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笑声,丁瑜气急败坏的朝着人群瞪去,怒道:“谁?谁敢笑我?有本事站出来啊,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依旧有笑声此起彼伏的,完全不给丁瑜半点儿面子。当然了,为了防止过后被丹门和丁家合起来灭了,那些笑的人都小心翼翼的藏在人群之中,没让那些气急败坏的丹门弟子找着。他们就是些小虾米,没三清宗的弟子那般英勇无畏。
曲望月看着丁瑜像小丑似得乱蹦乱跳的觉得无趣起来,没办法,对方智商太低演戏都演的不精彩,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找些灵草炼几炉丹,结婴丹多练练,给大哥的这几位师兄师姐分分,至于自己那份就不需要了,他觉得吃了浪费。
做好了决定,曲望月开口了,态度轻慢极了,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那蝴蝶中绕啊绕,蓝紫色的蝶翼扇动,环绕着手指飞舞着圈圈,在空气中洒落了美丽的荧光粉,衬着那指尖愈发白皙美丽。
“丁瑜是吧?我呢姓曲,曲家人,这几位呢是三清宗掌门弟子,哦,对了,杭师姐是掌门之女。所以你要拼爹拼家世的话还是先掂量掂量再说吧,别以为全世界都是你爹妈,合该让着你宠着你,若你不姓丁的话,你以为你还剩下什么?不过就是令人作呕的一摊烂肉!”
慢条斯理的说了一通后,曲望月斜睨着被气的脸孔通红的丁瑜,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再一次开口了:“怎么,被我戳中脚痛气着了?又准备威胁我对我下毒了?你真有本事的话倒是用自己炼制的毒丹啊,用你师父的毒丹狐假虎威很爽?哦对了,我似乎忘记和你说了,我也是一名丹修,刚刚结丹,比不上你师父那般大能,也没有一个合体期的丹师当靠山。不过还好,我在炼丹方面还算有天赋,靠着自己也能够随便解解毒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你的解毒丹药全不全了。”
丹师最可怕的地方其实就是炼毒,各种各样的毒丹各种各样的毒效,施毒手法更是层出不穷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胆战心惊。但除去这一点,同等修为的丹师根本不是其他修者的对手。而不巧的是,他不怕毒,所以让人闻风丧胆的丹师对他而言就是纸老虎。
丁瑜被气的狠了,哪里还有脑子去思考曲望月话里话外表露出来的各种信息?他只能凭着本能指着曲望月疯狂怒吼着威胁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般和我说话?曲家?曲家又怎么了?曲家不过在十大世家中排名第八,我丁家排名第五,你横什么横?到时候我让我爹娘去曲家讨个说法,你曲家还敢包庇你不成?还有他们!就算他们是三清宗掌门的弟子又怎么了?我和大师兄也是丹门掌门的弟子!他们对我们不敬就是他们的不对,你以为师父会为此责怪与我吗?别痴心妄想了!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条狗、啊——”
最后那个狗字还没说完整,丁瑜就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脸哀嚎起来:“好疼好疼……大师兄救我啊……”
一开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们把目光移向曲望月那边发现不知道在何时,曲望月身边的灵兽从蝴蝶变成了一绿一白交缠在一起的大蛇,正吐着细长的蛇信嘶嘶叫着,让人头皮发麻——他们不知道着两条蛇究竟是什么品种,但直觉上却知道肯定是毒蛇,而且毒性不低。
第 87 章
蠢货!
丁瑜的话一出口丹耀就知道坏了。没错,曲家在十大世家中排名第八,比不上排名第五的丁家,可别忘了,曲家旁边还有一个亲如一家的华家,华家排名第七,两家加起来根本不是一个丁家可以比的。
丹耀虽对丁瑜惹是生非牵扯上师门有所不满,但一来他其实心底也认同丁瑜的一些话的,二来丁瑜是丁家小少爷,还痴心爱慕着自己。所以丹耀是绝不会让丁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的,要是连累自己被丁家责怪就不好了。
所以,哪怕不甘不愿的但丹耀还是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的盯着曲望月的脸看,半分都不将余光落到曲望月身旁的毒蛇身上。哪怕他们丹门为了炼丹而圈养了很多毒虫毒兽,但都没有这两条蛇带给他的压力大。
“丁师弟虽行事鲁莽颇有不对之处,但他今年还不到三十,还请曲少念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原谅他的失礼。等我回了门派定会和师父禀明此时,届时必定带上赔礼上门赔罪。”
“噗——”还不等曲望月开口呢,旁边的杭欣就已经喷笑出声了,她面对着对她怒目而视的丹门弟子不急不躁,语气轻飘飘的就将话给回了过去。“你丁师弟不到三十还年少无知?犯了错说一句失礼就必须原谅?那你知不知道我弟、小月弟弟今年几岁?十八岁,不巧,还没到二十,比你那年少无知的丁师弟小了不少。”
杭欣的话的效果就跟往沸腾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一样,瞬间就在人群中炸开了。十八岁的金丹、曲家,这两个关键词让很多人都想起了八年前那个未被证实的传言,有关于曲家小少爷是个天才的传言。
当初这个传言可是在修真界沸沸汤汤了好些日子,只是后来据传曲家小少爷闭关去了,再加上没有人真的见过这位天才,这件事就慢慢的被搁置下来。但被搁置不代表被遗忘,毕竟十岁就筑基的天才,从古至今这还是第一个,无论是羡慕还是嫉妒的还是暗地里诅咒让其早夭的,亦或是酸溜溜的想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心底都会将这人牢牢记住。
现在杭欣的话就将众人的回忆给勾了出来,众人纷纷用好奇的视线看向曲望月,十岁的筑基十八岁的金丹,看样子那些恨不得这位小天才发生意外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等等!刚刚这位曲少是不是说过他是丹修来着?丹修?丹修!曲家诶,是那个曲家,出过剑修出过器修却从来没出过一位丹师的曲家!现在是怎么了?既是天才又是丹师的,走向落幕的曲家要大逆袭了?
其他人想起的事丹耀和丁瑜又如何想不起呢?他们虽然喜欢把眼睛放头顶的自傲自负,但对修真界耳熟能详的传说还是有所了解的。而至今为止,能够被修真界单独拎出来心甘情愿的称上一句天才的唯有二人:一是行踪隐秘但一出现就是大杀器的离月;第二就是十岁就筑基的曲少。
对于前者,两人还有所顾忌,毕竟离月的凶名响遍修真界。但对于后者,两人的态度倒是挺一致的,那就是心里犯酸暗搓搓的认定了对方虽然早慧但长大肯定会泯然众人之间。
但现实甩了他们大大的一巴掌,曲望月非但没有泯然众人之间,还以十八岁稚龄成功结丹,这让一向对自己天赋很自信的两人心里十分不舒坦,脸色乍红乍白的丰富多彩极了。
但若是这样就能够让丁瑜心服口服知道错了,那就太异想天开了。有些人天生就没有自知之明,在他们眼里,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自己定然不会有错。哪怕是对方天赋高这也是错,比自己更优秀那更是错。
所以,丁瑜发作了,他就跟骂街的泼妇一样,情绪紧绷到了极点,双目怒睁着,配上他那张被毒的变形的脸,恐怖的犹如最恶心的魔兽,他的声音尖利而刺耳,朝着曲望月嘶吼起来:“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
话才出口,丁瑜就被迫住口了,这一次他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觉胸口一冷,随即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处爆裂开来。丁瑜动作迟缓的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长剑,鲜血在衣衫上渐渐晕染出一朵红云,那是……自己的血?
一切都好像后知后觉起来,丁瑜顺着长剑看去,剑身之上是一个很特别的月字,再往上看,是剑柄,剑柄上有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很好看,却莫名的让他觉得浑身寒冷。
慢慢的将实现往上抬去,映入丁瑜眼中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俊美至极的男人,他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他却见过这个男人,就在刚刚,这个男人安静沉默的守在曲望月的身旁,忠诚的如同死士。
“你……是谁?”
短短的三个字,丁瑜却说得无比艰难,就像是喉咙破了一个洞一般开始漏风,血沫子咕噜咕噜的在咽喉口冒出来,堵住了呼吸口,让丁瑜心口愈发闷痛起来。
男人却没有回答,只是握剑的手轻轻一抽,那把刺入丁瑜心脏的剑就被缓缓的抽了出去。伤口没有剑身堵着,鲜血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般猛的喷溅了出来,却被男人轻轻闪避,那洁白如雪的衣衫上,一滴未沾。
时间在丁瑜那边似乎过了很久,但事实上,从剑入体到拔出不过短短一瞬,快的让丹耀都反应不过来,更别说是阻止了。他甚至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毫不犹豫的对丁家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下杀手。
丹耀是被丁瑜的血惊醒的,一醒来连脸上的血液都来不及擦就勃然大怒质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无缘无故就杀害丁师弟,今日若不给一个说法的话,纵使你是三清宗的弟子我们丹门也不会放过你!”丁瑜死了是小,丁瑜在他的身边被人杀了才是大事。若他不将罪魁祸首推出去,那谁来为他顶住丁家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