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突然咧嘴乐了,“噢对了,你也不是球队主力。”
阿劳觉得这个人真是太不会聊天了。
集训即将结束,在鹿特丹居住几天就要回到曼彻斯特了。体能教练咔擦把球场大门一锁,任凭阿劳怎么说也不让他自己进去。范佩西在旁边幸灾乐祸表示,身为一个门将自己一个人究竟能够怎么踢球,这个身高已经快一米九的“门将”轻巧地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足球在空中一抛,自己在原地玩起了花式足球。
虽然这种类似炫技的方式不值得推崇,但是谁叫14岁的小孩子就是对这些感兴趣。范佩西撇着嘴,这样的动作让牙齿不合的两颗兔牙又露出了一点,他双手垫在脑后一副无聊模样,不过只是需要忽略他时不时瞥向那被踢出花样的足球的眼神,“你的这些我也会好不好?”阿劳连眼睛都不抬就知道他现在能够别扭到什么模样,“小子,应该是‘你的这些我的左脚也会’。”
对于自己渣右脚的球技,已经被教练说过无数次了。范佩西当然明白这是真的毛病,但板起来确实麻烦,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训练球感极佳的左脚。他自动忽略这个问题,“看起来你明后天就得远离球场,在寝室里生根发芽啦?”这句话中的看戏意味太过明显,毫无疑问,劳·范德雷在远离训练的情况下就是一个宅男,宁愿自己一个人傻坐着也不擅长或者说喜欢和一堆人在外玩闹。然而想象一下如果说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一天的日子……
“鹿特丹附近有什么好玩的么?”想到这里他问着身边土生土长的鹿特丹人,范佩西对于这个神转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玩的?教堂、老屋、风车,就是这些吧能有什么好玩的?”
“风车?噢对了我听说鹿特丹附近有个荷兰规模最大的风车村?”阿劳突然有了些兴致,然而范佩西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疯子,“风车村还不都是那样子?你到底是不是荷兰人要这么激动……还是说阿姆斯特丹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他的表情瞬间又有了那么点儿同情。
这小子变脸和神转折一向让人捕捉不到规律,数天下来的相处已经让阿劳成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对西班牙都比对荷兰要了解。”阿劳说道,联想到他的经历范佩西也了然这其中的原因,“所以说你要去Kinderdijk看风车?”
阿劳挑眉,他弯下腰看着身边的男孩,咧嘴笑了。阳光下他的棕发仿佛抹上了一层金粉,那双初见以为平淡的灰眸中是绝对的温柔和被对方错过的狡黠。他身形比还是孩子的范佩西高大太多,然而并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似乎“强势”这个词就和他无关,至少与场下的他无关。范佩西心想,这家伙真是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自动忽略了嘴角勾起的笑意。
也就是这时候他开口问,“你不和我一起去Kinderdijk?”年纪太小果然还是太年轻的范佩西晕晕乎乎就答应了。
商量好了第二天上午出发,阿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跟领队打了招呼就跟着范佩西回了他的家里。坐巴士回家的过程中,阿劳才想起来这个小子为什么这么轻松就能够请下假来,范佩西看着窗外划过的熟悉的风景,无所谓地开口,“我还没有正式加入费耶诺德,也不怎么被管着。”那一瞬间阿劳就觉得,这么任性妄为的性格究竟父母得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全然忘了完全是他自己凭美色把小孩子勾搭出来的。
而在几经波折终于到了目的地时,阿劳看着明明和周围房子相似但就是整体装饰的极其不同的一家,抽了抽嘴角。再看到随着范佩西拿出钥匙打开门,正面映入眼帘的巨幅油画,阿劳有些愕然看着色彩冲击力极其浓重的整个房屋。范佩西将一切轻描淡写,“这是我妈家,我妈是个珠宝设计师,不过你要是称她是画家她会更加开心。”
听措辞就能够听出些不同的,这个表现的倔得要死的男孩从小父母离异。老范佩西先生鲍勃是个荷兰有名的雕塑家,善于用废报纸或是其他废品来制造现代雕塑,以追求残缺为美,而他的母亲拉斯则是一名珠宝设计师,同样有着发现美的眼睛的美人一生希望创造最完美的作品。
阿劳接过范佩西从冰箱中拿出后抛过来的矿泉水,握在手里却并不急着喝。他上下打量着这位名副其实的艺术家之子,“所以你怎么没走上艺术家的道路?”
“噢,上帝并没有赐予他属于艺术家的双手。”从门廊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中的调侃和范佩西耸耸肩浑不在意的神情让阿劳分辨出来人的身份。走进来的女人穿着舒适的居家拖鞋,脸上的精致妆容和搭配得体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然而就是这样,她小步跑过去抱住了他的儿子,范佩西表情有些不情愿却小心地把手中的冰水拿的离母亲远一点。
等到两个人分开,范佩西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阿劳,“劳·范德雷……”还没等说完,拉斯凑过去也给了这个不说明都会误以为是模特的青年一个拥抱,阿劳动作很轻地抱了抱这位母亲,“您好,我是劳·范德雷,您可以叫我阿劳,我是罗宾的朋友。”
“你叫我拉斯就好,”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且活跃的母亲说完,笑着指了指自己家的臭小子,“罗宾的朋友?噢这还真有意思……这小子一直抱怨我和他父亲给他起的名字不好。”
刚说完这个,范佩西本来就有些纠结的神情更加郁闷了,“妈,不是说不提这个事了?”可能是懒得听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话,他拎起背包上楼回了房间。拉斯看了看他几乎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声音很温柔,那温柔让阿劳都觉得很舒服,“他小时候总是怪我们给他起了个‘罗宾’叫名字,说就因为这样所以一直都只是一个人。”说得是十分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那样的性格确实并不是什么讨喜的性格,不过如果把自己比作独行侠难免有些中二过头了。阿劳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子果然是个生活在鹿特丹的阿姆斯特丹人。
不过这样的比较却有些戏剧性,范佩西是惯常无视法规独来独往的‘罗宾’,范德雷却是从名字就能看出的‘法则’。
拉斯在这之前并不知道儿子会带朋友一起回家,她换好衣服后开始准备晚饭。阿劳看着一去不复返的臭小子紧闭的房间,凑到厨房帮着做些准备。听说两个人明天打算去Kinderdijk,这位母亲提议不如两个人一起骑自行车去,毕竟其实路途也并不是很远。
阿劳有些无奈看向拉斯,拉斯被他的表情娱乐到,“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过那确实会是让人印象深刻的旅行吧?”说完一边切着手中的菜,一边问,“就是随便玩玩,你的压力也不要太大,就算是把我儿子弄丢了我也不会怪你哟。”
虽然不知道这位母亲是如何看出了自己的压力,虽然实际上阿劳的压力也不是因为怕把范佩西搞丢,不过他深知这说得对,不过是放松一下出去玩玩,没必要时时刻刻让自己那么紧绷。
等到饱餐一顿后,将餐具收拾好两个人就开始进行明天旅程的准备。该说不愧是艺术家的儿子,范佩西第一时刻赞同了母亲关于骑行的建议,贝克汉姆一直对于他的那种英国人口称的“艺术情怀”吐槽不已,阿劳心想如果他看到范佩西可能就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了。虽然拉斯调侃的艺术细胞并没有长在他的手上,但不用怀疑,即使并不是双手,这小子艺术细胞也绝对不会少。
至少这种有些不羁的性格和追求浪漫的情怀是绝对不少的。
阿劳暂住在范佩西的对门,他刚把自己收拾好准备上床睡觉,对门的‘罗宾侠’敲响了房门。“我的父母感情很好,实际上更多的他们是因为艺术理念不合所以……”阿劳后知后觉明白自己不经意间知道了这个小子的秘密,但其实……
“我知道了,罗宾,”阿劳甚至想假如自己仗着身高揉揉他的头发,是不是这个此刻有些扭捏的小孩也会炸毛,“或者说我可以分享给你一个我的秘密?”
“——我从没见过我的母亲。”
第29章 出游
清晨阿劳爬起来洗漱完毕下去准备晨练,对门的我们的“罗宾侠”房门紧闭,阿劳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下了楼梯。
在并未封闭的厨房中,拉斯正在准备早餐和为两个人骑行准备的午餐。新鲜奶酪作为早餐,干奶酪作为午餐,阿劳在旁边一边帮忙一边偷笑。拉斯当然明白他笑些什么,不无自嘲地说,“所以说,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为吃而活,而我们荷兰人,为活而吃。”
虽然提起荷兰就会想到浪漫,但荷兰人当然不单只有浪漫细胞,也有尊重自然的务实主义。在这里你可以享用各个国家的菜肴,但更多的,还可以成为一个崇尚简约却热爱生活的荷兰“公民”。
不过相比较简单的日常早餐,怕出游的孩子饥饿的拉斯早就准备好相对丰盛的午餐。用保鲜盒装好早晨刚刚做好的由马铃薯、肉、蔬菜混杂在一起的叫Stampot的土豆泥,在用真空袋装好腌制的烟鳗鱼。阿劳满意地不停夸赞拉斯手艺很棒,拉斯笑得都看不见眼睛,本身就是被夸奖,说话的还是个让人看到没法不喜欢的青年,任每个母亲都能心满意足。看拉斯翻找的样子,阿劳毫不怀疑这位母亲是打算给两个人带一瓶酒,虽然按道理两个人都不是能够饮酒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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