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学业的事情后,王子腾这才提起他这次来要说的第二件事:“你如今已经十三,也不小了。你的母亲已经开始打算为你相看世家的小姐。”
王子腾才说道这里,就看见王仁的脸拉了下来。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看见王仁拉脸,王子腾的脸拉的比他还长。
“儿子对母亲的做法的确并无不满,只是。”王仁犹豫了一番,似乎很不想提起,在王子腾的几番瞪眼后,才低声道:“儿子似乎……不行。”
王子腾眼睛瞪大如同虎目。
“前几日和那白芷……的时候儿子就发现了。”王仁低声道。
怔了一会后王子腾低声咳嗽了一下,开口道:“你如今年纪尚小。”
王仁:之前还说我年纪不小了,这样自打脸可以吗?
王子腾这句话也算不上错,王仁的身体的确还没有第一次梦【哔——】,尚未成熟。
清朝的男子十六岁成年,女子则是15岁。提前结婚的都尚有人在,更别说那提前定亲的了。
古代曾经还有公主几岁定亲,13岁出嫁呢。
只是王仁实在对女子没兴趣,作为一个芯子是现代人的他也真心不想耽误其他女子的姻缘,嫁给自己有什么前途。
“父亲,我想迟几年在议亲。”王仁垂着头说道。
王子腾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开口道:“这件事情你自己和你母亲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