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球员——这个小子,会是荷兰队的未来。范·巴斯腾如此坚信着。
在更衣室里,一群人衣冠不整嬉闹着,阿劳凑到巴斯腾身边,“荷兰进八强了么?”巴斯腾心想这小子玩都不好好玩,“是的,八强对阿根廷。”
阿劳一怔,“英格兰被淘汰啦?”
巴斯腾开口显得无比云淡风轻,他不知道这些话会给阿劳带来多少波澜,“是啊,英格兰点球大赛被淘汰了。”
“噢对了,贝克汉姆,那小子因为一张红牌成为了全民公敌。”
第40章 大幕落下
在满是喜悦的庆祝和不要钱挥洒的香槟之中,劳·范德雷有些状况外地看向不远处队友们手中的那座冠军奖杯。他是头号门将,是球队获胜的功臣之一,阿劳觉得这有些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他觉得有些听不甚清楚这些人说了些什么,他甚至考虑了一下假如自己此刻扑向范巴斯滕,如果他没有被甩下来,估计这就是梦了。
然而正是因为范巴斯滕,让他瞬间变得清醒。在他还没将念头付诸行动,自然不是因为巴斯滕动作迅速地将他甩了下来,而是因为他不经意间说的那句话。
【噢对了,贝克汉姆,那小子因为一张红牌成为了全民公敌。】梦境和现实有时候很难区分,但是劳·范德雷清楚没有一个人的美梦和噩梦会衔接地这么紧凑。这样戏剧性的发展是人脑海深处也难以构思的,只有命运会将它化为现实。
【噢对了,贝克汉姆,那小子因为一张红牌成为了全民公敌。】那届杯赛的荷兰在四分之一决赛对决中干掉阿根廷之后,死于半决赛对阵巴西的点球大战。扛着‘常规赛比赛不败’的名头再次失利的荷兰众人灰溜溜回来,荷兰国内倒是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意料之中。欧青赛冠军能够弥补一部分关心这个国家足坛未来走势的人的内心,而不出意外,欧青赛的几个功臣将会被提拔进入国家队阵容之中。
阿劳在球队解散后收拾着行囊坐在床上发呆,范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干脆地一掌拍在他的肩膀,“假期正式开始了,你打算去哪里?”
阿劳有些愣怔地看向他,那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问,“你说什么?”范尼再次重复了一遍,然而还没等阿劳回答,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阿劳在范尼的视线中反应慢半拍地接起电话,下一秒瞬间挺直了腰板的反应让范尼嗤笑出声。“是的,Boss。”
一句话,对面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弗格森对于他的表现给予了赞扬,然而能够轻易听出来苏格兰人话语中的疲倦。阿劳顾不上去开心,有些战战兢兢问道,“大卫的事情怎么样了?”
假如说让弗格森说一个92班最喜欢的弟子,那么毫无疑问会是贝克汉姆。对于媒体的反应弗格森不是最在意的,他现在担心的就是曼联球迷的种种针对性说法。这一切就算弗格森不说,阿劳也是心知肚明。
在简单了解了些许情况之后,阿劳放下了手机。范尼用余光打量着今天明显不在状态的劳·范德雷,而阿劳看向对面假装不在意却是频频望过来的范尼,他终于下了决定,“假期正式开始了。”
“我得回趟曼彻斯特。”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心中有些惶恐却也有脱口而出之后的轻松,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缓慢的、缓慢的躺倒在了床上。天花板是普通的灰白色,让他心中再次笼罩不顺遂的预兆。
——
抵达曼彻斯特时候已经是深夜,劳·范德雷提着简便的旅行箱走出这个他熟悉的机场。当几经波折拿到那台切诺基再次上路,曼城的街道已经基本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是早早收场,只剩下排列稀疏的路灯散发着惨淡的白光,在驰骋的车旁一闪而过。阿劳从没尝试过在这样的时间段飘在外面,主要原因是他清楚弗格森不喜欢这些场外事件,而他目前一直竭力刷Boss的好感度试图攻略Boss。外加上,他确实不认为那些灯红酒绿有哪一部分吸引人。
阿劳一路上想了无数的念头,他需要怎样做才能突破记者的重重包围,他需要怎样做才能进入贝克汉姆的家中。有没有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见到很大可能在的维多利亚怎样能不尴尬,或者说只是在外面给他打一通电话。
然而这只是他的念头,当事实真相在他面前拉开,他才明白自己多想了。
属于贝克汉姆的别墅前只停靠着一两辆固执的车辆,衬得空荡荡地格外冷清,只因为这幢别墅漆黑一片。
劳·范德雷的车没有停止,他下意识地将车驶过再环绕了一圈,在距离这幢房子一段距离的拐角处停在了路边。是的,无论他确定多少次,那幢房子都是漆黑一片的,而门口没人围堵意味着,他们都知道这个英格兰人没有回到曼彻斯特。
他当然不会回来。阿劳手一点点握住了车把。他当然不会回来,英格兰惯常善于找人替罪背锅,贝克汉姆就成为了这个角色,这些球迷怨恨他,哪怕他曾经是大众情人,而英国足坛闻名于世的,从来都有恐怖的足球流氓。
他当然不会回来。是的,假如劳·范德雷遇到这种情况,他难免也会有家难回。贝克汉姆的家人都在英国,那么他此刻必定是和维多利亚停留在国外。
他当然不会回来。
想清楚这一点的阿劳动作缓慢地趴在了车把上,早在车辆停靠的那一刻他就息了车,又经意不经意间停在了路灯难以照到的区段。他的周身漆黑一片,阿劳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声音格外重,并且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更加控制不住地加重。
他突然间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那个英格兰人将这台切诺基送到他的手上,对那台新式跑车说的那句话,【你能够让我拥有爱情】。
阿劳似乎又感受到了当日那种被未知名情绪笼罩的压抑,他拼命深呼吸压下太过脆弱的表现,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在他还没真正考虑好时那个号码已经被播出,而真等到这一刻劳·范德雷确切明白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
电话接通那一刻,对面那个英格兰人的声音极其疲倦,可是说的却不是消极的话,“恭喜你,阿劳。你成为欧洲冠军了。”
阿劳绝对没有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此刻绝不认为这个玩笑令他羞恼,他只是绝没有料到他此刻能够说出这个玩笑。劳·范德雷有些沉默,他应该说些什么?你现在还好么?你现在在哪里?英格兰失败不是你的错,法国队后台太强了英格兰不可能赢到最后?
想问的千言万语,到最后全都因为不合时宜卡在喉中,只剩下大段大段的沉默。
贝克汉姆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能自己开口,“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我……”他大脑一片空白,劳·范德雷是个聪明人,他习惯掩藏句子真正的含义说些语意不明的话,但是因此不擅长组织真正的谎言。他望向远方地平线逐渐升起的太阳,骤然想起了曾经期待日出的那天的自己。乘坐着凌晨通往托莱多的火车,走进依旧沉睡的古城,在被历史和时代侵蚀的街道间穿梭,爬上观景台,在骤然响起的托莱多教堂的钟声中看阳光普照。他在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在英超赛场打出一片天地,要向皇马证明自己能成为世界级门将,还有这样那样的野望。
他突然间明白了过去那个英格兰人的用意,也想起了被这些情绪遮掩的野望。
“我在西班牙。”
手机另一头那个男人声音一滞,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那语气甚至于似乎带上了一份笑意,“是么?”是么?随着那埋在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随着这不是问句的答复,劳·范德雷睁大了眼睛望向远处那一点点浮生的太阳和逐渐明朗的天空。那份笑意清晰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达了过来,让阿劳准确地接收到。他明白了自己近来的小心翼翼原因何在,突然间觉得这亮起的天空是多么光明,突然间清楚那黑暗中不可言说的压抑是多么不值一提。而这一切让他对于自己险些踏错的路,感觉后怕。
西班牙。那是这段误打误撞本该无疾而终的故事的起点,那么理所当然的,那也是这段故事的终止。
贝克汉姆望着手中终于黯淡的手机屏幕,那里大概还显示着通话终止的具体时间。一目了然如同他再清楚不过,那个荷兰青年现在一定只会是在曼彻斯特,再没有其他的可能。然而、或者说因此,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真正的终结。
维多利亚看着那个男人在放下电话之后转过头来,是近来他少有的释怀。他本是竭力止住笑容,却没能达到目的,笑容的弧度太大,大到能够看到他眼角些许的笑纹。贝克汉姆这份不合时宜的轻松让维多利亚有些摸不清头脑,“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么?”
贝克汉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走过去拥抱住她时眼中有装扮着点点爱意的无限柔情,“等一切风平浪静,”他望向前方,“等一切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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